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被迫下选择
影佐祯昭书房。 影佐祯昭调任陆军省军务课课长以后，受陆军大臣的委托来到上海，除了指导里见机关和青帮等贩卖鸦片以外，实则已经开始接手相关的情报工作。 上海，作为东方的不夜城，一直就备受世界关注。 为了将占领上海的强盗行径合法化，处处为美化自己的行为擦脂抹粉，甚至多次高调宣布，欲将上海打造成大东亚共荣圈的都市典范。 这种表面粉饰太平，实则暗地里指使各种暗杀，更是数次调动宪兵队屠杀爱国人士。 为了大家日寇的嚣张气焰，原本军统是准备策划一次大的行动，不料计划只还是在萌芽中，就不知如何泄露了行踪。 如果不是谷雨提前得知了消息，可能现在又是另一种局面。 然不想，撤退时布下的诡雷，彻底将影佐祯昭的怒火点燃了。 只不过最后损兵折将不说，自己还差点受到波及。 说实话，这一次脸确实丢得很干净。m.zwWX.ORg “给我把所有能调动的兵力都给撒出去，包括李士群和青帮，年前必须肃清这股反抗势力。” 影佐祯昭一脸阴沉，瞧着说话的架势，大有不把敌对的情报机构不一网打尽，就誓不罢休的样子。 “大佐先生，这个…” 中川杏顿了一下，并没有立即得令而去，而是满脸道担忧。 “大佐先生，你知道的，最近陆军和宪兵司令部都下了严令，在中国传统除夕节到元宵之前，禁止大规模调动部队进行搜查活动。我担心他们以此为借口，会向军部参你。” “参我？”影佐祯昭拍了拍桌子道，“有种都到陆军本部参我去。” 说完，仍是觉得胸中有股闷气的影佐祯昭，开始来回不停的走来走去。 日本占领上海已一年之久，仍是无法保证社会的稳定和繁荣，如果长此以往下去，怕是扶汪计划能顺利实施的可能性，将会越来越小。 现在已经帮助他们顺利的逃到河内，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策反他们建立新的政权，这样才能和常凯申分庭抗礼。 “你去趟宪兵司令部，告诉他们就说是我的意思，务必请他们在年前，将这股反抗势力彻底铲除。”须臾之后，影佐祯昭停了下来道。 “可是大佐，如果他们问为什么吉野的小队会玉碎十一人，这个我该怎么回答？”中川杏问道。 “你可以如实回答，甚至可以刻意夸大，你懂了吗？”影佐祯昭支招道。 “属下明白！” 中川杏应声转身而去。 而被影佐祯昭叫到此，一直恭身立在一旁的谷雨，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等到房间只留下他跟影佐祯昭两人时，影佐才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其实让你听听也无妨。”影佐祯昭斜眼看了看谷雨，开口道，“不过你知道我为何将你单独叫到此？”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影佐祯昭将自己带到公馆，多半是因为两个原因。 之前在大门口处，谷雨说了一句怕是今天会无功而返，估计事后想起，要问问他原因。 另外一方面，想必是跟那一船军火有关。 按理来说，日本军队的后勤部队运送补给，相对回更安全一些，遭遇偷袭的可能性也会大大减少。 但为什么一直利用青帮的渠道运送军火，其实之前谷雨就做过细致的分析，无非是想在战场上进行新的谋划。 为了不至于让新谋划过早泄露，肯定会要求继续加大运输的力度，而这个任务显然会继续落到青帮头上。 面对影佐祯昭的询问，谷雨上前简明扼要的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我想听听你的答案。”影佐祯昭往后靠在了椅背上上，很是好奇的望向了谷雨。 “答案其实很简单，当我发现大门被炸毁的情况，我就猜测对方要么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要么就是已经提前撤离，引诱你们上钩。” “不过是那种情况，要是我遇上这样的对手，也会觉得很难缠。” “本来我想提醒一下的，谁知道…” 谷雨说着，还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么简单？”影佐祯昭好奇道。 “就是这么简单啊。”谷雨点了点头。 “虽然你不笨，但好像没有这么聪明吧？”影佐祯昭略感意外的样子道。 “没办法啊，跟影佐大佐打交道，必须要逼着自己聪明起来啊。”谷雨很是无奈道。 “哦？”影佐祯昭惊疑了一声，继续道，“既然你如此聪明，何不再猜猜我对于你的第二个猜测，会有什么安排。” 唉！无趣！ 谷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影佐祯昭很是喜欢跟人磨性子啊。 心里虽然有些无奈，谷雨仍是保持着面不改色的样子，慢慢的将自己的另一个猜测说了出来。 “你就真觉得非你们青帮不可？”影佐祯昭轻蔑地笑了笑。 “不是非我们青帮不可，而是最为折中的选择而已。还有，今天影佐先生对我的考核并不满意，所以你一定会让我亲自来办。” 谷雨继续说着自己的猜测。 “你当真就如此自信？”影佐祯昭愠怒道。 “这几次前来，影佐先生没有刻意的为难谷雨，想必其中也有这个意思。”谷雨回道。 其实谷雨还另外一句话并没有说，影佐祯昭此举根本就是想将他直接拉下水，到时不管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帮着日本人运送军火，是汉奸行为无疑了。 如此一来，就算他是无奈为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他，自然也就会被国共双方的情报机构恨之入骨，说不定就会针对他来一次锄奸行动。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想要保命的话，只能投向日本人。 不得不说，影佐祯昭的这一石二鸟之计，真的是毒辣无比。 不但解决了侵略江西道日本军队的军火补给问题，又能将青帮老少两代重要的人物掌控在手，实在是高啊。 “你自然如此自信，那不如春节前就辛苦谷先生往江西一趟，如何？” “江西？”谷雨略微愣了下神。 “对！”影佐祯昭得意的笑了起来，“你亲自负责押送，十船军火，如果安全运到江西，之前所有的账不但一笔勾销，我做保不用你们赔一分钱。” “如果途中，哪怕是少了一颗子弹，那就对不起了，事情该怎样就怎样。” “没有第三种选择？”谷雨问道。 “没有！”影佐祯昭摇了摇头。 最后，谷雨还是很无奈道接受了影佐祯昭的提议，择日安排时间，亲自替日本人运送军火去江西。 可这个汉奸的罪名，谷雨不想接受啊。 不接受，这趟江西还是必须得去的，而且路上还不能出任何问题，真的让人很愁啊。 谷雨离开影佐祯昭的公馆时，对方将那只装有金条的箱子还给了他，当然只是暂时的。 不过那只箱子，他并没有带回码头，而是半道上藏了起来，至于其目的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雨娃子，事情办的怎样了？”一见到谷雨，金宝师娘就赶紧上来问道。 “吴四宝，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好了，老子这下把命都给堵上了。”谷雨故意没有李慧金宝师娘，直接将怒火撒到了一旁的吴四宝身上。 一听这话，金宝师娘急了：“到底啥情况，你赶紧说啊，想急死师娘啊。” “影佐让我亲自押送十船军火物资去江西，师娘这江西现在可是在打仗了，这不是让我去送死吗？”谷雨哭丧着个脸道。 啊！ 金宝师娘顿时慌了起来：“难道就没商量的余地？” 谷雨摇了摇头。 “不行，你绝对不能去江西，这太危险了，我得想想办法。”金宝师娘此时又是慌张，又是着急，竟不知道到底该找谁来帮这个忙。 “师娘，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我不去，现在所有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面对。不管是为青帮，还是为师父师娘你，这趟我都必须得去。”谷雨安慰道。 “唉，雨娃子，没想到今天……”金宝师娘见谷雨说的如此坚决，竟一时感叹起来，总觉得心里有些对不住他。 “师娘，雨娃子长大了，能为师父师娘分忧，我开心都还来不及了。”谷雨道。 “就你会说话，会哄师娘开心。”金宝师娘白了一眼谷雨后，又转身看想了几步外的吴四宝，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吴四宝，你跟我回去见四爷。” 吴四宝根本不敢多言，只得点头答应。 当然，金宝师娘离开码头之前，并没有忘记向谷雨交代，今天码头的事情也多亏了林其书，希望代她好好的招待一番。 谷雨正好也有事情要找林其书，自然是欣然应允。 不一会儿，喧闹的码头再次恢复了平静。 货船被烧的事，林其书本就故意做做样子，也就不会有什么结果，相当于说这件到这里，就算是画了个句号。 至于谷雨的江西之行，和这事有关联，如果真要算起来又是另一码事了。 刚刚谷雨去见影佐祯昭的时候，林其书并没有离开，刚好也省去了再跑一趟的麻烦，于是两人见面之后，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直奔洋行街的德兴馆而去。 用林其书的话说，既然是金宝师娘放血，没有不乘机好好宰一顿的道理。 当然，事先约好的一个子也是不能少。王南北的1938：除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