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天花？
帝后带着太医一同来了天照榭，林暄妍站在屋檐下福身行礼，只是抬眸看到走近的齐朝策后，下意识的小跑过去，几乎是摔倒似的扑进男人的怀里，满是泪水的小脸微微抬起，嗓音颤抖，“陛下，初儿、初儿她……” 天照榭的烛火亮如白昼，斜风裹挟着细雨落在怀中人未着钗环的青丝上，衣衫单薄，尤其嗓音含着浓浓的无助，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齐朝策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正要往殿中走时，余光瞥见一名走在后头还没进到齐昀初房间的太医，当即就想一脚踹过去，只是碍于怀中有人，只好作罢。 但并不妨碍他拧眉怒斥，“还杵在这做什么？！” 吓得白发苍苍的太医赶紧跪地，看得齐朝策直想将人一脚踹进去，还是安山将人扶起，“您跪着做什么，赶紧去看大公主啊！” 太医这才抖着身子爬起来，见齐朝策已经走远，连忙一溜烟的窜进大公主的房间。 虽然不合时宜，但瞧了个正着的安山还是不由抽了抽嘴角。 齐朝策来到大殿，本该与皇后一同在上首坐下，等隔壁太医的诊断的消息，只是看着怀中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儿，心下不忍，哄道：“太医已经到了，初儿不会有事的。” “对了，初儿是怎么了？”齐朝策一边安抚林暄妍，一边甩了个眼神给皇后，随后便搂着人往里间走去。 总不好当着皇后的面，抱着人坐在上首，可要他就这么将怀中的人儿就此放开，他也于心不忍。 听到问话，林暄妍垂泪回道：“嫔妾也是才到，怕身上的寒气传给初儿还未进去看过她，只、只知道初儿身上起了红疹。” 俩人还未走进，皇后听了个正着，当即惊疑不定的提高音量：“红疹？莫非是天花？” 此话一出，殿中众人当即面色惊惶起来，尤其是林暄妍，哪怕被齐朝策搂着，也差点没能站稳。 “胡说！”齐朝策怒斥，“盛天已多年未有人得过天花，如何能传到初儿身上？！” 自前朝起，对于天花已有防治的手段，尤其皇家人在30年多年前开始，在幼时都有种痘过，只是齐昀初年岁尚小，还未进行过种痘。 但齐朝策说这话也只是用来安慰人的，毕竟宫中对幼子出手的还少吗？从别的地方弄来天花的脓液谋害，也不是没有可能。 林暄妍也不是笨的，立马就想到了这种可能，忙撑着齐朝策的手让自己勉强站稳，“我，嫔妾要进去看着初儿，都没听到她的声音……” 说罢，林暄妍就拂开齐朝策的手，跌跌撞撞的就要往齐昀初的房间而去。 “主子！”之柳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连忙将林暄妍拦下，“不行，您不能进去，您没种过痘，不能进去！” 林暄妍小时候畏惧种痘，不管香珠怎么劝说，都哭闹着不肯，最后想着盛天已多年无碍，这才作罢。 如今齐昀初有可能染上天花，之柳是万万不敢让她进去的。 “朕去！”齐朝策一把将人搂住就往房间带，“你在这里安心等着，初儿不会有事的。” 说罢，就让之柳看住林暄妍，带着安山往齐昀初的房间而去。 皇后想了想，也跟了上去，只是却被齐朝策拦了下来，“皇后就不必跟来了，人多事杂，以免影响太医的诊治。” “是。”皇后低声应是，放在身前的手却不自觉的握紧了手帕，抬眸目送齐朝策离开。 其他的妃嫔们在这时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只是经过了吕才人那桩事后，来得少了许多，就比如淑妃与邓妃这次就没来。 但这种是绝对少不了柯婕妤，哪里有热闹她就往哪里钻，可谓是记吃不记打。 林暄妍独自在里间，这时也冷静了下来，连忙抓住之南的手，低声急切道：“初儿可是染上了天花？除了红疹还有什么症状，你快如实说来！” 之南抬眸看了林暄妍一眼，就这一眼，让林暄妍的心当即就凉了大半。 “公主除了身上起了许多红疹以外，还……伴随着高热，的确有可能是——”之南咬唇，“天花。” 这两个字如同一计重锤，让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林暄妍，又敲得脑袋混沌起来，当即就想往隔间冲。 幸好残存的理智让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脚步，她现在不管不顾冲过去，只会白白增加太医的负担，有百害而无一利。 之柳扶着林暄妍在床上坐下，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您别担心。” 林暄妍闭眼深呼吸几口气，咬着牙眼眶中溢出泪水，却盖不住她眼中满含的愤怒。 幸好齐朝策很快就从隔壁过来了，带来了好消息，“初儿没有感染天花，别担心。” “真的？”林暄妍连忙抓住齐朝策的衣袖。 齐朝策看着林暄妍放亮的眼眸，有些不敢看，伸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些，“是，朕让安山传唤徐太医进宫了，初儿不会有事的。” 徐太医是宫中最擅长儿科的太医，今日没轮到他值班，此刻要将人传唤进宫，只能手持皇帝的令牌去将宫门打开。 林暄妍没听出齐朝策的言外之意，若是齐昀初没事，又怎会需要夜开宫门呢？ “那嫔妾去瞧瞧初儿，嫔妾自听到初儿出事的消息，还没看到她，心里实在担忧的很。”说着，林暄妍就要往外走。 齐朝策连忙将人拦住，“太医还在诊治，你现在进去岂不是徒增太医的负担？” “且初儿虽不是天花，可却也是沾染了东西才导致全身起了红疹，得将房间内的东西全都换一遍，待初儿挪到旁的房间后，你再进去看也不迟。” 听到这里，林暄妍这才没闹着要去看齐昀初。 而这时齐朝策的一句话，又让林暄妍将心提了起来。一丛花令的深宫：弃女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