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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达勒太太还是要死?到底是谁杀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心情爬上简底栖的心头,为什么她只是离开几天,她在这个世界最珍视的家人就变成了这样?到底是谁做的?! 达勒太太明明就是一位最最普通的母亲,一位和蔼可亲的家庭主妇。她人际关系简单,又向来与人为善,怎么会有人和她过不去? 简底栖瞳孔涣散地呆站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达勒太太,耳边似乎响起她昔日的话来。 [过来,孩子。告诉我你没有这么傻,你不会去海滩找了一晚上的鳞片吧?] [卡萝尔,我的宝贝,我真的很抱歉。作为你的母亲,我没有办法扛起一个家的责任,是我拖累了你,你本该像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一样无忧无虑,可是……] [谢谢你,卡萝尔……我现在感觉舒服多了,很久没有这么松快了,我想……我大概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 [早上好卡萝尔,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我的病似乎已经好了许多。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不仅要做饭还要照顾温莱……快来坐下,早饭都已经准备好了。] [亲爱的,你不必对我说谢谢。我是你的妈妈,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卡萝尔,能不能成为神行者不是最重要的,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安回来。] 眼前的人,只希望她能平安回来吗…… 简底栖忍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哭到最后彻底失了声。 她知道,达勒太太永远也等不到她回来了。 曾几何时,达勒太太弥补了她童年所有对母亲的幻想,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何曾几时,她曾不止一刻因为这一世的家人感到欢喜。 她重活的这一世,所渴求的或许曾经得到。然而一切,正如夜晚转眼即逝的凉风,午后逐渐消融的白雪,短暂的温柔过后,终究只剩下一片虚无寂寥。 到底还是,都没有了。 · 加西亚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少女,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丢失了最心心念念的东西,哭得不能自己。 她纤瘦的身体起伏不定,像是积攒着极大的痛苦,她看着沙发上的人,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变得锐利,那里面充满了悲伤的决绝。 简底栖用手背擦掉眼泪,一字一句说:“加西亚,帮我……把妈妈葬了好吗?” 第24章 教堂之下 天空澄澈, 白云层层叠叠地缠绵着,仿佛被水洗过一般。 简底栖站在院子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天, 喃喃道:“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太阳很温暖却一点也不刺眼,风里还夹杂着花香。”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看向:“到了中午放学时间了, 不知道妈妈今天会做什么菜呢?” 身边的人一直无声默默陪着她, 听见她的话,眉心终是涌上一丝不忍。 加西亚握住了她的手,沉声道:“卡萝尔, 达勒夫人她已经不在了。” 简底栖抬起头,眼中满是错愕。 她摇头, 眼睛红彤彤像小兔子一样。 “别再说了,别说了……我明明还穿着她亲手给我做的裙子呢,妈妈说,等神谕日结束后我们一家人要去镇上转转, 她说以后想开一个小小的花店。” 简底栖身上的那件薄荷绿的银丝线长裙,是达勒太太亲手做的, 裙边上面绣满了灿烂饱满的郁金香。 风一吹,裙边就紧紧贴上她纤细的小腿。 那感觉,就像达勒太太无形的拥抱,充满了爱和温柔。 简底栖微扬起头, 看向加西亚的眼睛, 那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有些后怕地往倒退两步,双手无助地捂住眼睛蹲下来, 肩膀无声颤抖。 “你忘了吗?你之前还说想和她学习怎么做苹果馅饼呢,你明明说了的。” 加西亚低下头,在她发丝上落下一个羽毛般轻柔的吻。 “是,我是说过。但卡萝尔,我们刚才亲手把达勒夫人安葬了不是吗?虽然她已经不在了,但我想她一定不想看到你难过的样子,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坚强起来。” 他的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湿润的下巴。 “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现在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不是吗?” 加西亚的眸子比波利尼西亚黑珍珠,更光润柔和,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如同浸透了月光一般,带着让人清醒的凉意。 简底栖的眼中慢慢透出一丝微弱的光,她神情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更要紧的事……” 加西亚说:“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还有个妹妹,目前看来她是失踪了……而且,这镇子上的人几乎都不见了,你不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或许那里会有你妹妹的线索。” 是,温莱。 她的妹妹,现在下落不明。 简底栖忽然心里泛起一丝羞愧,她自顾自地一昧地沉浸在悲痛里,却忘记了仍然活着的温莱。现在妹妹下落不明,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她,确实已经没有时间再难过了。 简底栖的演眼睛逐渐变得清明,她缓缓握住了加西亚的手。 “我明白了……你说的没错,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懦弱了。” 她深吸了一口:“我一定要找出那个凶手,还有温莱,她一定在等我去找她。” 加西亚扶着她站起来:“该出发了,我们现在最好去一趟教堂,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有人。大概这个时候,法斯特他们已经到了。” 她声音比风还轻:“谢谢你。” 谢谢你,总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 加西亚眼中微不可见地划过一丝柔光:“你不必对我说谢谢,卡萝尔,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希望你能开心。” 她垂在裙边的指尖,忍不住发颤:“只要我,开心吗……” 好耳熟的话呢。 混沌朦胧中,简底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个被葬在花圃下的女人,曾经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 [亲爱的,你不必对我说谢谢。我是你的妈妈,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 昔日荣耀尊贵的教堂,几乎是镇上最豪华显眼的建筑,如今却成了一片废墟。 教堂中心最显眼的创世神雕像,已经浩然倒塌,象征着神权和塔克王国政权的郁金香旗帜,也被人撕了个粉碎。 零零散散的布条四处散落,踩得全是脚印,比破抹布还不如。 眼前这一切实在太触目惊心,简底栖不由得一愣:“这里是教堂?怎么会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牢牢插在教堂顶端的黑色旗帜,分明是棣棠花的金色花纹。 那旗帜明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