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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黑花] 二十一、疯了

    结束完早晨的校练,张起灵正打算策马回自己的寝帐,却在经过议事营帐前见到墨镜男子笑吟吟地站在那儿,似在等他。

    他勒住了马身,跳下马。

    墨镜男子今日依旧一身黑,胸前别着的一对玉铃鐺,随着他的动作,总会发出轻柔的声响。

    他笑咪咪地出口招呼:「兄弟,昨晚吃了什么好东西吗?气色超好的呢!」

    张起灵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对方意有所指的问句。「有什么事?」他挑明了问。

    他想儘快釐清地形图上的问题,不太想分神跟对方瞎耗,偏偏他又清楚得很:对方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

    墨镜男子拍拍他的肩,笑道:「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昨天晚上,大概全军营的弟兄都发了狂似地自个儿擼管了,不知道你方才校练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大家的黑眼圈特别严重,我想你是不会注意到这种事......但还是提醒你:你营帐里的那位小朋友,香气厉害得紧,你要嘛就是叫那庸医药物再调重一点,要嘛就是乾脆餵饱他......懂?」

    事实上,他压根儿没多在意军营里弟兄们下半身的『性福』,那小朋友的香气是浓是淡,他也完全不受影响......但昨晚香气出了变化,解雨臣一直掛心着,连跟他上床都不专心,实在令人着恼......他只好摸摸鼻子,前来打探顺便解决此事。

    张起灵神色古怪地望着对方。

    就他对这男人的了解,对方完全就是『自扫门前雪』的最佳典范,会这么为军营里的同袍们着想,简直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要不他就是吃错了什么药,要不就是......什么人影响了他......?

    薄薄的唇勾起了一个兴味的淡弧。那个东璃国的alpha......似乎让八风吹不动,真心深不见底的男人,起了些变化......

    墨镜男子的笑意僵在了唇角。张起灵别有深意的注视让他暗叫不妙,以他们相知甚深的状态,搞不好自己假公济私的举动已经被对方看穿了。

    他掩饰性地轻咳了咳,决定识时务地退场。

    「那个......我的建议就说到这里,不打扰你了。」

    他转身欲走,淡淡的嗓音便在他转身那刻响起:

    「所以你的宠物,解什么来着......昨晚也擼管了?」

    意有所指的问题让墨镜男子笑了—果然他这兄弟不是省油的灯啊,只一会儿功夫,就抓住了他的软肋。

    他懒洋洋地半转过头,漫声回道:「你说笑吗?有我在还让他擼管?我自是将他餵得饱饱的!」怕是射都射不出来而已。

    话语里头的自傲完全不加掩饰。

    张起灵不意外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此刻在这晃盪,就不怕他跑了?」

    这疑问他上回见男人独自在外时就有了,只是一直没多馀心思询问。

    毕竟,自己营帐中的那人是个omega,就算不遣人看着他,为了自身安危,他也不敢一个人走出寝帐,但一个alpha......可没这顾忌。

    男人勾起自满的笑,回道:「不劳你费心,我用铁鍊栓着他呢。」他的解语.....无时无刻总转着要逃跑的念头,不可不防啊。

    张起灵一愣,男人已经朝他摆摆手,缓步离去,铃鐺声渐远渐淡。

    而他注视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心想:看来疯的,不只自己一个啊…...几时见过男人对谁如此执着过......还铁鍊呢,真是不择手段......

    吴邪折叠着手中的衣物,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见他时而发愣,时而叹气,时而脸红,时而皱眉......脸上表情丰富得很。

    这实在怪不得他,毕竟,不管他如何前思后想,都无法推敲出究竟为何自己昨晚,会作那样的梦......

    梦见自己和将军......那样的......

    噢!

    吴邪抬起手,用双手摀着颊降温。

    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知羞......!??明明每天都有定时喝药,身上香气也淡了许多,为何还会作这种光怪陆离的梦......?而且这梦…...不是普通的真实......一直到现在,肌肤上都仍依稀残存着被抚摸、被吸吮的触感.....还有那羞于啟齿的部位,被指头撑开,又被顶到最深处.......现在回想起梦中的情景,依旧能够激起一身颤慄......

    甚至,他忍不住幻想:要是梦里的情节继续下去,会是如何......?也许......那日他在浴桶里误触的那粗大物事,会取代对方的手指,顶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么小的洞口,要是容纳了那么粗长的东西,岂不是要被撑裂......了......

    哇啊啊啊———!!吴邪摀着脸,往后仰倒在炕上。掌心下的脸庞已经不只是热辣,几乎快要烧起来了。

    呸呸呸!吴邪!你想些什么呢?!将军一直对自己行止有礼—虽然他是个alpha,却没有他在一般alpha身上常见到的:对omega覬覦的眼神、轻蔑的神色、高傲的态度......他对待自己,别说不像是对待一个omega了,也压根儿不像对待一个敌国的流亡者。之前他也曾怀疑过:对方是否别有用心,但相处了这段时日下来,这样的怀疑逐渐淡去—其实思来想去,自己根本也没什么好让对方利用的,而对方也不像是发现了自己的身分......不过,就算是放松了戒心,也不代表可以对敌国的皇族,生出这种......淫念吧!!!

    天哪!他这是怎么了......!?

    「不舒服吗?」

    平然的嗓音驀然响起,吴邪吓了一跳,放下手臂,从炕上弹坐了起来。高大的男子,不知何时进了营帐,正换下戎装。

    吴邪匆匆跳下炕,赶忙接下对方解下的护甲,同时翻出替换的衣物,递给对方。

    「我......没事。校练结束了吗?」他俐落地替对方整好衣领,系上腰带。

    「嗯。」张起灵简洁应了声,又补充道:「等会儿就去查看地形。」

    吴邪点点头,又取来狐裘和披风,正要替对方穿上时被张起灵阻止了。他接过吴邪手中的雪白狐裘,振了振手腕抖开,披在吴邪身上。道:「你也要一同去,穿这样太单薄了。」

    其实吴邪打小在雪国长大,并没有那么怕寒,但那狐裘一拢上,暖的好像不只是身子,连方降温的脸皮都好像又要温温地烧了起来。

    他垂下眼,吶吶地应道:「是......」见张起灵又要替他系上披风,连忙制止:

    「将军,这你还是......」原本要拨开披风的手掌,再次『失误』地握住对方微凉的长指......昨晚被那指腹摩挲着身子的记忆就像电流一样,在瞬间窜过全身。

    吴邪短促地换了一口气,像被烫到一样收回手,全身都在微微轻颤,心脏更是狂猛地像是要跳出了喉口。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