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我比你大三岁，没有读大学，只读了个高职高专，师范专业。 毕业之后，一时冲/动，跑到山区的一个小村子当老师。 那个小学只有三个老师。我是唯一的一个女老师。 村子里的人都很好，对我很尊重，就是孩子太蠢了，因为基础教育太差，很难教。而且稍微有点水平的老师都跑了。 工资实在太低了！ 当时村子里有个四十岁的老光棍，居然想追我，整天来学校找我，带点小礼物啥的。 我都拒绝了。 老光棍很执着，总是纠缠我。 或许村里的未婚女人就只有那么两个。 他自己一个人追不到我，就喊他爸妈来说好话。 他爸妈都六十多岁了，天天嘘寒问暖，帮他儿子树立形象。 见我对他儿子毫无兴趣，他们两个老人竟然给我下跪，说我不答应，他们就不起来，甚至去自杀。 这不是道德绑架我么？ 我很不喜欢这样，但是又不想背上不尊敬老人的骂名。 没想到国庆期间，老光棍跑到我宿舍来了，想要非礼我！ 而他的爸妈守在门口，不让别人靠近，也不让我跑！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绝望吗！ 我报警都没用。这山村路难走，警察起码要一个小时才能过来。 还好方勤学过来英雄救美了。 方勤学是本地人，平常在外面打工。他的侄子是我的学生。国庆期间，他放假回村，想拜访拜访我。 正巧在危机之中救了我。 但是老光棍和父母不死心，到处说他们已经把我生米煮成熟饭了，其他的人都别想靠近我。 唉，把我的名声都毁光了。 好在老方是个好人，帮我撑腰，跟他的表哥表弟一起，把老光棍一家揍了一顿。 之后我辞职了，来江城打工。 老方也在江城。 然后就水到渠成，我们在一起，结了婚，生了小玉。小家庭也算美满。 但是，人生就是有很多但是。 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 小玉突然得了一种重病，非常罕见。 之前我跟你提过的。 这种病不仅会导致严重的感染，还会制造等同于生孩子的剧痛。疾病发作的时候，浑身都疼。 大人都受不了，何况是小孩子！ 医院的所有治疗方法都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疼痛。 我和老方的那点积蓄很快就花光了，买止痛药的都没有了。 有一次小玉痛得失去了控制，居然咬自己的舌头。满嘴鲜血。 我连忙掰/开她的嘴。 她咬住了我的手，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这时候我恍惚明白了，我的血肉好像有止痛的作用。 后来她每次疾病发作，我就试着用血肉之躯来阻挡。 果然有效。 老妈/的血是孩子的止痛药。 医生护士都看不下去，劝我别这样。 但是不这样，能咋样？ 穷人嘛！ 没有钱，就只好拿命来拼。 当时的老方不像现在，那时候还是个好人，老实厚道。 他同时打了好几份工，累得半死，就是为了给小玉治病。 但是打工挣钱的速度根本耗不过医院花钱的速度。 贫贱夫妻百事哀。 后来我们欠了医院好多钱，不得不中途出院。 虽然没有钱治病，但是可以用我的血帮她止痛。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渐渐的，我还发现我的血不仅有止痛的作用，好像还有治病的作用。 反正小玉这种莫名其妙出现的病，又莫名其妙地好转了。 小玉发作的次数越来越低。 只要能让小玉好受一些，就算让我把所有的血都给她吸了，我也心甘情愿。 有一天晚上，老方工作回来，非常的疲惫。 我就用热毛巾帮他洗脸。 那时候我们夫妻俩感情还很好，跟热恋期似的，经常卿卿我我，在一起腻歪。 不管生活有多难，都保持着一点生活情调。 他亲了我的手背一下。 但那天我的手背被小玉咬过，上面还有伤口，刚刚愈合。 他这一亲，把伤口撕/裂了，有点血流出来。 他心疼地吸着我的血，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没想到，他吸血吸上瘾了，吸个不停。 我连忙推开他。 但是他像疯了一样，一直想咬我，吸我的血。 最后，小玉拿着擀面杖敲他的脑袋，把他敲晕了，这才停止他的疯狂。 他醒来之后，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 我就跟小玉一起把昨晚他发疯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很懊恼，哭着跟我说对不起。 本来平静下来的生活，因为这件事情又变得不平静，甚至后来把你拖下了水。 这时候小玉的病算是基本好了，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 她要上学了。 我想着给她创造好一点的学习成长环境，就想送她去江城二小。 江城二小的招生条件非常的苛刻，必须学区有房子才行。 但是附近的房子都很贵，我们哪里有钱？ 老方就提出一个建议，说我的血可以止痛，还能治病，就让我每天抽一点血出来，让他拿到黑市上去卖。 很多人都被疼痛折/磨，比如三叉神经痛偏头痛等等。 这些慢性病根本无药可治，就算吃药也得不到缓解，发作起来要人老命。有的人为了止痛，就非法使用杜冷丁，甚至吸毒。 而我的血液又见效又干净，喝一点能够管很长时间。 很多人愿意花钱。 为了小玉，我只好答应卖血。 就这样我们家靠着我卖血，挣了买房子的首付。 经济条件慢慢变好了。 而老方的心性却慢慢变坏了。西门瘦肉的午夜麻将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