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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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周末要过来吗？” 吴寻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伸手想要解开程一扣错的扣子。 手还未触碰到领口，程一却直接后退了一步，直接避开了他的触碰。 吴寻怔在了原地，手停在了半空，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上前一步，还是该放下。 程一好像这才发觉他身体下意识的反应是显然的拒绝，系扣子的手也停了下来。 吴寻垂下手，心里却泛上来了苦涩。他挤出来一个若无其事的笑。“上面的扣子系错了。” 他上前一步，把最上面系错的扣子解开，又细心得帮程一重新扣了上去。 两人是这样近，近到吴寻的呼吸就打在程一的脖颈，温热湿润。 程一慌乱得想接过手，“我来吧。” 吴寻没有回答，只是又帮他整理了领子。从床上拿起深蓝色的领带给程一系上。 “好啦，这样就完美了。” 程一低下头，领带系得很好，干净利落，是吴寻惯有的风格。 “我去买了早餐，吃点再去上班吧。” 吴寻拿过温热的牛奶，递给了还站在原地的程一。 程一没有伸手去接，“不用了，我赶时间。” 他拿起床上的外套冲出了门，颇有一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看到他这副模样，吴寻轻笑了一声，没有去追，把手里的牛奶一饮而尽。 他的小狗，也没有变很多嘛。只是放养太久了，需要一些时间才能重回主人身边。 程一坐在车里的时候，大脑还是懵的。他用头抵着方向盘，觉得一切都乱了套。 他以为他可以管住自己的心，不会在吴寻的面前露出丝毫的端倪。可是才一个晚上，他就一败涂地。 可悸动的心无法换来一个能陪伴他的主人，只会把他的主人越推越远。 这次，一定不能再错了。一定不能。 程一深吸了一口气，发动了汽车。 华灯初上，不眠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吴寻走进酒吧时，陈年和许往逸早已经喝过了一轮酒。但好在两人都是好酒量，半分醉意也没有。 “吴寻，这边这边。”许往逸老远就看了吴寻，高兴地站起来直招手。 几年没见，许往逸的性子是一点也没变。也对，陈年就是喜欢他这副脱跳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他改。 “是我来得晚了，你们都先喝上了。”吴寻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召来服务生点了一杯教父。 许往逸攥着手里的小甜酒，吸了一大口。“才没有，我们也没来多久。张相成还没来呢，磨磨蹭蹭的，又不知道去哪个温柔乡了。” “都这么久了，他还没定下来呢？”吴寻问道。 “定下来？怎么可能？他整天说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家花哪有野花香这样的狗屁话。我都都怀疑是没人要他。”许往逸扁了扁嘴，一点底裤都没打算给这个老朋友留。 “好啦好啦，他也不过是没找到那个能让他定下来的人罢了。”陈年搂住许往逸的腰，轻轻捏了捏。“说不定明天就有了呢。” “切。我才不信呢。”许往逸顺势靠在了陈年身上，低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陈年看不过，把他的酒没收了，放在了桌子上。 许往逸很是不满，伸手想要挠他，陈年只能攥着他的手，小声哄了起来。 吴寻坐在对面，看着两人没说几句，就又开始亲亲我我起来，心里酸涩不已。 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出声打断了两人。“够了够了，我来着是看你们秀恩爱的？” “怎么？看不得别人秀呗。”许往逸夸张得窝进陈年的怀里，还得意地冲吴寻抬了抬头。 陈年拿他没办法，只是把他的头又往怀里按了按。 “你最近有什么打算？”陈年问道。 “打算？”吴寻喝了一口酒，“没什么打算，先把工作室搬过来，回到正轨再说。” “那你这几年找到你的真爱了？”许往逸从陈年怀里探出头来。 吴寻沉默了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脑袋里一时闪过了许多，最终开口道，“没有。我回来主要是因为程一。” “哈？”许往逸一把推开陈年，坐回了沙发。“你这是什么意思？出去浪够了才发现人家的好？早干什么去了。” 许往逸一点也不拖泥带水，问得直接了当，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吴寻把酒杯里的剩下的酒一口饮尽，把玩着空酒杯，过了很久，才张口回答道，“当初离开是我的错，也是我对不起程一，我会把他追回来好好补偿他的。” “补偿？”许往逸的声音高了八个度，“你拿什么补偿？给钱？人家不缺。给爱？你有吗？” 吴寻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许往逸说道，“这次我会好好爱他。” 许往逸撇过头去，显示是不愿意相信。陈年拉了拉许往逸的手，想示意他别说了，却被一下子甩开了。 三个人都不再说话，压抑又沉闷。直到张相成来了，看到三人都不说话，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哑巴聚会？比谁能忍？” 陈年用眼神疯狂向张相成示意，可惜两人没对上暗号，张相成更懵了。 “行了行了，有什么矛盾改天再说吧。”张相成重重得拍了拍吴寻，“我们先喝酒先喝酒。” 张相成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堆酒，气氛这才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