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凝脂赛霜雪，英雄心意决终

    黄昏。

    马蹄隆隆，旌旗蔽空。

    一彪如龙似虎的威武骑兵，打着“大汉右将军赵”字大纛，迎着灿烂晚霞，雄壮浩荡地向许都的巍峨城墙疾驰而来。

    城门处的赵旻见状，哈哈笑着招了招手，率领着一众臣属迎向那彪军马。

    那彪军马为首者，正是甲胄鲜明的赵云。

    在那彪军马的前军与后军之间，有一辆外表看来毫不起眼的驷马车。

    赶车之人，赫然是一身腱子肉、身材昂藏的屯骑校尉赵甲。

    赵旻一马当先、越众而出，先滚鞍下马，向赵云深深一揖后，复又翻身上马，向那辆马车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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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甲缓缓勒住马，待马车停稳后，方才向赵旻行礼。

    “仆参见少君！主母及夫人，皆在车内。”

    赵旻抱拳还礼后，便在车门处深深一揖。

    “孩儿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

    马车内，赵大娘笑道：“阿旻勿多礼！一切待至太尉府后再谈。”

    赵旻应是后，便骑马随于马车后，缓缓前行。

    赵旻一众臣属，则自发地跟随于赵旻身后。

    未几，这浩浩荡荡的军马便进了城。

    马车内，张凝隔着车帘，好奇地向外张望。

    赵大娘慈祥一笑：“阿凝，你与阿月皆为凉州人，日后要和睦相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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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凝盈盈一礼。

    “大人放心，妾定当尽力协助大人，妥善操持后宅。”

    赵大娘笑吟吟道：“阿凝，老身不欲于许都久留，此乃是非之地也。然则，你既为阿旻正妻，便理应于此持家，子明其意否？”

    兰心蕙质的张凝瞬间了然于胸。

    “谢大人指点迷津，妾已知之。”

    赵大娘实不知，因自己的善心之举，为自己儿子埋下了一颗怎样的炸弹…

    赵大娘这尊大神若在许都，结局或许将截然不同。

    然而…

    莱克星顿的枪声，打响了漂亮国独立战争。

    萨拉热窝事件，点燃了一战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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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四运动，掀起了华夏神州觉醒序幕。

    赵大娘此举…

    即将挑动女人之间的战争。

    请看官们拭目以待。

    进入太尉府后，赵甲率赵氏部曲悉数赶回军营用饭安歇。

    赵旭则接管太尉府的防务。

    赵大娘带着新妇…也就是儿媳张凝，径自去后宅，找其人亲家母袁夫人、另一新妇杨樱月闲话家常。

    因此，正堂上，剩下一群大老爷们儿。

    是夜杨彪设宴，赵大娘赐赏，大宴赵云、荀彧、孔融、卫府上下全体同仁、以及赵旻俩徒儿。

    卫府全体同仁，当然也包括退休老干部段煨、表面为汉臣的伏完、刘艾、钟繇，在尚书台任职的卫觊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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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杨樱月是杨彪义女，所以即便儿子只是纳妾，赵大娘也想风风光光大办婚礼。

    能与五世三公、诗书传家的顶级名门弘农杨氏结亲，半年前赵大娘做梦都想不到。

    赵大娘至今…做梦都时常笑醒。

    所以，不差钱儿的赵大娘，出手极为阔绰大方。

    赵大娘此番前来，带来整整百车金银财帛！

    其人顺便替独生子赵旻收买了一番士族人心。

    宴后，宾客们心满意足、喜笑颜开地拎着大包小包尽兴离去。

    赵大娘又返回后宅，想要沾沾亲家母袁夫人的两家名门贵气。

    刘艾借着酒兴，想与杨彪套套近乎…

    当然，其人被伏完狠狠瞪了一眼后当场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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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出老远，伏完压低声音喝道。

    “贤弟慎之！”

    刘艾已经醒悟过来，惊出一身白毛汗。

    虽然深夜街头万籁俱寂，惟余打更之声，但二人仍不敢多言，行礼后各自回府。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伏完、樊普、步骘等外戚，以及刘艾、刘晔等等等等宗室，进宫参加刘协纳步贵人之礼。

    其余众臣，无一例外，皆跑到杨府，观卫将军纳杨夫人之礼。

    赵大娘见宾客如云、高朋满座，出手更为大方。

    赵旻、杨樱月二人，这一整日都如提线木偶一般，被两家长辈们指挥来指挥去。

    所幸赵旻有经验，杨樱月有张凝这个大妇尽力照拂，一切方才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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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的婚礼结束之后，饶是二人武艺皆不凡，也颇觉腰腿酸软。

