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片场面试
周一大清早，沈陌一个人来到影视大楼参加一部校园剧试戏。 和雷元中离婚后沈陌的资源大不如前，前一阵子投递资料的戏全部石沉大海，只有今天面试的这一部通知他过来试戏。 沈陌捏着手里的剧本发愁，他怎么偏偏入围了个男高中生的角色，他今年都三十了。 看了看旁边一起面试的演员们，有不少看着真的是高中生，皮肤那叫一个紧致，眼睛里透露着天真不谙世事，自己虽然看着比实际年龄小上几岁，但是现在让他装嫩，他自己都觉得是老黄瓜刷绿漆，怪难为情的。 没办法，行业寒冬，谁家日子都不好过，能有戏拍就行了。 “下一位，沈陌！进去吧。”现场工作人员大声念出沈陌的名字。 沈陌紧张地走进试戏房间，“导演制片人好，我是沈陌，我面试的角色是。。。” 中间的那个年纪挺大的男人是导演，和雷元中是好朋友，先前自己和雷元中刚结婚时候他对沈陌还挺客气，知道沈陌被雷元中踹了以后，态度骤然直降，“直接开始吧，没那么多时间。” “哦。”沈陌垂着头，愈发没自信了。 慌里慌张念完了几句对白，还没等进入情绪，就被那个势利眼的导演打断，“行了，我们已经得出结论了，下一位！” 沈陌一句话都没来得及为自己辩解，灰溜溜地被撵出了屋子。他低头看着自己为面试精心准备的学生装扮，突然觉得可笑，雷元中的人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走出试戏大楼，沈陌心情差极了，下面没有工作了，房租怎么办，欠债怎么还，爸爸的病怎么治？ “沈陌？”熟悉的声音迎面传来，陈玉韬竟然也在试戏现场，“你也在啊？” 沈陌看了一眼陈玉韬，低着头脚步如风，装作不认识，飞快地离开了。 烦。 垂头丧气的时候突然遇见昨天在一起缠绵的床伴，沈陌只想钻到地底下去，听到陈玉韬还在呼喊自己，沈陌抬腿就跑。 “哎别跑啊沈陌。”陈玉韬穷追不舍。 沈陌一个人跑到楼角角，以为终于摆脱了陈玉韬，想着刚才导演的嘴脸，不禁感慨起自己的遭遇，鼻子愈发觉得酸，蹲在地上忍不住哭了出来。 “呀，你在这！”陈玉韬突然出现在楼角。 “这是怎么了？试戏不顺利？” 沈陌抹抹眼泪，脸扭过去嗯了一声。 陈玉韬蹲下身去坐在沈陌身边，“结果还没公布，你怎么知道你没面上？” 他就是没面上，不可能面上的，这还用问吗？沈陌低着头不做声，不想分享自己的生活故事给眼前这个炮友。 陈玉韬耸耸肩，“其实我也没面上，中午请你吃个饭吧，反正大家都一样惨。” 沈陌摸摸肚子，哭着哭着他还真的饿了，同是天涯沦落人，沈陌跟陈玉韬去了附近一个抻面馆。 一人一碗抻面，一共消费25，沈陌还在哭鼻子，陈玉韬坐在脏兮兮的桌子对面瞧着他看，哭得眼圈通红的样子配上一身学生装扮，还真像那个剧里的角色，怎么看怎么乖，简直太可爱了！ 手机当啷一声，是消息提醒，沈陌把手机扣过去，最近手机里就没好消息，他不想看。 “怎么不看？”陈玉韬问，“要不然我帮你看吧。”说着把沈陌手机拿过来，对着沈陌脸直接刷开屏幕，一脸惊喜道，“哇，你面试通过了！” “怎么可能？”沈陌摇头，心想陈玉韬肯定是在骗自己，眼神却透露出期待。 “你看！”手机屏幕亮在沈陌面前，试戏群里通知人让沈陌下午过去签合同。 “真的假的，”沈陌抹了抹泪，通红的双眼对着屏幕里那几行字盯了又盯，“不会是诈骗吧。” “下午我陪你去沈陌，遇见就是缘分。”陈玉韬拍拍沈陌肩膀，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要说这事也奇怪，上午那个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导演下午突然变了脸色，沈陌的合同签得很顺利，他自己也没想到，上午明明看着就没希望了，为什么突然。。。 签约房间的房门突然被打开，张东晴一身西装革履走进来，屋里导演演员制片人齐刷刷起立恭敬道，“张局，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张东晴一副精英模样，回答含糊其辞，“来关注一下新戏选角。” 导演一脸狗腿样，“张局您能来亲自把关真是太好了。” 张东晴走到沈陌面前，和颜悦色道，“这部戏可是上半年申报的重点影视项目，就拜托沈老师了哦。” 沈陌一头雾水，也只能跟着点头，“哦。。。一定的。”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沈老师有话要说。” 一群人立马撤离屋子，只有陈玉韬还留在原地，张东晴打量着今天的沈陌：背一个米色双肩包，白色衬衫别着学生胸牌，穿一条破洞五分裤，匡威布鞋干干净净，小白袜袜桩到小腿，一双细腿又白又直，两只脚乖乖并到一起，纤细的双手捧着合同，正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己。 好清纯的装扮，好生分的眼神，这样的沈陌张东晴从未见过，他心痒痒，想睡沈陌，现在就想。 “这角色怎么到你手里的，猜得到吗？”张东晴故意逗沈陌。 “难道是。。。”今天的一切发展都让沈陌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陈玉韬接过话茬，“是张叔力荐了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们都很看好你。” 原来是这样。虽然有点潜规则的意思，但不管怎样，他终于得到了一份宝贵的工作，可以解一时生活上的燃眉之急。 “谢谢你们，谢谢。”除了谢谢沈陌不知道还应该说什么好，他这个人向来不擅长客套。 “要不。。。请你们吃顿饭吧。”沈陌想了半晌才憋出这么个提议。 张东晴那句“不用了”还没说出口，陈玉韬抢着说，“那好的，中午抻面没吃饱，正好晚上吃顿好的！走啊走啊沈老师请客！” 说着胳膊搭在沈陌肩膀上，拐着人就往外走，“我给张局当司机，沈老师你就指地方吧。” 三人来到幽静包间，沈陌下楼点菜，陈玉韬贱兮兮凑到张东晴面前，“怎么样张叔，沈陌今天漂亮吗？” 张东晴挑眉一笑，“怎么，你也？” 陈玉韬毫不掩饰对沈陌的性趣，“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