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长姐她强硬可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1

分卷阅读71

    :“呃……这个……我要讲的不是人的故事,是一群猴子的。”

    “我听人说,猴群很会分三六九等,我的这群猴也很擅长此道。不过我要讲的不是猴王,而是次猴。这次猴完全不逊于猴王,但他从小到大都只牢牢记着服从猴王,给猴王摘最好的香蕉,打最肥沃的领地。次猴还把这份忠诚教给其他小猴子,有一只笨呆呆的问他,我们为什么要把最好的香蕉分给猴王呀?他说,这样王就可以把那些好一点的香蕉分给我们呀。”

    阿箬讲完,摊手,一片寂静。

    不归吹了吹汤:“戴了金箍的猴,还挺有趣的,不罚你了。好,接下去轮到……你不用了,思平来。”

    思鸿愤愤不平:“我要讲!我都琢磨好了!”

    “……那你讲吧,不准超过六句话。”

    “嘁——那我讲啦。从前有个乞丐,没人愿意和他说公正话,他作天作地,想讨口香饭吃。后来他真的遇到一个不嫌他脏的好人,得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平视的眼,乞丐乐疯了,敲着破碗想再得到那一口香饭,好人越不给,乞丐反而越惦记。有一天乞丐死皮赖脸地讨到了一口……然后他臭不要脸的,还想要下一口、下下一口、无穷无尽的下一口。”

    不归当即嗤了一声:“貔貅似的家底,饕鬄似的心肠,无趣又贪婪,坏透了,罚抄书十遍!下一个。”

    思鸿叫嚷着,思平没理会他,略略思索了一会,抬头直视她:“这故事是我从别处听来的。有一匹狼,从小就天资过人,他又十分勤奋,在族里更出类拔萃。但有另一只奇怪的狼,她轻轻松松就能学会他费劲学到的本领,这让这只幼狼十分挫折。于是他悄悄铆足了劲要一较高下,却在这过程中复杂了心思,从好胜变成了又仰慕又喜爱……他想让自己变得和她一样强大,站同一处俯瞰。但是有一天,那只狼叼来了一只刺猬,向他袒露出自己柔软的肚皮。”

    “她如今还不明白,非我族类,不得长久。”

    来自一群人的小执着~

    ☆、第四十八章

    不归眼皮抬也不抬地抿汤:“这最后一句要是删掉, 那会是个好故事。狼都是些一条道走到黑的执拗野兽, 哪怕是只刺猬, 想来也不可能放弃的。下一……”

    思平抢道:“那只狼也是如此。”

    不归顿了顿,眉尖微微蹙了,过一会又若无其事地看向宛妗,微笑:“到你讲了。”

    宛妗绞了绞小帕:“我的故事简单多啦。有一朵小花长在一颗石头旁边, 石头给她遮风挡雨,她贴着石头,想着只要日复一日地努力,根就能长到石头心里。”

    她停了下来,阿箬追问:“然后呢?”

    “没啦,还没有结局呢。”

    不归捏了捏楚思远的肩头笑道:“石头冷硬,花朵那么娇嫩的美丽之物, 比起依偎石头,不如与一株相匹配的草相伴。鱼儿, 你说是么?”

    楚思远:“?”

    宛妗笑了一笑:“不啦,假如那石头变成了磐石, 那花也能变作个蒲苇。”

    不归颔首,看向了思坤。

    思坤纠结了好一会:“我不像你们能讲,我就说个从别人那里听来的吧。是这样的,有只红狐狸和一头黑熊私定终身了……”

    话一出来, 其他人都笑开了。

    “这可真奇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只走兽,怎么个私定终身法?”

    “你别打岔, 来,继续说。”

    “嗯……黑熊说要为狐狸摘一朵寒铁打的花,就意气风发地去了,可是它没能回来。狐狸知道后,一夜之间红皮毛全白了。”

    笑声凝固,一阵寂静。

    思平难以置信:“怎么的?死了?”

    思坤揩了揩鼻子:“好像是的,别人给我讲的嘛。”

    “改个结局!这个不好!”思鸿生气,“这个故事不好听,姐你罚他。”

    “罚什么?只准你听团圆,不准他人说死别么?”

    罗沁将她空了的盅取走,她的指尖风淡云轻地拂过桌面,似乎是在抚走什么尘埃。

    “这开头便引了你的笑,可见你乍听之下也觉荒唐。这等开始就荒谬的,最后纵是圆满了,想必能挑的刺也多的是,既然如此,何必较真结尾。”

    “左右都是荒唐。”

    狐狸与熊,两者根源上就是异族,奢谈什么完满。

    她看自己的指尖,风淡云轻地想,横竖没的可能。

    姚蓉见其间氛围低迷,便笑着讲了个自己寄居母舅家的有趣过往,说了些民间的趣事,在座的天之骄子们少听,兴趣也就被带了起来。

    不归听到一个负气离家出走的,唇瓣一扬,似笑非笑地看了楚思远一眼。

    姚蓉讲完,不归偏不点他讲,反而转头促狭地挤兑罗沁:“你来一个。”

    罗沁怔了一会,咬了咬牙根,脑筋一转彬彬有礼地挤兑了回去:“奴婢孤陋寡闻,没什么精怪故事,倒是因为广梧养着家猫,觉得那猫有些好笑地方。”

    “列位都知道,猫都爱吃鱼。可不知怎的,忽有一日,那猫叼了一尾鱼来,竟自己养着看护,有时馋了忍不住舔上一口,既希望鱼快些长大吞入腹又心生爱惜,行止看着好笑极了。不像在养食饵,却像供着——心、肝、宝、贝。”

    偶尔主子嘴上放松,泄露了对四公子的几句玩笑爱称,罗沁路过听见了,一面觉得好笑又觉得温馨,便记在了心里。

    只是这么隐晦肉麻地兜出来,不归不免得牙根一酸,原本想逗她讲思鸿,却成自己栽跟头,于是瞪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那肥猫,确实古怪。”

    偏楚思远还一本正经:“那鱼的确是顶顶好的稀奇东西,这个我可以作证。”

    其他人不知道里面隐喻,只谈论这猫的稀罕古怪。

    不归越听越不对,手指向了楚思远,他以为是轮到自己,清清嗓子说了个开头:“我……”

    谁知那指像只恼人的蝶,不点这鱼,滑向了身后的萍儿:“萍儿来讲个。”

    楚思远只好闭嘴,飞快地舔了下牙齿。

    萍儿惊讶了一瞬,眼睛下意识看向正殿外,而后一笑:“殿下钦点,奴婢怎么也得编一个出来,可奴婢口笨,说个自家妹妹的吧。”

    “奴婢妹妹有个青梅竹马,相处多年,很是喜爱。可那人碍于种种不肯吐露心迹,妹妹以为他无意,慢慢也灰了心。我们家乡有个习俗,人们每过生辰都会自己做个平安符,那人每年也会做,有回叫妹妹撞见了,却看到护身符上刻的是妹妹的名字。”

    “那呆子急着要捂住一旁的匣子,妹妹蛮横抢了去,打开一看,新旧参差八个护身符,刻的都是妹妹的名。”

    众人听完都笑出来:“俏冤家。”

    不归看着她笑:“不用怕,孤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