    万幸爱起哄的张飞已经去了濮阳，而许都又是帝都首善之地，加之杨彪乃名门名士、杨修智计百出，否则…

    闹洞房一定会鸡飞狗跳。

    礼成后，杨彪夫妇早已累得腰酸腿疼，匆匆回房安歇。

    着急抱孙子的赵大娘也拉上赵云，去正堂苦劝赵云这被其人拉扯大、亲如儿子的小叔子及早成亲。

    总而言之，一整日，杨府热闹非凡，喧嚣之声甚至传到宫城百子坊。

    一名气度雍容的佳人，遥遥望向声震云霄的杨府方向，黯然神伤。

    洞房内，赵旻、杨樱月这对新婚夫妇正在共浴。

    赵旻痴痴地凝视着肤如凝脂、纤秾合度、满脸娇羞的小老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是夜洞房内被翻红浪、娇吟不绝、一室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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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城某房内，某人则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伤心欲绝。

    次日，夫妇二人醒后，又是好一番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翻云覆雨。

    直至近午时，方才依依不舍地云销雨霁，双双出门拜见大人，当然，杨樱月还需拜见大妇。

    用过饭后，心中挂念宫中佳人的赵旻，以向天子致贺为名，匆匆赶向宫城。

    他早已与佳人约好，未时在老地方相会。

    也正因此，宫中佳人虽伤心欲绝，却也未大闹一场。

    毫无意外，刘协醉酒，已与昨日新纳的步贵人一起，回后宫安歇。

    于是，赵旻在部曲掩护下，鬼鬼祟祟进了暗道。

    熟悉的红帐锦衾，熟悉的龙凤双烛，熟悉的佳人身影…

    赵旻心中充满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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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他暂时都给不了佳人。

    佳人高昂螓首，撅起樱唇，坐于帐旁，看也不看爱郎。

    赵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佳人心中悚然一惊。

    “夫君…此为何故？”

    见佳人开口，赵旻心中松了口气。

    “宝宝，旻已沐浴更衣。”

    伏梦心中一暖，傲娇至极地冷冷一哼。

    “夫君谬矣，妾非宝宝！夫君宝宝今在杨府侍奉大人！”

    赵旻秒懂。

    敢情伏梦不但吃杨樱月的醋，更吃张凝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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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梦竟想做正妻！

    赵旻登时头疼不已。

    他有预感，自己家宅这辈子都再难安。

    无奈之下，赵旻只好委曲求全。

    “宝宝莫生气，大人临行前，旻必带宝宝见家母一面如何？”

    伏梦俏脸一喜，旋即又板了起来，然而…撒娇依旧。

    “夫君……宝宝当以何身份见大人？”

    赵旻骨头尽酥，鬼使神差道。

    “同正妻如何？”

    伏梦难掩喜色，当即用力抱住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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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此话当真？”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赵旻只好认。

    “千真万确！”

    伏梦再次撒娇：“夫君何时带宝宝见大人？这几日皇后伤心欲绝，无心理会宝宝…”

    赵旻硬着头皮道：“今晚如何？明日旻便欲出征。”

    明日是九月廿九，赵旻必须走。

    幸福来的太突然，伏梦满脸娇羞、扭扭捏捏撒娇道。

    “夫君…宝宝尚未做足准备…此外，夫君何时返京？妾日日思君，夜不能寐…”

    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撒娇无双，彻底破了赵旻的防。

    赵旻盘算一番后道：“至多一月便返。然后旻欲出征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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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佳人樱唇再次高高撅起，赵旻当即改口：“明年正旦后再出征。”

    佳人表情切换自如，娇甜一笑：“夫君…果然疼爱宝宝！”

    随即佳人微微蹙起眉头。

    “夫君…妾之身份…大人会否嫌弃？”

    见她喜怒不定、患得患失，赵旻好笑又好气。

    “宝宝但说已有身孕，大人必欢喜。”

    佳人心中大定，嫣然一笑，推倒赵旻，呵气如兰。

    “妾昨夜一夜未眠，夫君服侍妾…”

    【作者题外话】：许都作为大汉名义上的帝都，文武百官自然极多，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云某懒得多提。

    那些人与剧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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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伏梦这心机，从小被张绣呵护的张凝、美女刺客杨樱月、被惯坏的熊孩子孙尚香，哪个是伏梦对手？

