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青楼乐舞

    茶杯倾倒，茶水蔓延到桌下，苏灵这才手忙脚乱地将桌子收拾干净，脸红红地对着白日依连连道歉：“抱歉，对不住白道友，我不知道，对不住对不住。”

    白日依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此事全霓裳河人尽皆知，你不必感到歉疚。”

    “不错，此事人尽皆知，都知是你害死了吴哥哥！”

    门口女子尖利的声音让苏灵身子一抖，皱眉看去，看了看这眼眶通红的妙龄女子，又看了看未曾抬眼的白日依，直觉这两人不对付。

    白日依如今好歹是自己的乐舞先生，苏灵大约也是被闻人舟护短的性子感染到了，便站起身走到女子眼前道：“你是谁？怎么如此不尊礼数？”

    陶若曼瞪着苏灵：“你是什么人？不是我们霓裳河的人还敢在宗门内说这种话？再者，你问白日依我说的可有半句假话？！”

    苏灵道：“可你不该如此大呼小叫。”

    “那是因为我说的句句属实！若当年不是她天性浪荡跟其他男人跑路，吴哥哥也不会为了去追她而死！”陶若曼指着白日依，眼眶彻底全都红了，泪珠一串串掉落。

    白日依终于忍不住起身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张帕子，却被陶若曼毫不留情地打落在地。

    “不需要你假惺惺！”然后将一圈丝线甩给她便跑走了。

    白日依神色自若地将帕子捡起来，然后拿着丝线坐到桌前拆开，是上好的冰蚕琴弦丝。

    苏灵正要开口，却听她道：“苏道友不若今日与人结伴去寻雅居看看吧，今夜十五，那里有盛大的乐舞会，一月一次，很是好看，去看看也能学到些东西。”

    于是苏灵只有应声离开。

    谁知走到门口便见到小叶子一个人坐在高高的屋顶上，两只小腿自然地垂落着，手上拿着拨浪鼓把玩，见到苏灵出来了，道：“里面都是女子，我不便进去。”

    苏灵觉得好笑，又有些生气，飞身将他抱下来：“你爬那么高做什么？小心摔下来，你只是个孩子，那里面都是姐姐，哪有什么男女之别。”

    “那也不好。”小叶子没有多说，问道，“今日出来的早。”

    “嗯。”苏灵牵起他的小手找到了今非昔说明。

    后者若有所思地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法子，不过寻雅居那地方今日鱼龙混杂，我与你一同前去才好。”

    苏灵有些好奇：“那是个什么地方？”

    今非昔未曾言明，身边的小叶子在此时开口：“我也要一起去。”

    苏灵拒绝：“我是去学习的，你个小孩子去什么去？”

    “……我也要去学习。”小叶子实在想不出原因，总不能说自己不放心她跟一个男子独处吧，这会显得很奇怪，也很引起苏灵的怀疑。

    苏灵道：“你要学乐舞？”

    今非昔笑着道：“这倒也不错，小叶子是个神童，若是能早日学习这些乐舞，届时六艺精通，这青衣城怕是鲜有人比得过他。”

    苏灵若有所思，这倒也好，到时候他们走了，小叶子凭着这一身技艺也能在青衣城好好活下来，便带着他一起去了。

    直到今非昔带她走到门口，这才彻底明了，其实寻雅居就是一个青楼。

    今非昔带着她往里面走：“你可不要瞧不起这里面的姑娘，她们是凭自己的乐舞技艺赚钱，与平日的那些妓子不同。”他叹息一声，“如今世道艰难，否则又有几个女子是愿意来这种地方呢？不过也幸好我们宗主亦是女子。”

    “这有什么联系吗？”苏灵不解地随他在雅间香阁入座，眼前的竹帘垂下，倒是一派雅静。

    “霓裳河宗主是女子，这青衣城才知道不能轻视女子，否则便是对宗主大不敬，瞧不起宗主，便会收敛很多。”

    苏灵赞同，第一日有昌天和那事她便发现了，这青衣城的人似乎极为看不起女子，只有将迟渡欢拿出来说事才能将这种事压下去。

    苏灵极其厌恶这种事，这世间多的是男子不如女子，且女子还要耗费自己的生命在侍奉男子一事上，男子却是对自己的妻女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些事简直令人齿寒和恶心。

    可是这世道就是如此，强壮的男子在各个方面压制了瘦弱的的女子，所以女子活该比男子低一等，因此才有那么多有意识的女子想要修道，为自己谋一个光明的、可自我控制的未来，而不再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这让苏灵想起无牙山的习羊青，大概她也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所以不得已才只能孤注一掷地、处心积虑地进行反扑。

    这世道，烂透了。

    台下锣鼓喧天，有小厮上前将竹帘拉起来，苏灵便见到下边一片灯火通明、珠光闪烁，先是从两边涌出来一些女子，各个妆容精致、衣着华丽，在台上轻盈地跃动，简直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

    苏灵忍不住凑的更近，想要看个仔细。

    今非昔也是看的津津有味，随着乐声拍用手指轻轻打着拍子，只有小叶子只是随意看了几眼，随即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灵看。

    开场舞毕，苏灵随着看客一起激烈拍掌，转头两眼亮晶晶地对小叶子道：“你看得见吗？要不要我将你抱起来？”

    小叶子的自尊彻底被激发出来，拒绝：“不要。”随即自己抬了个椅子到苏灵身边站上去，默默看了一眼苏灵的头顶，自己比她高，不错。

    苏灵早已习惯他那非一般的大力，看着他还在把玩拨浪鼓，便道：“这小鼓都被你玩的掉色了，等会出去了，我再给你买一个其他小玩意。”

    小叶子一边听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她高兴地点头。

    舞会完毕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可是这寻雅居依旧热闹，今非昔的几个旧友找他，苏灵便带着小叶子去到了门外，外边摆了许多摊子。

    她买了一堆小玩意给小叶子，心神却还在为方才那些乐舞震惊。辞病年的被挖灵核后，炮灰师姐坠魔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