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章 路方远返沪
黄伟身死，宣告影佐祯昭的计划再一次破产。 影佐祯昭望着眼前的一切，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或许这就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人死了，这医院待下去也没了意思，嘱咐了声中川杏处理后续事宜，便直接返回了公馆。 谷雨的伤势基本已经痊愈，这边也暂时没了其他事，也借口办理了出院手续。 趁着休养的这几天，谷雨见了一次林其书。 见林其书的主要目的是，关于黄伟之死，需要他向上峰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另外一个方面，黄伟身死日军医院，怎么都应该对日本人进行敲打敲打。 当然，最应该敲打还是里见机关。 里见机关，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在中国的土地上大肆倒卖鸦片，残害国人，是该做出点什么了。 还有那个梅云生，好好的人你不做，偏偏要当一条狗，怪的了谁？ 这次跟林其书碰头，主要是这三件事情。 黄伟死后的第三天清晨，影佐祯昭公馆收到一件礼物，上面写着影佐祯昭亲启。 当那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出现在影佐祯昭的案头时，中川杏还是调侃，谁会送他如此精美的礼物。 闻听此言，影佐祯昭起先也是惊奇不已，不过转瞬之间就脸色突变，惊慌失措的拉着中川杏就跑出了书房。 不多时，一名工兵出现在书房。 那名工兵，先是小心翼翼检查了一番，直到确认盒子表面并未有异样后，这才开始小心谨慎的拆着包装。 拆包装时，工兵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里头装着一颗定时炸弹，一不小心就将拉火绳给拉着了。 半个小时后，满头大汗的工兵终于将包装盒拆开。 不过，一切只是虚惊一场，盒子里并没有定时炸弹。 然而当工兵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吓得当场就脸色大变。 中川杏闻声赶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脸色当即也是沉了下来。 可他不敢私自处理，只好叫来了影佐祯昭。 影佐祯昭一见，当场就气的脸色铁青，暴起发誓一定要将中国人杀光。 几人震怒的原因，只是因为盒子中那对泥偶。 泥偶一跪一站，表情惟妙惟肖。 站着的泥偶手持宝剑，横于跪着泥偶的脖子上。 跪着的泥偶样子跟影佐祯昭几无差别，分明就是一个缩微版的影佐祯昭。 那脸上满是恐惧，不住向站立的泥偶求饶着。 站着的泥偶神情高傲，一脸不屑，背上还刻着两个字：中国。 此番举动，分明就是对影佐祯昭的挑衅。 当即就询问这东西从何而来。 很快外头士兵前来汇报，说几分钟前一个男子送来的。 就几分钟的事情，应该人还没有走远。 中川杏慌忙带着人就追了出去。 一群人刚刚奔至公馆大门处，两声枪响突兀响起，两名日本士兵中枪倒地身亡。 顿时，公馆大门前乱成一团，纷纷赶紧寻找着掩体。 躲在一颗树后的中川杏，小心观察着街道对面的情况，寻找着狙击地点。 可事发突然，根本就不知道子弹从何处而来。 直到好几分钟，好像见没有了动静，这才示意着士兵探身出来观察。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狙击手极其有耐心，这日本士兵刚刚一冒头，一颗子弹就呼啸而至。 枪响，倒地身亡。 “在对面楼顶。” 终于有士兵发现了狙击地点。 “给我杀了他。”中川杏拔刀一指，怒道。 砰砰砰！ 日本士兵向那处楼顶疯狂的扣动扳机。 然而一切只不过徒劳而已，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见一点，更别提伤着对方分毫了。 不管还击是否凑效，中川杏还是调集着士兵，准备包围袭击者所在的大楼。 结果刚刚冲到街道上，两颗手雷从天而降，落入到队伍中间。 “有手…” 发现手雷的士兵，刚刚才喊了两个字，爆炸就发生了。 离得近的那几名当即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哀嚎之声，响遍凌晨的大街。 瞧着此情景，中川杏脸都绿了。 照面都没打一个，就已经伤亡了六七人。 他发誓，抓住袭击者，当场就要将他生吞活剥。 于是，除了必要的守备外，将剩余的人全数调了出来，就只为抓住袭击者。 很快的，袭击点的那栋大楼被中川杏带人围了起来。 一名军曹带着几名日本士兵直往天台而去。 抬脚踹门，领头的士兵一气呵成，军曹根本来不及阻止这么暴躁的行为，扯着身旁的两人就赶紧扑了出去。 不出意料，爆炸再次发生了。 日本士兵又是丢下了两具尸体。 军曹望着那两具尸体，脸都黑了。 特别是看到天台上那一地的子弹壳，更是气得直打哆嗦。 