年级榜上见[重生] 第80节
书迷正在阅读:【海贼王乙女】爱意至死不渝、误入午夜直播间、上司是我甩了三年的前男友(np,男全处)、点水葫芦(1V2 骨科 原名《勾引》)、痴恋(骨科 兄妹h)、女主被男主们找到了(高H直播伪无限流)、三十枚银币、脱轨人间、退休假日(1v1H)、替罪羊(先婚后爱1v1)
而且压根儿就不会去管对方会因为他的这个选择,而对他这个人产生什么样的曲解和误会。 只是现在这个人是江遇。 是他在衡量和斟酌了一定的时间之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要去接近和尽可能的包容跟照顾的那个“小可怜虫”。 所以他也就只能压着心底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往上翻涌着的那些负面情绪,继续以他从出生到现在为止最大的耐性去跟江遇解释那些原因。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要怎么去跟你说。” 顾知说:“我们那个时候完全不熟,而你在外面树立出来的形象又是那么的嚣张跋扈甚至于冷酷。” “我要是当时就莫名其妙的跑到你的面前去跟你说,嘿,文曲星,我这里有你所有年少无知时候的秘密跟黑历史。” 他说着双手一摊,又比刚才还要更加无奈的微偏着头静静的看着江遇。 “人设被拆不说,关键我这个近距离的陌生人手里还握着你那么多的小秘密……要是我真的在当时就二话不说的跑去告诉你了,就问你想不想当场去世,或者说是当场就让我去世吧。” 顾知说。 江遇:“……” 确实。 他会有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句话不是常说嘛,时间其实并不能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但它会把问题变得在我们心里不再像当时那么重要。 所有的东西都是具有时效性的。 很多事情可能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们再回头去看,内心里会觉得:嗯?居然是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的事情,我当时是为什么会怎么也拗不过那个弯儿来,就是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呢?! 比如他当初一厢情愿的想要去讨莫羡渔跟江停舟欢心的事情。 但当局者往往都是格外的迷。 在他们拗不过弯儿来的那段时间里,这件事情对当事人来那就是最重要的。 是谁也不能多言,没法劝说,更不能过多的去打探和干涉的东西。 尤其是那些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 比如江遇跟大吱所说的那些。 在当时的话,他肯定是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身边那些不认识的人——知道的。 因为运气好的话,可能他们会像裴苯那样,只是出于同情跟惋惜,对自己不停的游说和规劝。 而运气不好,那些人就会在背地里说他这样,说他那样,甚至都可能广而告之,把他不愿意让别人所知道的那些秘密在一夕之间全都抖落出去,搞得人尽皆知。 他骨子里是个把尊严和体面都看得特别重要的人。 能把那些事情都完完全全的告诉给他以为是在千里之外,永远都不会周围的人所知晓的大吱一个人,就已经算是极限了。 更何况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已经都开始在后来的时间里越来越明显的克制着自己,没再去把什么事情都往外说,也越来越少的像以前那么没脸没皮的去缠着人要一个搭理了。 所以江遇自己垂着眸子认真又仔细的思量了片刻,也还是赞同顾知刚才的那个说法的。 要是他当时就告诉了自己…… 江遇想了想,发现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但不管怎么样,他能确定的唯一一个结果就是,他跟“大吱”的朋友关系,肯定在他知道大吱就是顾知的那一瞬间,就得立马到此为止了。 再所以…… 江遇抬眸。 “想明白了吧?” 虽然但是,这小孩儿的心思有时候看起来真的又太好猜了,基本上是心里在想些什么都往脸上写。 顾知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说些什么,抢在他之前自己就已经又先开了口说道:“我不是因为不想跟你做朋友了才不告诉你,恰恰相反,我就是因为还想跟你做朋友,所以才没在当时就立刻告诉你的。” 江遇默然。 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忽然想起什么的,掀眸瞪着他:“那你当时在书店里……” “学霸的逆向思维跟辐射思维不陌生吧?” 顾知在这件事情上还是比较理直气壮的说:“在背后骂你的言行跟夸你成绩的人那么多,我要是跟风也那么做的话,是绝对不可能引起你的注意的,不是吗?” “所以就只能即兴发挥,反其道而行的去贬低你最引起为傲的成绩了。”他说,“毕竟想要跟你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得先刷够了存在感引起你的注意,是这个道理没错吧?” 这也他之所以会搬到跟江遇一个小区里去,还特地在裴苯走的那天,跑去跟江遇偶遇的根本原因。 不过他当时是真的想要顺便安慰一下江遇的,就是人没领情而已。 江遇:“……”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或者说是放在今天之前从顾知的嘴里说出来。 那他就是不在嘴上,也立马都得在心里回上他一句:“你是认真的吗兄弟???” 比如当初大吱在微信里问他有没有这种可能的时候,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但现在顾知就是大吱。 并且他还亲口告诉自己他就是认真的,确实还就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已。 