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半路杀出
“在你眼里什么都能替，你内脏不行了，可以用别人的内脏来代替；杀了那么多人，犯了那么大罪过，你有负罪感了想赎罪了，还特么让我替你来受罪，你自己瞅瞅你说的那都是人话吗？还什么我也有罪，我替你赎罪就是在帮我自己赎罪？我去你大爷的吧！我于小舟有什么罪？！我于小舟做过一件坏事吗？我伤害过一个无辜的人吗？！我做了那么多事，有一件事是为了我自己吗？！ “你说说你，连牙齿坏了都必须要用真人的牙齿来替代，满嘴别人的牙，你都不嫌恶心！就你干的这些破事，要是真有神仙，还替你赎罪？你亲自来求爷爷告奶奶也特么赎不了你的一身烂罪！ “你凭什么拿我跟你划等号？我于小舟是什么人？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我特么就从没做过对不起自…不是，我是从没做过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 “是，我手上也有人命，那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是为了南天！为了南天就是为了滨海城的一城百姓！我特么就是滨海城的恩人！滨海城所有屁民见了我，都该给我下跪舔脚才对！是老子在保佑你们！你们就该把家里的神像佛像全撕了烧了摔了！换成老子的照片，每天给我磕头磕头磕到死为止！ “妈的…一说起磕头怎么直犯恶心呢？我怎么忽然想起赵井月那个臭屌丝了？ “话说回来，这臭屌丝怎么能跟那老不死的勾搭上？安宁哥，我的安宁哥，你特么到底想干嘛？老东西说是你牵的线，他才认识了赵井月，可你…可你是真不知道老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赵井月啊，你特么也真是没脑子，老东西让你去干嘛你就去干嘛，现在好了吧？本来那两口子只是绝个后，要是努努力，兴许还能生个二胎出来，那就又能过上幸福生活了，可你非把那两口子带到老东西那里，那我只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在地下团聚了！ “听说你还跑去帮他们一家三口迁了坟…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实打实的智障！脑残！死人能知道什么？你对三坨骨灰这么好能换来什么？！傻批！你就是个大傻批！ “哎？到了，嚯，这三清大殿真是一年比一年破，真是神仙不灵，香火自不旺啊，真不知道老东西为什么非要选这破地方…三位上神你们好啊！又是我，你们的衣食父母，滨海城最伟大善良的灵魂，于小舟，又替真正的罪人给你们丫送钱来了！ “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于小舟是恩怨分明的人，所以送钱之前…老规矩，咱们还是先‘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下，嘿嘿…” 一路走一路骂骂咧咧的念叨着，于小舟终于走进了这座道观里最大的那个神殿：三清大殿。 我一直尽量跟着于小舟的同时，也一直在尽量隐蔽着身形，还好，也许是对这里太过放心，也许是于小舟在体能方面确实有些过于普通，一路跟下来，我完全没被他发现。 于小舟说到这里，我便听到一阵腰带扣被解开的金属碰撞声，接着是口哨声和一阵水流声。 我知道，男人在这时，是非常专心的，所以我壮起胆子探出头，看向了大殿里面。 于小舟正在对着三清神像撒尿，他正好尿在了用来让香客给神像下跪的那个蒲团上。.ZWwx.ORG 尿的还特么分叉了。 我强忍着恶心与厌恶，收回身子，捋了捋于小舟刚才说的话。 我还没捋清楚，就听于小舟又说了起来，不过这次他不是自言自语了，他是在对三清神像说话。 “行吧，圣水也给你们哥儿仨赏赐完了，接下来该说正事了，嘿嘿… “其实吧，你们仨要真有脑子的话，应该也已经猜到我的来意了吧？啥？猜不出来？果然没脑子，还特么神仙呢，哈哈哈哈… “行吧，看在你们是神仙的份上，你们的衣食父母，我，于小舟，今天就不吝赐教的告诉你们，我今天来这里的原因呢，跟之前那几次都一样，是滴，为了给老东西换内脏，迫不得已，我又在老东西的指示下，弄死了…对了，这次跟之前还是有点不一样的，之前每次都是只能弄死一个人，但这次我们玩儿了个狠的，一下子弄死一家三口，一家人嘛，不管生死，团圆最重要，对吧？