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心病心药
天下疾病，其实七分养，三分治。 苏强小时候，村里一位赵爷爷，七十多岁，上山下河如履平地。 扛着一百多斤的麻袋，走七八里山路，老爷子都不带歇口气的。 某一天，咳嗽得十分厉害，上不来气那种。 去医院一查，肺癌，老爷子当时就不会走路了。 孩子们带老人回家，三天就去世了。 大家都说，老人不是病死的，是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苏强依稀记得，从医院回来那天，赵爷爷连喝水杯都拿不动了。 当他见到曹夫人，五十来岁年纪，就跟六七十岁老太太一样。 不但脸色蜡黄，嘴唇干枯，头发油腻脏乱，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儿。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十分钟眼珠子不带动一下的。 看着老伴这情形，老曹当时就掉眼泪了。 原紫裳眼窝子浅，悄悄对苏强说，如果可能，一定要把老人救回来。 苏强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大娘，我是个医生，而且是名医，好多疑难杂症我都治好了。” “曹老板请我来，是给您治病的，而且，您这种情况我很熟悉，治好了是来个呢。” “也就是说，不用花多少钱，我有七成把握治好你。” 曹夫人一听，眼神略显活泼。 “我没必要骗您，说句难听的，您目前这模样，也不值得我骗。” “再说了，曹老板说了，不把你治好，治个半好，都不算，都不给我结算诊费。” “所以呀，我会尽心尽力治好你。” 原紫裳和曹老板这边都有些傻眼，不知道苏强这是要干什么？ 怎么，还没开始治病，就先吹吹牛？ “你，你说真的？” 曹夫人似乎有了劲头，抓住了苏强的手。 “你看，你这还怀疑什么？” “我要是治不好你，你家老曹能找我？哦，能说治好了才给我诊费？” 曹夫人动了动身子，“你真有把握？” “好家伙，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你说我有没有把握？” “我又不是义务劳动，如果我没把握治好你，在家睡觉不好吗？” 曹夫人眨眨眼，直接坐了起来。 不顾身上衣服凌乱，抓着苏强的胳膊，用力摇了摇，说：“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呀，我真的不想死，我让我家老曹多给你钱。” “大娘，你瞧好吧，肯定没问题。” “不过，会吃点苦，你能行吗？” 苏强半真半假地问道。 “行，只要病能好，吃点苦算什么？” 曹夫人点点头。 在外人看来，她脸色红润了许多，尤其那双眸子，不再死气沉沉。 曹老板在旁边看着，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行，那你这样，去洗个澡，一会儿要针灸，要按摩，还要吃中药。” “你把自己卫生搞完了，我们就开始，三天之内，你就能下楼跟那些大年们打拳。” 曹夫人点点头，一掀被子，直接下床了。 得亏是老人家，否则，真就走啊光了。 曹老板家里三房两厅双卫，根本不耽误曹夫人打理个人卫生。 一离开卧室，曹老板再也憋不住，握住苏强的手，差点给他跪下。 “曹老板，没必要这样，我是医生，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天职。” 大家到客厅坐下后，苏强知道他们对自己说的话很奇怪，就解释了一番。 其实很简单，就是病人已经没有了求生的心气儿。 在知道自己病情严重，需要倾家荡产治疗，还未必能够治好后，彻底失望，乃至绝望。 曹夫人平时应该也是个习惯节俭，而且处处打算的人。 她先是惜命，然后是心疼钱，在这双重打击下，自然就没有了生的欲望。 他说那些话，就是为了告诉曹夫人，他能治病，而且花钱很少就能治好。 这就给了她一种暗示，也让她像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般，有了希望。 在这汇总情况下，她的精气神儿自然会发生变化。 “说不定，等我们走了，您的夫人会嚷着饿也说不定。” 苏强开了句玩笑。 或许他的轻松影响了曹老板，这位一直精神紧绷的老先生，也笑了笑。 不过，说实在的，那笑容，确实有些凄惨。 “曹老板，我跟你说实话，这病，我能治。” “对于这类病，我们一般归于失荣、痰毒、瘰疬等等，与禀赋不足、脏腑失调、七情内伤、饮食不节、外感六淫有密切关系，严重的，气虚，血虚…” 苏强突然发现，曹老板甚至原紫裳，都一边懵，哑然失笑。 问题在他，不该说这些专业术语。 他想了想，说：“我可以治疗这个病，先用特殊按摩手段，将病人体内的病灶打散，并逐渐汇聚于一处，然后利用针灸，风邪等驱赶出身体，同时，扶阳祛邪，提振阳气。” “然后，就是汤药，汤药用于固本培元，滋阴益气。” “好，好，苏医生，一切都听你的，对了，这诊费…” 曹老板搓着手，很是激动。 “先不要提诊费，我也不需要诊费，治疗结束之后。你还按照约定价格，把酒厂卖给我，怎么样？” 苏强笑着说：“二百万，一分也不能少，哈哈。” “那…” “不怎样！” 就在这时候，一个英俊青年带着几个蓝眼金发的外国人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东西？趁火打劫？还是居心不良？” “二百万，你怎么不去抢？像你这种人，我没见过以前，也见过八百，但是，你在我们曹家注定得不到什么好处。” “成斌，你怎么，怎么回来了？哦，对了，成斌，你听错了，不是…” 曹老板见到青年，非常高兴，想解释，却被青年直接打断。 “开门之前就听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按摩什么针灸。” “那些偏偏俗人的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西医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科学，最先进，最正确的治病方式。” “你说的那一套，哼，不过是骗人把戏罢了。我告诉你，你能骗得了我吧，你骗不了我。” “好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什么，现在，请你出去。” 曹老板几次要拦住青年，但都没成功，直到此刻，才有插话机会。 “成斌，你不要这样说，苏医生是我请回来的，人家也不是骗子，你…” “爸，这位是我从米国请回来的托马斯先生。” “托马斯先生是米国国立医学院的终身专家和教授，更是治疗淋巴癌的权威。” “你不要听一些居心叵测的人瞎忽悠，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医术，所谓的中医更是骗人的玩意。” 哪怕是在刘家，面对刘家人的误解和侮辱，苏强虽然生气，却也没什么背的想法。 但是这次，这位什么“成斌”竟然大放厥词，贬低中医，让他无法忍受。 苏强站起身，道：“或许我的医术有欠缺之处，但是，这不是中医的问题。就像西医同样有医术高明的医生，以及医术一般的医生一样。” “另外，你没有权力直接定义我的为人，我是一个有着道德和良心的医生，而不是你臆测、揣测的骗子。” “我希望你向我道歉，向中医道歉。”花街教官的妙手小村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