表情正经,语气认真。 ……行吧。 “我还以为……” “以为我跟裴苯一样,也是见不得你放弃自己,所以才特意在书店里说了那些话,目的就是为了把你给激来南高学理的?” 顾知依然会读心术似的抢先把他想问的那些话给说了出来,看见江遇的脸上露出明显是被自己说中了的微妙表情,话音顿了一下。 “小朋友,我只是个跟你差不多级别的普通学霸,不是什么神算子,就算我真的有那样的想法,可我怎么就能确定你真的会因为那些话就直接转理了呢?” 他说。 “……” 江遇不说话。 顾知就又接着说道:“再说了,就算是我能算到你会转理,那就凭你的成绩跟资质,你要学理就非得来南高学吗?就不能继续留在七中?” “你们七中的理科就很差?原来就没和南高一样,出过什么市状元跟省状元的吗?” 他完全让人没法反驳的发出灵魂拷问。 江遇:“……” 确实,南高跟七中的区别,其实并不在于每一届的文理科状元都是出在哪边,也并不是说另外一所学校的文/理科就有多差。 综合实力一直都是旗鼓相当的。 只是相对而言,这两所学校每一年的升学率,都是南高的理科更高,而七中的文科则更胜一筹而已。 “所以嘛,我算不到那么远,没这个心思,也真不是故意的在套路你。”见他半天不说话,顾知才又自顾自的继续跟他说道,“而且我也从来都没觉得你是在放弃自己,压根儿就不需要我劝。” 说完看见江遇没忍住又忽的抬眸朝着他看了过去,就又是一脸好笑的抱起胳膊,觉得他这个反应很是有趣的“啧”了一声。 “北城第一啊同学,要是南城的北理也加入战局的话,说不定你就得升做z市第一了。”顾知简直都要觉得他这是在凡尔赛了的对江遇说,“这要都能叫做放弃自己,那我觉得你是想让排在你后面的那些人都当场去世。” “毕竟伤害性和侮辱性可都太大了,完全足以让他们怀疑自己的人生价值。” 他说。 江遇:“……” 虽然但是,引起注意的这个事情他勉强算是能理解吧,可—— “你后来又总是不说人话,也不干人事的故意来踩我的雷区撩闲的事情呢?” 江遇沉默的憋了半天,最终也还是没能憋住的用一种看“奇葩”的眼神看向顾知。 “尤其说地铁超重的那次跟在教室里当众拆穿我刷题的那次……别告诉我这也是因为你想跟我深交做朋友才这么做的。”他说,“你确定你是真的想跟我交朋友,而不是打算着要因此来给自己结个仇家的吗?” 真就离了大谱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么欠的方式去交朋友的。 不过江遇也还是知道某些脑子不太灵光的傻子,总爱玩什么“喜欢谁,就欺负谁”的那一套弱智戏码。 他这么说,其实也就是因为提起来就生气,想趁着这个机会顺手跟对方清算一下这些事情,所以故意专门的在给顾知挖坑设套了——只要顾知敢表明和承认他也是那些傻子当中的一员,那就死定了。他一定会当场就借着这个总算是找到了的发作机会,去好好的告诉一下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应该怎么去做,才能称得上是正确交友方式。 不过顾知显然不是。 其实就从他一直都是万花丛中过,看起来跟谁的关系都还挺不错的,可至今都能保持住片叶不沾身,除了别人拜托他帮忙照顾的林黯,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更亲近的朋友了,但在南高,抑或是说整个北城的学生里,却拥有着异常高的好评率跟人气值就能看出来,他的情商其实是很高的。 于是江遇就没有如愿。 不仅没有如愿,他还被顾知接下来的回答,给回答得好半天都没能说得出话来。 “自然不是,”顾知说,“我之所以要那么做,就是想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一劳永逸的告诉你,你脾气最坏,和对人最不好的样子我都已经亲眼见过,也亲身体验过了,可却依然还愿意、也很想继续跟你做这个朋友。” “那你也就不用再担心我之后会不会对你以前的那些言行有什么偏见了吧?”他说,“也没必要再为了要给我留个什么好的印象,而委屈自己去做什么你原本不想做的事,跟装出什么你自己不乐意去装的样子。” “只要继续去做那个最真实的你就可以了。”江遇听见他说,“而剩下的那些,我都会自己一点一点的,在之后的时间里去慢慢适应的。” 这也是他会一直到昨天才提出来要跟见面的关键性原因。 “因为我觉得铺垫跟时机都已经差不多了,你应该也能够很直观的感受到,我心里的那份,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了,不是吗?”他说。 尽管在某些时候,他也确实是因为纯粹的想要逗一逗他——比如地铁上那次跟说“看我的小娇妻”那次——但主要的原因,还真就是因为这个。 只是因为他知道故意逗弄人的心思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是绝对不能亲口承认下来的,因而就刻意忽略掉了没有说。 江遇:“……” 顾知的回答过于超纲,跟他原本所想象的完全就不一样。 实在是让人没法不动容跟有所触动。 尤其是这最后的一个解释,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绝杀。 毕竟当你原本还在惴惴不安的思考着,要怎么才能变成对方最满意,也最想看的样子的时候,猛然发现对方其实也同样在思考着要怎么奔你而来不说,并且还亲身下场,略过了言语上的那些东西,以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你其实什么也不做,就这样就可以了……这就已经不单单只是纯粹的双向奔赴了,内里更是暗含着一种无形的纵容跟偏宠。 再结合之前,无论他用多么恶劣的态度对对方,顾知都从来没有为此而表现出一点点的退缩和不耐烦,反而还一直好言好语的相待,直至现在。 甚至在昨天,在他还没猝不及防的发现对方就是[大吱]之前。 顾知都还在像是为了弥补上他以前所没有拥有过的那些遗憾的一样,义无反顾的撑着伞在大雨中朝着他翩然而来,然后温柔而又绅士的询问着他:“我能不能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