    赵旻家宅能安才怪！

    赵大娘在，伏梦一定乖巧至极；赵大娘一旦离开…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刘艾和伏完…不能解释，后文自有交待。

    这一章，咱们聊一聊汉末三国，那些英雄们的后宅…啊呸！真俗！是婚姻。

    南朝学者颜之推，在《家训》中曾提到：婚姻结合，应当选择清白人家，不要攀缘权势。

    婚姻素对，靖侯（颜含）成规……贪荣求利，反招羞耻。--《颜氏家训》

    此话隐喻颜氏先祖拒绝桓温求婚的历史典故，但同时也透露出，彼时有识之士的婚姻观：

    即主张门当户对，不要贪图利益，附庸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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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代之前，我国社会是不存在自由恋爱的，不仅女性要充当家族的联姻工具，连男性的婚配，也完全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在此背景下，发生的悲剧简直不可胜数。

    更可鄙者，中古时代，家族为子女择偶时，往往又贪图彩礼与嫁妆，乃至“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最终“责多还少，与商贩无异”，把婚姻做成了买卖，令人愤懑。

    咳咳…似乎如今…谁说人心不古？这不是挺“古”的？

    近世嫁娶，遂有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较锱铢，责多还少，市井无异。--《颜氏家训》

    在颜之推看来，在婚姻问题上贪荣求利的下场，便是“猥婿在门，傲妇擅室”，自招羞耻。

    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颜氏家训》

    男女双方在财富、地位方面不平等的婚姻，现代的专有名词称作“格差婚”。

    在格差婚姻当中，根据男女双方的强弱差异，往往出现“猥婿”或“傲妇”，甚至在某些特殊环境下，会同时出现两者，悲剧程度更甚。

    这种社会风气，可以上溯至三国两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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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国志》中有大量“格差婚”的记载，“猥婿在门，傲妇擅室”的丑事，在彼时极为常见，曹刘孙三家均未能幸免。

    先来看看傲妇擅室的例子。

    傲妇擅室问题，在《三国志》中极为常见，大量的枭雄人物，均受此困扰。

    比如袁绍后妻刘氏，在袁绍死后（202）残杀诸婢妾，毁容黥面。

    刘氏性酷妒，（袁）绍死，僵尸未殡，宠妾五人，刘尽杀之。以为死者有知，当复见（袁）绍于地下，乃髡头墨面，以毁其形。--曹丕《典论》

    袁术在淮南僭号（197），“两妇预争为皇后”；乃至共同绞杀宠妾冯氏，“悬之厕梁”。

    袁术僭号于九江，下皆称臣，名门曰建号门，衣被皆为天子之制，两妇预争为皇后。--《让县自明书》

    司隶冯方女，国色也，避乱扬州，（袁）术登城，见而悦之，遂纳焉，甚爱幸。诸妇害其宠……因共绞杀，悬之厕梁。--《九州春秋》

    刘表后妻蔡氏，干预时政，遥控荆州，乃至擅行废立，与女皇无异。

    蔡氏有宠，其弟蔡瑁、表甥张允并幸于表，惮（刘）琦之长，欲图毁之。--《典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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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二袁、刘表面临此类问题，曹、刘、孙三家一样面临相同问题，“傲妇”似乎是彼时的普遍现象。

    那时代的女子…何其“幸福”也。

    咱们先来看看曹老板。

    曹操面临严重的“傲妇”问题。

    其原配丁氏是沛国大姓，丁氏善妒，自己不能生育，便把滕妾刘氏所生的曹昂过继为儿子，并以此为倚仗。

    太祖始有丁夫人，又刘夫人生子修（曹昂字子修）及清河长公主。刘早终，丁养子修。--《魏略》

    丁氏同时干预曹操纳妾，导致曹操的长子（曹昂）与次子（曹丕）之间，竟然相差十岁以上。

    丰愍王（曹）昂，字子修。弱冠（指二十加元服）举孝廉。--《魏书丰愍王传》

    张绣降，旬日而反。亡兄孝廉子修（曹昂）、从兄（曹）安民遇害。时余（指曹丕自己）年十岁，乘马得脱。--《典论自叙》

    丁氏性格强忌，不能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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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后流涕固请曰：“妾受敬遇之恩，众人所知，必谓任（氏）之出，是妾之由。上惧有见私之讥，下受专宠之罪，愿重留意！”（文）帝不听，遂出之。--王沈《魏书》

