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交车 03
老旧的公交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行驶，偶尔开到坑洼的地方就会抖动一下车身，引擎声很大，但是盖不住外面隐隐传来的嘶吼声。 不同于刚才血肉团炸开的噗嗤声，这个声音更像是人类发出来的。 离殡仪馆这个站点越来越近了，再不情愿，斐然也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他按着胸口的手慢慢松开，制服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好像真的是被男人摸成这样的。 男人垂下眼睛，继续催促：“慢慢撩上去。” 斐然被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他是斐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虽然性格温和柔弱，但是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污言秽语。 他真是恨不得立马给男人一套军体破颜拳，可是通关游戏还要靠这个臭男人。没事的，等游戏结束，他只要一回家，谁还会知道尊贵的斐少爷曾经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斐然做好心理建设，细长的手指揪住衣角，一点一点的往上拉，那细细的腰肢渐渐露出全貌，再往上斐然就不肯动了。 与此同时引擎声不再响了，车子也停下抖动，刺耳的刹车震动人的灵魂。 不过一会儿，就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着前行，越来越清晰的声加上不动的车子，这一切都让人不安。 “外面有东西。”斐然眨了眨眼睛，本来揪住衣角的手转而去抓男人的手，“车子怎么不动了？那东西会不会……” 砰—— 砰—— 砰砰砰—— 厚重手掌死死扒在窗上不肯下来，公交车并不是全封闭的，斐然能够看到有些半开的窗户中伸出一只只手。 有青白色的，有紫黑色的，甚至还有带着裸露出血红肉组织的手臂。 斐然没忍住，手死死掐住男人，本来只是因为羞耻的泪水现在哗啦啦的流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可怜。 男人见他这样，也松开手，缓缓将斐然的腿放下，虽然放下，但是他依旧强硬的把腿贴近自己的腰两侧。 他原以为斐然会趁机逃开，可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了，这只软绵绵的小猫崽子居然敢直起身子，扑到他怀里，死扒着不肯放。 他空出来的手得以去抚摸那柔软的腰肢，大手在小少爷的后背上流连忘返，最后停在后面内衣的扣子上。 男人眼睛眯了眯，暗想这系统真是越来越会玩了，弄裙子就算了，居然连女式内衣都给配齐全了。 斐然几乎是在他触碰的一瞬间就想弹起腰躲开，可是眼睛里都是那些不断伸进来的手，谁也不知道这破旧不堪的公交车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如果那些东西真的进来了，他的下场不会比那些血肉团好过多少。 “我，我给你看，求求你了，我好害怕……”斐然在男人怀里颤抖着，眼泪浸湿了男人胸前的一片布料。 “我不想看到这些……” “让它们消失，我给你看……” 男人听得忍不住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笑声，他完全不在意近在咫尺的危险，只顾得向小少爷索要更多的东西。 “我答应你，但现在只是看看好像不够了。”男人话音刚落，就听到咔嚓一声。 原来是因为挤进车窗的手太多，其中一只受不住这样的挤压，一只断臂咚的一声掉在了车里。 咕噜噜—— 断臂滚了过来，一路带着脓水，恶心的留下一道痕迹。 “你看，它们迫不及待了。”男人抬起斐然的下巴，逼迫他看向那截断臂。 这近距离的观看显然让斐然更害怕了，他哪里管得男人是要看还是怎么的，他慌忙点头，“那你快点去呀！” 男人拍拍他的后背，随即解下身上的风衣外套，不容拒绝的披在斐然头上，当黑暗完全笼罩住斐然之前，他只看见男人线条流利的下巴。 男人好像是笑了，心情非常好，语气就跟马上要带斐然去约会，去吃美食一样。 “乖乖待着，很快就好了。” 斐然在风衣下瑟瑟发抖，他整个人缩成一团，男人力气很大，将他一把抱到了中间的位置上。 走动之间，风衣有些散了，在狭隘的缝隙中斐然看到男人转身，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车门。 生锈的车门被暴力拉开时，发出滋啦滋啦的摩擦声，本来汹涌奔向公交车的尸人都停下了动作。 黑夜中看不清他们的动作，但是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越来越大了。 一只只手从窗户口退出，它们朝门口的男人前进。 