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图穷匕见
理司逐渐恢复了些意识，就看到自己的双腿被表弟掰开，私密部位在少年的眼皮底下一览无余。 表弟只是盯着看，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露出几分迟疑。随即一边手就要往他双腿中间摸上去。 那里是…… 饶是理司向来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这一瞬间还是血往脸上涌。 “差、差不多可以了！” 理司猛地合拢双腿，往后退出阿武的掌控范围。 “这个时间该准备晚餐了，我先去清洗一下。” 阿武眼睁睁地看着理司迅速拢好衣服，下床，直到对方离开了房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 理司到底是成熟的大人，在餐桌上表现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还能自如地跟阿武说话。倒是阿武全程没怎么看理司，偶尔目光相撞便仓促挪开，两耳发红，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 虽然的确做了不太对的事情。 理司对他这种暧昧的态度有些无可奈何，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说道：“今天早上我帮你去看了房子。” 阿武吃饭的动作顿时一顿。 “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跟我去看下，喜欢的话就定下来。” 阿武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道：“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吗。” “没这回事，阿武本来就要找新的房子住吧？一直和我们住一起，对阿武来说也不太方便吧。” 阿武显然没听进去，深邃的眉目间肉眼可见地结了一层霜。他低着头，拿着筷子的动作定了好久，然后突然放下。 “我明白了，我会尽快搬走。”阿武站了起来，这一晚上终于第一次对上理司的双眼，“不会再……打扰理哥和你女朋友。” 少年试图保持冷酷的语气，说话的节奏却明显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强行压抑的情绪。而比话语更浓烈的却是他的双眼。 他的山根很高，整个人添了几分孤傲的冷意，反倒更加衬托出眼里的情绪，偏执又热烈，强硬又脆弱，委曲又愤怒，被这样的眼神盯着，让人忍不住升起一种即将玉石俱焚的危险感。 然而少年明明才是那块珍贵而易损的玉。 理司自认是一颗无足挂齿的石头。他看着阿武回房的背影，思索了很久，最后得出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结论。 ——是身为游戏男主角，在嫉妒着拥有女主角的苦主？ 第二天，阿武又是一大早出门，这一次临走时还丢下一句生硬的“我自己去看房子”。 理司看着他，没说什么，把备用钥匙递了过去。阿武怔了一下，桀骜帅气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不知所措的柔软，硬凹出来的冷酷一下子泄了气。 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接过钥匙。 阿武出门后，理司整理了一下心情和外表，准备出门赴约。 柏慎吾给的地址，并不是什么位于市中心繁华区的知名米其林餐厅，地理位置有些偏远，在网络上搜索这个地址，根本搜不出任何餐厅。 男主角不会是想对他这个情敌下手吧。 十八禁游戏，除了色情，往往也少不了血腥暴力的内容。 理司还在想着要不要找个借口推脱，又觉得自己在被害妄想，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门铃响了。 穿着西装的男人仪表堂堂地站在门口，看起来矜贵而沉稳。 是柏慎吾。 在看到他开门的瞬间，男人冷静的目光里似乎闪过了一道锋利的光，却又马上重归平静，像深不见底的潭水。 理司忽略掉那一瞬间的仿佛被捕猎者盯住的错觉，客气道：“柏先生，怎么还劳您亲自过来。” “那边比较偏远，没有公共交通，正好顺路载你一起过去。” “……实在是太麻烦您了。” …… “您是从公司过来的吗？” 坐在副驾上，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晚上两人相对无言的尴尬氛围。理司侧目看了一眼男人身上的西装，半是好奇，半是为了缓解气氛，开口问道。 