    嘿嘿，瞧瞧甄姬这绿茶味儿！

    《魏略》与《世说新语》的辑录史料，称甄夫人“擅室数岁”，从甄夫人连生一子一女的记载看，此言非虚。

    太祖闻其（曹丕）意，遂为迎取（甄氏）。（甄氏）擅室数岁。--《世说》补《魏略》

    同时需要注意，按《魏书》记载，“文皇帝有九男”，其中甄夫人所生的曹叡，年龄远超曹丕诸子，具备了不可撼动的继位优势。

    这一情况导致曹丕临死时（226），因为诸子幼弱，不得不传位给自己一贯厌恶的曹叡。

    （曹丕）以其母（甄氏）诛，故未建为嗣。（黄初）七年，夏五月，（文）帝病笃，乃立（曹叡）为皇太子。--《魏书明帝纪》

    文帝有意欲以京兆王（曹礼）为嗣，故久不拜（曹叡）太子。--《魏略》

    可见甄夫人“擅室”的数年时间中，对曹丕的干预程度极深，导致曹丕在此期间，很难与其余婢妾生子。

    甄夫人“因色登位”，且终生未曾获得皇后玺绶，本不具备丁氏的“正房嫡妻”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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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在干预丈夫纳妾方面，竟也能做到如此地步，确实令人震惊。

    狗腿子王沈“秽史”秽到何等程度，可见一斑！

    王沈《魏书》对甄夫人虽然多有美誉，实际经裴松之考证，“皆难以实论”。

    可知甄氏并非气量广阔之人。

    推此而言，其（指王沈）称卞、甄诸后言行之善，皆难以实论。陈氏（指陈寿）删落，良有以也。--裴松之

    所以，裴松之先生对陈寿先生删除这段记载的评价，是：干得漂亮！

    甄氏虽有绝色，毕竟难敌自然规律。她年老色衰之后，因为妒忌而被赐死。

    曹丕的正室郭氏，则是甄夫人赐死事件的关键人物。

    甄后之诛，由郭后之宠。--《汉晋春秋》

    郭氏“有智数”，发迹之后也有“擅室”的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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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丕在册立郭氏为皇后前夕（222），颁布诏书，称“后族之家不得担任辅政之任，违者天下共诛之”，措辞十分严厉。

    （黄初三年）九月甲午，（文帝）诏曰：“夫妇人与政，乱之本也。自今以后，群臣不得奏事太后（指卞太后），后族之家（指卞太后和郭皇后）不得当辅政之任……若有背违，天下共诛之。”庚子，立皇后郭氏。--《魏书文帝纪》

    此诏书有双重含义，一重是提防太后卞氏，另一重便是提防皇后郭氏。

    可见“傲妇”问题，在曹魏初年，一度上升到动摇国本的地步。

    再来看曹老板孙子曹叡。

    明悼皇后毛氏，在后宫之争中，击败了曹叡的原配虞氏而发迹，与甄夫人谗废任氏如出一辙，傲妇之相显露无疑。

    毛皇后一度得势，宠冠后宫；

    但曹叡本系荒淫之徒，乃至“夺士兵妻子以充后宫”。

    佳丽太多，自然不能雨露均沾，毛皇后遂失宠。

    （毛氏）进御有宠，出入与（曹叡）同舆辇。--《魏书明悼皇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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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明）帝自初即位，便淫奢极欲，多占幼女，或夺士妻，崇饰宫室，妨害农战，触情恣欲，至是弥甚。--《晋书五行志》

    毛皇后不甘心失宠，竟然派探子监视曹叡的举动，乃至喧哗宫廷，毫无体面。

    这让云某想到了雇侦探的……

    曹叡一国至尊，得知自己的行踪竟被皇后监视，大怒，赐毛氏死。

    （明）帝见（毛）后，（毛）后曰：“昨日游宴北园，乐乎？”帝以左右泄之，所杀十馀人。赐（毛）后死。--《魏书明悼皇后传》

    毛皇后是傲妇无疑，继任的郭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郭氏在曹叡死后（239），与司马氏勾结串通，败坏朝政。

    （郭）惪字彦孙。司马景王（司马师）辅政，以女妻（郭）惪。（郭）妻早亡，文王（司马昭）复以女继室，即京兆长公主。景、文二王欲自结于郭后，是以频繁为婚。--《晋诸公赞》

    郭氏堂兄郭德，先后娶司马师、司马昭之女为妻。

    废黜曹芳的诏书，是由郭太后的叔父郭芝所传达。

    污蔑曹髦的矫诏，则是出自郭太后之手，曹魏国祚也因此衰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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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其可怕！

    本章暂且讲到这里，下一章咱们继续说。云垂赏竹涛的汉末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