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雨过天晴
耿忠等人对于朱梓的信任没有错付，连续发烧三天后，张全最先开始恢复，身上的红疹消失，身上的少量脓疮开始破裂，然后快速愈合。 朱梓将种牛痘的任务交给王安春，也是明智的选择。 因为种牛痘并不是简单的将牛身上的脓水点到人身上，对于位置选择很有讲究，也是王安春用自己的身体连续实验，才能快速找到适合的位置。 并且每个人适合种痘的位置还是有所差别的，也是他这种经验丰富的御医，才能通过把脉找到。 而付出的代价，仅仅是三天46人的死亡，比第一天的死亡人数还要少！ 并且之后每天的死亡人数都不足一掌之数。 牛棚外，王安春看着最后一个人种完牛痘，苍老的脸上露出婴儿般纯粹的笑容。 这是一个医者攻克一个医学难题的满足感，没有功利，只有纯粹的为天下黎民、后世万代子孙高兴的笑容。 “王大夫，最后一个感染者也种好牛痘了，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一位宁夏卫的医者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看着王安春，甚是恭敬，这是王安春一身试药换来的尊敬。 而这场天花疫情下来，王安春的心灵也受到了洗礼，放下了原本高高在上的御医心态，重新认识了什么叫做医者仁心。 “接下来，就是等。 按照潭王殿下传授的知识，种植牛痘之后，需要最少一个月，最多两个月的时间，让那种杀死天花的力量壮大和稳定下来，将天花的传染能力完全杀死，我们才能离开这个隔离之地。” “我明白了，这就告诉其他同仁去。” 那医者就要离开，王安春却是喊住了他。 “等等，小刘啊，接下来这里最少还要隔离一个月，老朽的医术还算尚可，你和诸位同仁要是有兴趣，我就和大家探讨一下如何？” “真的，王御医，您是说要教我们医术？” 刘姓医者激动得就要跳起来了，王安春可是有名的御医，他的医术在整个陕西布政司都是出了名的高。 王安春摸着颚下白须感慨道： “相互探讨而已，大家一起进步。 这次潭王殿下让老朽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 “是啊，这次要是没有潭王殿下，我们只怕已经死得发臭了，都还要余祸子孙啊。” “殿下算是被王位耽误的医者了。” 朱梓不知道自己给王安春等医者带去怎样的震撼。 他正在呼呼大睡，整整十天，他都没有好好休息了，当得知牛痘种植完毕，贺兰山以及宁夏野外的瘟疫尸体全部挖掘焚烧处理完毕，他一直提着的心才落地。 接下去，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直到这个时候，朱梓才能安心地睡个好觉。 七月初七本是乞巧节，是未婚少女向子女祈祷上天赐予如意郎君的节日。 只是今年的宁夏卫，因为天花注定是无法举行乞巧活动了，稍微有点劳动力的都在田间地头劳作， 而青壮军户全部在贺兰山巡防，贺兰山另一侧的北元残部，又进入贺兰山了，摆出一副想要进攻的姿态。 不过，对于这些北元大军，朱梓一点也不担心。 那若迪兰部落的人畜尸体够他们处理的，一旦他们处理不当，两国大战都不用打，一个天花就能将北元的大军覆灭！ 虽然宁夏卫现在没有余力侦查贺兰另一侧，但是根据巴扎雁和王素素的交代，朱梓肯定绒里脱部落的北元人，应该也会发生瘟疫。 所以那些北元大军其实就是虚张声势，目的应该是要恫吓大明军队，而不是要进攻。 哗哗~哗啦啦~ 一阵急促的雨声将睡饱的朱梓唤醒。 “嗯~~雨后的空气都是甜的。” 伸了个懒腰，朱梓懒洋洋地打开窗户，穿着单衣靠着窗边，享受着夏末大雨送来的凉意。 “真好，西北难得下大雨，水稻等农作物正是灌浆的时候，这场雨真是及时。” 他放空思想，就那么靠坐在窗边看了半天的大雨，直到温从送来午饭，才将他的精神唤回来。 今天的午饭是一个羊油炒米饭，一个苜蓿汤一个素炒茄子，很简单，但顶饱。 宁夏卫内暂时禁止宰杀牲畜，肉食暂时禁止，以防那些动物中有感染瘟疫的存在。 喝下最后一口苜蓿汤，打了个饱嗝，朱梓再次全副武装来到天花隔离地外。 “殿下，下官好了，身体又有劲了！” 他一靠近就听见耿忠中气十足的喊声，只是十天，他就完成结痂落痂的过程，身体素质好面对天花的恢复，有额外的加成。 “殿下，下官可以舞枪了，你看。” 十丈外，耿忠握住不知道谁带给他的长枪，开始上下翻飞，虎虎生风。 朱梓的眼力看不出耿忠的枪法好坏，但能看见耿忠身边三丈内的杂草，在一轮枪术表演下来，直接被扫平了，堪比割草机。 “哈哈哈~殿下，下官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一轮枪术演练下来耿忠的精神更好了。 “既然如此，耿将军就将隔区扩大吧，我让附近的军户和百姓退出五里之外，这片地方就交给耿将军，做好将士们的身体恢复。” “殿下，要不让我出去吧？现在宁夏卫情势有点危急啊，需要……” “闭嘴！ 耿忠你是还没吸取教训吗？ 你想害死更多人吗？” “额~下官，下官错了，下官一定隔离两个月再出去！” 见到朱梓突然暴怒，耿忠吓得缩了缩脑袋，乖乖认错。 “耿将军，这两个月你就将你的枪术、武艺，挑些简单的教给那些感染恢复的将士，算是操练了。” “呃~下官的枪法是家传绝学，不能外传。”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不能离开，本王可不想一直被你困在宁夏卫，本王的银川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本王回去处理呢！” “遵命，下官知道教什么了。” 耿忠最后将感染恢复的士兵们集合起来训练简单的枪术，以及简单的军阵训练。 这样的训练，再加上有朱梓通过沈学鹏源源不断送来的粮食，这些感染瘟疫的将士，身体素质不仅没有因病下降，反而还壮实了不少。 一场在北元毁灭一个部落，死三万人、牛羊二十多万的瘟疫，就此止步！ 不过，朱梓也有他焦急紧张的事情。海听疯的大明第一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