对于东亚男性而言，西装并不容易驾驭，但这句话显然不适用于柏慎吾。他肩膀很宽，胸膛结实，完美地撑起了西装版型，穿在身上挺拔又贵气。 和男人那一丝不苟的精英打扮相比，理司穿得要随意得多。 白色的长袖T恤，浅灰色的长裤，走在路上不会引起多少关注的穿搭。发色和瞳色都很浅，会让人误以为染过和戴了隐形眼镜，搭配着这样简单得朴素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过分的淡了，反倒有种寡欲的脱俗感。 令人忍不住想给他染上浓烈的色彩。 柏慎吾用余光打量着青年，“嗯”了一声，算是承认了理司的问题。 似乎是发觉自己的回应过于冷淡，他又说道：“上午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去了一趟公司。” “这样啊，柏先生真的是很辛苦。” 周末上午都还要去公司，看来真的如琉香所言是个工作狂。 就算是男主角，也逃不过加班。 加班的话题直接引起了社畜理司的共鸣，竟让他微妙地产生了几分同理心，原本略微拘谨地攥着安全带的手也慢慢放松下来。 出乎意料的是，柏慎吾并不难相处。 一路上既没有给他冷脸，也没有说些令情敌难堪的话。尽管话不多，但都会认真的接过理司的话题，让交谈进行下去。 车在一幢宅邸前停了下来，和想象中大不相同，是一座保存良好的古宅。有侍应生模样的人引导他们穿过庭院，最后来到一间和室内。 榻榻米上设着卓袱台，侍应生跪坐下来，将一道道料理摆上桌，最后柏慎吾微微颔首，侍应生离开了包厢，还拉上了拉门。 透过拉门的光线略微暗了一些，一下变成了两人独处的密闭空间。 理司突然感到不安。 对着顶级的料理，他却食不知味。柏慎吾更是几乎没怎么起筷，静静地喝着酒，眼帘低垂着，好像在看着杯子里的酒，又好像在透过玻璃观察对面的人。 自然能看出来他食欲不振的样子。 “不合你口味？” “没有，很美味。”理司放下了筷子，“只是有些惶恐，柏先生未免太破费了。” 柏慎吾却说：“小林帮了很多忙。” 理司愣了一下。 “和她创造的价值相比，只是一顿料理，不值一提。”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请她，而是请自己这个男朋友呢？ 理司道：“可惜琉香在出差，不然听到您的认可一定会很高兴的。” “是我安排的。” “诶？……确实，您是琉香的上司。” “这次的工作很重要，我很信任小林的能力。” 理司渐渐品出味来。 女友的这位部长，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财力和权力，以及能给琉香带来的实际利益。 ——好让他这个男朋友主动退出。 “琉香确实能力很强。”理司耐心地等着对方图穷匕见。 柏慎吾并不急着暴露自己的目的，好整以暇地为他添酒。主人斟酒，客人自然不能失了礼数。或许是因为没吃多少东西，喝完一杯，理司便感觉胃里烧得厉害，从脖子到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慢慢染上了薄红。 男人看着他的容色，目光一点一点深沉起来。 这位上司缓缓开口：“以小林的实力，完全可以胜任课长。她缺的只是一点资历。如果这次做成了，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恰好，她这次面对的客户，和我有过几分交情。” 紧接着，他说出了一个转折词：“但是，如果我直接帮她，未免有失公允。” “那，柏先生的意思是？” 柏慎吾仿佛在刻意卖关子，又给理司斟了一杯酒。理司只好一饮而尽。他的酒量也并不差，但第二杯下肚，他浑身都有些发热。 这酒有这么烈吗？ 他尽量轻声地喘着气，好热，没留意到坐在对面的男人的视线黏在他身上，从他微张的嘴唇，到纤细的脖子，锁骨，在他外露的皮肤上游移，几乎称得上失礼。 女友的上司单手松了松领带，终于开口：“我可以帮她。只要……” 理司心想，果然，他甚至已经猜到对方要说什么了。 对方却只是注视着他，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压迫感，竟看得他脸上发烫，酥麻沿着脊柱、从尾椎处向上攀爬。 ……不对。 这种感觉。 青年咬住下唇，露出难以启齿、也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时，坐在他对面的人没有再压抑自己粗重的呼吸，身形往前一探，下身鼓胀的一团出现在视野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勃起。 柏慎吾抚上他微红的脸。 “只要你让我抱一次，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