哈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我亲自动的手啊，而且这一家人会全死光，纯粹他们自找的，您要是怪的话，嗯…这回可以怪三个人，一，是掏了他们儿子内脏的老东西；二，是负责杀人和抛尸的那个唐自忠；三…是把那对农民夫妻骗到庄园里的那个傻批，赵井月！ “哎？正好，你们是哥仨，这也是三个人，你们不是神仙嘛？要是想要主持人间公道的话，你们可以显灵下凡，跟他们仨一对一单挑啊！哈哈，我跟你们说啊，那个老东西和赵井月，就是俩废物，一个走路都困难，一个离开他那个傻大个兄弟，他就狗屁不是！这俩你们谁对上了，你们就算赚了！来来，快，快显个灵让我看看！来嘛，别客气啊！哈哈哈哈… “说起来…这世上的事儿还真挺怪的，你们仨倒是跟我说说，这世上…真有神仙吗？真有鬼吗？人死了，真的就不能复生吗？那那个平安里那帮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按我查到的资料来看，他们…很有可能是比老东西更老的古人？ “李金秀为什么能死而复生？史子丹为什么能死而复生？那个叫金错的，为什么跟百年前死在平安里附近的金崇卫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人为什么会无故自燃？ “你们是神仙，可你们也不知道答案对吧？那你们算个屁的神仙啊，你们根本不如我！因为我就快要知道了！我的天眼，马上就会覆盖平安里附近！平安里小区的内部监控，也会跟天眼连接在一起，他们每一个人，接下来，都会被我24小时监控住，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老东西，这天眼，当初还是他逼我搞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这么好使，哈哈… “老东西啊，你一直想要永生，换器官换内脏，换来换去，你是活了一百多岁了，可你身上还有几个零件是自己的？你这算永生吗？只要我掌握了平安里的秘密，再加上我的头脑和资源，我，一定可以实现真正的永生！到时候，老东西你，什么都不是，平安里，也什么都不是，妈的！提起平安里就来气，什么金错，狗屁金错！踹老子三脚！装神弄鬼吓得老子浪费了一条裤子！等老子控制住你们平安里，我一定一个一个让你们全都自燃！我要亲眼看着你们全都烧成灰！ “哦，对了，不过有一个人除外，那个叫珊珊的平安里的姑娘，不能直接烧死，也不能直接切片研究，嘿嘿，那身材，弄死之前不来一发，实在是可惜了，虽然长的丑点，但是蒙上脸一样用，妈呀，那身材怎么能那么好？那胸，那屁股，那大腿，那水灵…” 忽然，一道闪电撕破夜空，在这距离云层足够近的山顶之上，闪电和雷声几乎是同步的。 “咔嚓嚓…” 一阵炸雷响起，于小舟顿时闭上嘴，低头看向了地面。 听他提起珊珊的名字时，我就从门边走了出来，站到了门中间。 闪电亮起时，我的身影被清晰的映照在了三清大殿里。 不高的云层，不高的闪电，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长，长到距离我不算太近的于小舟，也只到了我的裤裆部位。 我上半身的影子，倒是和于小舟重叠在了一起。 于小舟，想必也看到了我的影子，所以他才瞬间沉默了下来。 我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于小舟。 于小舟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我。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脸。 看起来，他有点吓傻了。 其实当我听到他说，他要开始监视平安里时，我心里是起过一丝逃避念头的。 既然你要开始针对平安里了，而且我已经知道了，你身上背着不少杀孽，那我只要把今天听到的全都告诉金错，金错必然会收拾你。 但听到他口头亵渎珊珊，我忽然觉得，有些事，压根不必开始；有些人，压根不必等到以后再死。 “赵井月？！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是冲我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要干嘛？！” 于小舟有些惶恐的说完，我迈动脚步，一边朝他走去一边说道：“只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来杀你。” “你别过来！”于小舟喊道：“有话好说你别犯浑！你跟我不一样，我的命比你贵重！你杀不起，你别过来，我让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开枪了！” 