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愚人众执行官（丑角、博士与少女）

    “我已经失去了我的故乡。”一个带着半边面具的男子从雪地中摇摇晃晃地起身，“怪我，没有及时阻止他们研究深渊。”皮耶罗！

    “呵呵呵，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又能改变些什么呢？人微言轻，人微言轻啊。”

    他颇有癫狂的意味，亲眼看着自己的族人被诅咒污染变为长满毛发的怪物，看着自己的家乡从繁荣化为废墟，他内心的痛苦谁又能理解呢？

    “今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他摇摇晃晃地走在雪地上，如同行尸走肉。

    “我要去哪？”皮耶罗看着茫茫风雪，头一次对于自己的人生产生了迷茫。

    在绝望之后，他已经丧失了自杀的勇气，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的未来，就连复仇的欲望都是那么的黯淡。

    “传达不到啊，我的愚笨，让我没有资格面对尊贵的陛下，无法拯救自己的子民......”

    “走到哪，便是哪吧，若是不幸被冰雪埋葬，那便是我的归宿吧。”皮耶罗轻轻呢喃着，他的视线被风雪遮挡，看不清远处的景象。

    他就这样走了三天三夜，没有进食，最后昏倒在柔软的雪地上，“呵~”皮耶罗攥紧拳头，抓到的只是一大团无意义的雪。

    “你很痛苦吗？”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皮耶罗发誓，在他有限的人生中，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如此温柔的声音，温柔的，让人不忍心破坏，让他不愿意抬头，用自己污秽的面容和目光污染那个声音。

    “失去了故乡，失去了族人，不得不向同族挥剑，在血花飞溅的时候，你的心也死了吧。”那道温柔的声音中带着痛苦，以及无可奈何的怒火。

    “啊！！”皮耶罗重重地捶了一下雪地，雪花四溢，无能，软弱，如同一个刚刚受伤的小孩，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找回场子，只能通过虐待自己来发泄。

    温柔的声音没有再传来，但是皮耶罗可以感知到，那个声音的主人就在他的面前，只要微微抬头，就能看到她。

    “没关系的。”温暖的手覆盖在了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揉了揉，

    “不用说什么，我都明白，这不是出于怜悯的施舍，而是感同身受，我与你一般，都是失去了珍视之物的人。既然这个世界充满谎言与欺骗，不如你随我一起，将它们打碎，重建一个，无垢的未来。”

    皮耶罗缓缓抬起头，在风雪中，他看到了她的面容，巴纳，巴斯。

    皮耶罗被巴纳巴斯带回至冬之后，短短几年内，他的才能便获得了整个至冬人的认可，当上了首席执行官。

    他也终于能够站在她的身边，为了她的目标，同样也是自己的余生的目标而努力，他的心已然冰封，但是他的怒火却在熊熊燃烧，他面向巴纳巴斯单膝下跪，

    “女皇陛下，请允许我外出寻找一些志同道合的‘愚人’。”

    巴纳巴斯没有说话，她将神之眼的秘密告诉了皮耶罗，让他可以借助她的力量，她当然明白只靠他们是无法成功的。

    “我准许你将我的力量带给他人，”巴纳巴斯的声音在整个至冬宫中回荡，“但，自诩聪明之人，不会得到我的青睐。”她的身影消失在至冬宫中。

    皮耶罗深深低下了头，等到他抬起头时，他的脸上，赫然是深蓝色的面具。

    于是乎，属于提瓦特大陆的面具组织便建立了，当然，现在只有皮耶罗一个人，他需要同伴。

    “快看，是那个疯子。”一位学者拉着自己的同伴急忙闪到一边，低声地说道。

    “是他？曾经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如今没想到竟然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同伴的语气有些唏嘘，两人交谈着快速离开了，生怕稍作停留就被疯子留下。

    “呵呵呵，愚昧之人。”带着学士平镜，身穿学士服的多托雷捂着自己的眼睛嗤嗤地笑着。

    在他宣布他研究成果的那一天，他就被大贤者逐出了教令院，并且流放至沙漠，让他永远不能踏入森林。

    多托雷看着漫天的黄沙，以及暗中“看护”他到沙漠的卫士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束缚我么？没有虚空终端，反而更有利于我的研究。”

    他没有回头看森林一眼，仿佛从不留恋，走进了漫天黄沙之中。

    作为教令院的天才，他在沙漠中的求生能力同样令人发指，庞大的学识支撑着他即使是在沙漠中也过得有滋有味。

    皮耶罗追寻着[异端]的传闻来到沙漠，找到了多托雷，“我们对你所说的[优化过的人]很感兴趣，这很可能是我们颠覆世界所需求的东西。”

    多托雷的瞳孔中散发出精芒，这是他头一次在他人口中听到认可和称赞，聊到实验和学术之后，他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

    “仅仅是[优化过的人]吗——如果贵国能够提供足够的物资、应允足够的时间，就连你们所谓的[神]，我也能制造出来。如何？”

    他探询地望向冬国的使者：你会像教令院的人那样将我称为[怪物]、[疯子]吗？还是说会像故乡的人那样，挥动棍棒与草叉将我赶走呢......多托雷很好奇，无外乎就这两种做法吧？

    与多托雷想的不同，皮耶罗平静地回复：“如果你的发明足以达成我们的目的，那么，我们支持你的研究。”

    多托雷再次发出了癫狂的笑容，“呵呵呵，有趣，我对你们真的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很好。那么，我们就是同伴了。”他也戴上了面具。

    “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一个娇小的身躯趴在一张由雪花铺成的床上，微微抬起小腿，上面的圆环在阳光下发着光，纤细的手指抚摸着面前漂浮的仙灵，轻轻地唱着歌。

    她是一个深姜红色挑染的黑发少女，后脑处佩戴六翼翅膀头饰。她将闭上的目光看向了闯入她领地的人，不过却没有停止她的歌唱，优美动听的旋律就像是童话一般。

    皮耶罗没有出声打扰，这个少女的身份他隐隐有所猜测，从传说的故事中可以窥知一二。

    伴随着歌声的停止，皮耶罗正准备开口，少女的声音便从他心底响起，“我加入你们。”皮耶罗没有说话，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不过他想知道一个理由。

    “理由？”哥伦比亚“看”向了手中的仙灵，然后缓缓将它放开，这美丽的仙灵围绕着她转了一圈就缓缓飘走了，“你们那里有我感兴趣的人。”

    道愚，她清晰地记得他的名字，这些仙灵就是她的伙伴，即使失去了言语和曾经的身躯，她也能和它们交流。

    “这样么......”皮耶罗想要给哥伦比亚一个称呼。

    “叫我[少女]就好了。”哥伦比亚的声音有些欢快，隔了这么多年的苏醒，整片天地都变了，只有道愚能够回答自己的问题。

    哥伦比亚披上大衣，缓缓跟在皮耶罗身后，渐渐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少女的歌声逐渐隐没于风雪之中，伴随着脚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一个属于愚者的时代即将到来。月华听荷的原神：从魔神战争前到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