无奈之下，只得捡了一颗子弹壳回去向中川杏复命了。 当中川杏看到带回的子弹壳，当场气得暴跳如雷。 子弹不过是日军制式装备三八大盖的，想要从枪支来源入手，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公馆被袭击点怒火还未消弥，影佐祯昭又被中午时分的消息给气炸了。 里见机构在饭点遭遇不明袭击，现场两死三伤。 此时，日本人终于反应过来，这是针对他们的报复袭击。 随即，影佐祯昭命令李士群大肆搜捕可疑分子。 各路势力早就看出了苗头，全都进入了静默状态。 如此一来，李士群的狗腿子，只是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转，怎么可能会有收获。 可针对日本人的行动，并没有就此停止。 晚上七点，梅云生在家门口遭遇枪击，身受重伤侥幸未死。 公馆书房中，听着中川杏的汇报，影佐祯昭气得当场摔碎了茶杯。 废物！ 都是他妈一群废物！ 自己公馆，里见机关办事处，梅云生，那一件不是跟九江被俘人员有关？ 一而再，再而三，这岂止是跟他作对，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越想越怒，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据知情者透露，那个傍晚，影佐祯昭气得砸掉了整个书房。 第二天，书房的所有东西全都换成了崭新的。 听到这些消息，谷雨和林其书只是相识大笑不已。 甚至林其书笑言道，影佐祯昭要是知道这几次袭击，都是出于谷雨之手，会不会气得吐出二两老血。 对此谷雨没有加以置评，只是道，要让日本人知道，中国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林其书深以为然。 略过影佐祯昭，两人对整个事件做了一次分析。 纵观整个事件，顶多只能打七十分。 能高于及格线是因为前面的所有安排，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如果没有最后黄伟被俘，这个分数还可以更高一些。 黄伟身为军统九江站站长，心念下属无可厚非，可是也要分清场合才是。 当然，这并不是黄伟人都死了，还在在其背后说闲话。 这完全是为了所有的潜伏人员负责。 要知道黄伟这一出事，要知道牵扯的并不是林其书一人，还有很多跟他有过关联的潜伏人员。 林其书是谷雨这条线至关重要的一环，如果他一暴露，等若许多点都会因此而废掉。 这一废，几乎等于宣布谷雨的一切谋划都将作废。 心血付之东流不可怕，可怕的是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心，就此丢掉了。 庆幸的是，黄伟并没有丢掉本心，用自己的骨气和勇气，证明了他没有辱没中国人这个身份。 总得来说，他依旧是值得被尊敬，值得每一个中国人尊敬。 不过，决不能容许今后再有类似黄伟的事情继续发生。 如果这样，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 林其书很清楚，这件事自己是要负很大责任的。 当时要是拦住黄伟的话，就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了。 而今，唯有找出不足总结经验，才能今后的工作中不再犯下如此错误。 但，这个代价还是有些大了。 总结完九江事宜，这个事情看似已了，实则根本还没有结束。 日本在整个江西的部署日趋明显，就是要围攻另一个重镇——南昌。 从上海运往九江的军火被毁，日军势必会从北线继续调集物资。 因此接下来的工作方向，就是要摸清日军新的计划，为国军在南昌的部署提供保障。 当然摸清日军情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只得徐徐图之。 腊月二十三，小年。 路方远押着青帮船只回到了上海。 当初，青帮码头和苏州各有一艘货船被毁，影佐祯昭以青帮威胁谷雨，逼迫其帮日本人运送军火。 谷雨如约完成了任务。 只是后来军火被谷雨设计给炸掉了。 不过影佐祯昭并没有将此事怪罪到青帮头，如约兑现了之前的诺言。 被码头之事压了一月之久的季云卿一吐晦气，当即就大摆宴席宴请参与九江一行的青帮弟子。 趁着季云卿高兴，路方远也是当即提出希望留在上海，跟着谷雨一同做事。 谷雨现在替日本人做事，季云卿也知他急于需要人手，于是当场就答应了此事。 那一年，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为了在码头上讨生活，同甘共苦，如今想来恍若就在昨日。 现在又能一起共同进退，两人自然是高兴不已。 就在众人高兴之时，门房出来消息，影佐祯昭来了。 影佐祯昭虽是不请自来，可季云卿不敢怠慢，赶紧迎了出去。 而谷雨则是有些不解，他这个时候来干嘛？王南北的1938：除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