喊话间，于小舟忽然掏出了一支手枪，枪口直直的对着我。 我无法判断他这支枪的真假，但我脑海里忽然响起了老白之前的一则教诲。 “你遇敌时，对方如果有远程火器，距离足够远的话，跑，别犹豫；若距离够近，则千万别跑，反而要尽快与对方更加近身，此处也千万不可犹豫，记住，火器勾动板机，只需下定一瞬间的决心便可，你想赢，就必须比对方更有决心，此时，只要对方尚有一丝人性，便会犹豫，只要对方比你犹豫，你就能赢。” “那如果对方一点人性都没有呢？” “那我平安里，会给你举行个贼隆重的葬礼。” “我谢谢您嘞！” 一场豪赌，赌注是我的命。 “我特么让你别过来！” 于小舟又喊完一句话的同时，又一道闪电亮了起来。 雷声之中，我猛然加速，三步冲到于小舟的面前，看着他手枪的枪口瞬间亮起又熄灭，按老白教给我的手法，连续两次重复攻击于小舟的小臂和手腕，又把他攥着枪的手狠狠砸在神像前的供桌之上。 一下，两下，三下… 于小舟惨叫一声，松开了枪。 “赵井月！你听我说！你先听我说！就算真要我死，你也该让我说个遗言啊！我有这权力！” 于小舟已经喊破音了，但眼看他已经没了武器，我还是耐着性子说道：“好，你说。” 于小舟赶忙说道：“既然你能在今天找到这里，那你肯定是青爷派来的对不对？！我答应你，只要你今天不动我，不管青爷答应给你什么好处，我于小舟双倍…十倍！我给你十倍！青爷没钱了！南天的钱都在我手里，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青爷给我的好处，就是告诉我你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有这条信息，值了。” 我说完，于小舟又扯着嗓子喊道：“你不能杀我！杀人是犯法的！你是好人，别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我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 “你不是我是！我是好人，你不能杀我！” “好人？好人会为了偷器官杀别人全家？” “你都听到了？那你该知道，我又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老头子！” “你为了谁是你的事！今天我要杀你跟青爷无关！我特么就是想要你的命！” “你凭什么杀我？我招你惹你了？！” “你招我惹我？招我惹我？！你有脸问？！你对我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会忘了吗？！你…” 忽然，一阵电流声中，我全身都失去了知觉。 神经能蔓延到的每一个位置，包括大脑，全都麻痹了。 “傻批！想杀我？！就凭你也想杀我？！” 我躺在地上，看着于小舟的鞋底连续两次踩在了我的脸上。 我用力咬破舌头，让自己尽可能恢复一些知觉后，缓缓抬起手，把刚才从于小舟手里抢过来的那支手枪，对准了于小舟。 “妈的！你别乱来！卧靠，这都电不死你？！别…我特么…” 于小舟说到这儿，忽然扭头朝神殿外跑去。 看来，于小舟也怕枪。 我把另一只手放进嘴里，用力咬了下去。 身体的感知在逐渐恢复，我强撑着站起身，拿着手枪，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 “于小舟…” “于小舟…” “于小舟！” 一边喊着，我一边凭着猜测，朝道观正门走去。 于小舟是从那里进的道观，他要逃跑的话，应该也是从那里跑吧？ “于小舟…你出来…” 我一路追到正门附近，却依旧没看到于小舟的身影。 我走到门前，后背抵住门，仔细看向道观四周，寻找着于小舟的身影。 忽然，身后大门被人敲响三声，接着便响起了安宁哥的喊声：“小舟！我到了，快开门吧！” 喊声过后，是安宁哥的嘟囔声：“每次都这样，非得自己提前来一会儿，来了还要锁住门，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每次…安宁哥这话什么意思？于小舟说他是因为帮青爷换器官害死了人，所以来这里替青爷忏悔的，而且每次发生同样的事，他都会来这里忏悔。 现在安宁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帮青爷换器官害死人的事，他也有份？他也参与了？ “哥！你快踹门进来吧！你兄弟赵井月要杀我！快救命啊！” 忽然，于小舟出现在了我面前，他的喊声很惶恐，但他的表情，却满是得意…九宝斋的诡忆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