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端午（中）（还有肉）
午饭是在外面吃的，应恺不客气地敲了越松海一笔，某些人自知理亏，敢怒不敢言。 到医院正赶上下午上班时间，Alpha信息素分泌科的人不算太多，科室医生询问了一下近期情况，就开了单子让去治疗室。 倒不是哪个生病了，反而正是因为太正常，两人才决定来做治疗。 正常的Alpha会对同性的信息素产生本能的敌意，变得富有攻击性。就算性别占比很小，放在整个星球里也是很大的数目，因此就算要付出挺严重的代价，暴力流血事件仍时有发生。后来抑制剂和鼻腔喷雾推广开来，出门前喷两下或者戴个专门口罩，就能阻隔Alpha对信息素的吸入，让人保持镇定。 ——问题是一旦有大量的信息素摄入，引起血液加速，药物代谢就会加快，甚至完全失效。 虽然不介意在床上进行某些程度的暴力行为，但不代表愿意发生流血事件，两个人做了不少功课，才找到这家少数性别的专科医院寻求解决办法。 医生是特异信息素过敏方面的专家，也擅长治疗AO伴侣之间信息素感应障碍，针对他们的情况也是调整了几次才定下方案。 大半年来每个月跑两趟，这套流程闭着眼睛都能做下来了。 把单子交给治疗室的护士，应恺熟练地踩了下踏板，让治疗床上更换好一次性垫单，坐在床沿正要解开纽扣，越松海突然挡在他和护士中间。 护士背对着他们正准备器械，没留意这边的动静，越松海借讲话的掩护轻轻撕下他胸前的贴片，藏在手心里塞进了口袋。 应恺垂眸看了一眼早就平复下去的胸口，再抬眼看向他，抬着眉头，眼神里满是促狭。 “您是我亲大爷，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我。”越松海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道，也敞开了衣襟，方便护士接上仪器。 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在体内涌动，这种感觉很难让人舒服，护士每隔一刻钟来观察一次，调整仪器。 信息素调配的药水挂得还算快，她给两人拔了静脉滴注的针头，叮嘱道：“前段时间效果很好，今天剂量加大了一些，回去要注意观察，可能会发生一些感觉共享的反应，这都是正常的，过几个小时会自动消退。” “感觉共享？”越松海晃了晃顶着电线电极的脑袋，问，“怎么个共享法？” “比如你拍了一下他肩膀，你就会觉得被拍了下肩膀，他会感觉手心被拍了一下……”护士看了眼时间，给他拆下了头盔，“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但你们得注意安全。” 她把两人身上连着的东西都拆下来，待消毒的放进桶里，一次性的丢进黄色垃圾袋，随口说了一句：“一般都是夫妻双方对信息素不敏感才来做这种治疗，很难得看两个Alpha来做调和的，感情不错啊，好兄弟？” 应恺扣上最后一颗纽扣，眨了眨眼睛：“不是，是爱人。” 同性恋不罕见，不过由于信息素影响，Alpha之间还真是难得听闻，护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见到对活的。 越松海搂着他的腰，笑道：“男朋友，甜言蜜语回家说给我听就行。” 一次治疗将近一个半小时，坐车回家也要四十分钟，车辆开了自动驾驶模式，越松海坐在驾驶座上给智能系统当监工，时不时扫一眼副驾，忍不住打趣：“恺啊，是不是我没给你安全感，怎么到处跟人秀恩爱呢。” “那我下次说你是我哥们儿。”应恺抓住趁着红灯摸上自己胳膊的手，“那这算猥亵吧？” “这算调情。我就喜欢你宣示主权，——知道你爱我，不枉我千辛万苦追求那么久。” “你是在夸自己持久？”应恺不由侧目，诧异道，“需要我提醒什么吗，非法入室的强奸犯？” “非法入室我认，强奸我不认，我是有底线的好公民。”越松海收回揩油的手，一本正经，“恺恺，钓鱼执法取证不合规，下次支队有培训记得给晁大打申请，巩固巩固法律知识。” 就像现在这样，这大半年来，应恺时常觉得治疗意义不大，毕竟就算没有信息素引起的本能反应，越松海这张嘴也能迫使他有采取一些犯罪手段的冲动。 以前在帛炀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护士说感觉共享的时候我还想了下，要是共享的时候上床，是不是能感觉到我肏我自己。”越松海语气很是兴致勃勃，甚至有些摩拳擦掌的期待感，“听起来很诡异，我有点好奇。” 应恺的表情写满了“一言难尽”。 车开进车库，到家时候天色还早，越松海仗着楼距远，冲了澡赤裸着身子在家里晃，直到家人给他打视频通话才套了个上衣。 等他打完电话回到房间里，看见应恺往床上铺了备用的防水垫，不由乐了。 “怎么，看出我在勾引你了？”他把自己扔在床上，伸着长腿去够应恺，用脚趾点着睡裤的裆部，“看来这具肉体对你还有吸引力。” 