男人关上车门，毫不在意的跳下去，下面都是伸着手，有着腐败的身躯，流着恶臭脓水的尸人。 拳头打在皮肉，敲击在骨头上，尸人的身体其实很脆弱，它们唯一能称得上优点就只是能活。 断手断脚不会死亡，除非…… “噗——” 红白的脑浆迸裂，两颗高度腐败的眼珠子落在脑水中，连带着只剩下一半的头盖骨。 尸人没有脑袋就活不下去了。 当然徒手掰断尸人的脑袋太没有效率了，男人很心急，他一身的血都热起来，不仅仅是因为接连不断的血腥暴力行为。 更因为是身后有人在等他，要是回去晚了，小少爷害怕得哭了怎么办？ 男人磨了磨后槽牙，他扯下干枯的树枝，树枝顶端尖锐，刺入到脆弱的脖颈处最合适了。 车里面的斐然动都不敢动，他双腿折在一起，脚踩在椅子上，脚后跟贴着屁股，两只手环抱着小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外面的动静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突然，引擎声响起，车身重新抖动起来。 停站时间到，公交车即将再次行驶。 斐然瞪大眼睛，他扯下头上的风衣，车门还是关得好好的，他费力的朝外面看过去，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还不回来，车子要开走了呀！ 斐然动了动腿，却因为公交车一次剧烈抖动而险些摔下去，他握住旁边的栏杆，小心翼翼的靠近车窗。 他没有冒然把头伸出去，只是踮起脚尖，眯起眼睛，努力让自己看得更远。 咦？ 黑暗中好像有一个模糊的身影移动，斐然小声的惊呼。 是那个臭男人吗？ 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像也注意到斐然的视线，竟然扭头改变方向，朝斐然走过来。 斐然还没确定是不是男人，一股独属于人肉腐烂多时的恶臭味道就冲击而来。 明明是还在很远的地方的黑影，它四肢伏在地上，像是蜥蜴一样，嘶嘶叫着爬过来。 它的速度很快，因为就在下一刻，它的头颅就直接卡在车窗那里。 尸人似乎不明白是什么阻止了自己的前行，它只想要面前这个又白又嫩的食物。它张大嘴，伸出带着粘液的长舌头，慢慢的接近斐然漂亮的脸蛋。 好香，是很美味的食物。 一滴散发着恶臭的粘液从舌尖上滴到地面，斐然还来不及后退，在他眼中丑陋的怪物就被一股怪力狠狠揍向一旁。 “砰——” 玻璃碎了一地，连带着边框都有些扭曲，公交车本来马上就要启动了，也因为这突然的变故熄火了。 “呃呃！” 尸人半颗头颅都碎了，它的眼睛还死死的盯着斐然看，完全不顾头上覆盖下来的一只手。 那手抓着它往后扯，后面发生了什么，斐然不清楚，他只看见白花花的脑浆喷溅而出，像绚丽的烟花。 如果真的有这么恶心的烟花的话。 斐然腿软了，他跌坐在地上，直到车门被扯开的时候，他都没有精力去思考。 车门开了又关上，沉稳的脚步走向他，最后在他身后停下。 男人一身的衣服都被血液浸透了，他才刚伸出手，斐然就白着脸回头看他。 “等等……” 男人不快的皱起眉头，“我都听你的话清理那些杂碎了，怎么还要我等？” 斐然摇了摇头，如果说他先前还有仗着身世的骄傲，现在是一点也没有了。 身世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 他只是揪着衣角，睁着那双秋水澄澈一样的眼睛看着男人，“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男人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主人赏赐的大狗狗，他蹲下来凑近斐然，“怎么？你也想看我，想看上面还是下面？” “是不是还想上手摸摸？” 斐然往后退了一点，忍着羞涩的说：“不是的，你身上太多血了。” 其实斐然想说的是男人身上除了血，还有尸人的臭味，他不喜欢臭烘烘的男人接近自己。 男人挑了挑眉，站起来，手指按住衣摆，干脆利落的把衣服脱下来，揉成一团扔到角落去。 随着他的呼吸，肌理分明的胸肌上下起伏，斐然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他不看，男人还不乐意了。 男人把手放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掐住斐然脸颊的软肉，逼着对方转过来。 因为姿势的原因，斐然差点撞上男人的裤裆，他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嘴，从里面吐出的温热的气息拂过，让男人的动作一顿。 “你干嘛呀。”斐然努力往后仰，可是就算如此，眼前本来很正常的男人却突然呼吸加重。 男人一手掐着他的脸，一手摸到皮带，手指灵活的动了几下，皮带扣解开，拉链下滑。 鼓囊囊的内裤映入眼帘，非常完美的勾勒出里面肉棒的形状，甚至带着雄性的气息，这让斐然呼吸一窒。 男人紧紧盯着他漂亮的脸蛋，声音沙哑。 “刚才就说了，不止是看看，我现在还要别的。” “你一边给我看，一边给我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