应恺哼哼冷笑，手从他的脚踝往上滑，毛发逆推而上的感觉有些痒，越松海懒洋洋地瘫在床上，全身上下只套了一件随手拎出来的文化衫，从应恺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衣服下摆的阴影。 还没起反应的那根垂在阴囊上方，不服气地从阴影中冒出头来。 察觉视线落点，越松海特意支起一条腿，空门大开地任由欣赏。 应恺不客气地把人体润滑剂挤在他身上，大半瓶的水溶性液体凉嗖嗖地从锁骨上滴落，沿着身体曲线在衣服上滑出半透肉的痕迹。应恺爬上床坐在他腿根上，倾着身子把它们涂抹开，让那些液体浸湿了整件上衣，裹在轮廓清晰的躯体上，露出分明的线条。 再亲肤的面料这么贴着都让人不舒服，比起这个，蔽体的防线被人轻易突破、落入任人宰割的境地，更容易激发Alpha的本能。 信息素的浓度悄然上升，长期的治疗很大程度上抚平了接收到彼此气息时的攻击性，尽管无法像异性的信息素引起本能冲动—— “不觉得硌得慌？”越松海笑问，猛地一个抬腿把人掀倒在自己身上，让应恺的睡衣上也沾了一大片润滑液，“你硬了。” 应恺索性脱了衣裳扔在床头柜，两个人的皮肉仅隔一层被湿透的轻薄布料，相拥时的胸膛能感觉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对着灯，应恺仔细地看着他眉眼，看他脸上的痣和不明显的小疤痕。应恺在打量他，他也在看着应恺，这张脸固然端正好看，但也算不上十全十美，可是这么多年过来，他还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越松海拍拍应恺的下身，让他配合着把裤子从身上褪下，顺手往下摸去，把那个私密部位和自己的贴在一起。 两根充血的阴茎体被压在两人的腹部之间，隔着一层吸满了润滑剂的棉料相互挤压，润滑液过分充足，在蹭擦之间挤出些湿润的气泡声。 “你来？”应恺问的时候还黏着他的嘴唇，越松海追过去啄了一下。“骑乘？” 意思就是拒绝了。 抵在一起摩擦的阴茎都很硬了，也都裹上厚厚的水光，昨晚刚做过，甚至不需要进行过多的扩张，凭着还在往下滴落的润滑液，应恺就慢慢地把自己推进了他的体内。 衣裳缠在身上束手束脚的，越松海终于忍不下去把它脱了，拉着应恺慢慢后退，靠在床头上半闭着眼睛享受伴侣的爱抚。 同安抚一同逐渐急切的是交媾的动作，越松海的手指攀在床头上，才没被他过重的摇撼拽跑。 “应恺，想不想玩生殖腔？”越松海在换体位的间隙问他，自己抱着腿在床上躺了个四仰八叉，毫不遮掩地露出吞着大半根阴茎的下身， 铺了防水床单，又糊了一身的润滑液，不好好浪一下都对不起收拾的精力。 一般来说，他不做得太过分，应恺都由着他玩。 越松海拿了道具在自己身上蹭了一堆润滑液，应恺的手撑在他腰侧，为了尽量方便他够着自己的屁股，几乎连连接阴囊的那层皮也埋进他的身体，导致他时不时就得停一下，花了点时间才把按摩器安放到位。 纤细的生殖腔按摩器轻松突破了熟悉的穴口，向前勾起的部分顺着内部的走向精准顶在生殖腔入口处，应恺配合地放松身体，让它顶开那层遮盖的软肉，在生殖腔里找到了合适的位置。 遥控器从来都在越松海手里，刚开始跟着应恺进出他身体的速度在生殖腔里抽送；后来挺动的胯部在他皮肉上拍出一串飞快的响动，他一边为敏感点被不断撞击发出低吟，一边操纵那只按摩器在应恺的身体深处冲撞旋转。 爱人沉沦情欲的表情让应恺难以招架，分明是轮廓深刻成熟的长相，却让他莫名觉得可爱。 冰凉的触感落在股缝，应恺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尾骨下方。那里已经被分泌的体液糊得黏糊一片，显然不是为了插入按摩器涂抹的润滑液能够达到的效果。 萎缩的生殖腔没有生殖功能，却已经被开发得足够敏感，分泌出的那些液体从按摩器与黏膜的缝隙里溢出，随着他挺动腰身的动作往下滴落，粘稠的液体脱离温热的人体，掺进了空调冷风，落在越松海的身上。 干，还真感觉共享了。 在第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感官出现后，不同部位的感觉也逐渐清晰起来。 生殖腔按摩器选的是最小型号，早些年连Alpha尺寸惊人的龟头都插进去过，这个大小对应恺来说很容易就能吃下，尾部的肛塞被括约肌裹在体内，只露出一截细长的手柄。而现在他却觉得肛口被撑得有些胀痛，不由地夹紧了下身，怕按摩器滑落出去。 被“自己”插入、用屁股感觉自己形状和技术、爽到夹不住一只按摩器……这些事单纯地加在一起虽然别扭，倒也不至于让他羞耻得无以复加，不过他深知越松海的秉性，用不留情的啃咬暂时堵住了那张嘴。 “嘶，宝贝，我这个按摩器买得确实不错啊。”越松海被啃得嘴唇有些麻，揉着他的腰笑，“感觉是不错……操！你也太敏感了——” 舌吻都堵不住这张嘴，应恺在越松海的嘴唇上咬了一口，扭头含住了他的外耳廓：“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