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柔化信息素/仍是领导者的

    德尔西是个聪明人，只要了解震波的发源地，就能知道震波的作用位置并且找机会调整震波频率。他暂时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调到一个与震波相抗的反震波，计划只有一个雏形，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得先去看看震波改变装置。

    不过β们现在笼络了不少人心，他们队伍里即便是没有比他德尔西优秀的人，俗话说人多力量大，抱团的β们绝对有打赢德尔西的资本；且β们通过这些年的招降洗脑已经使自己的队伍日渐壮大并摆脱α专制的思维束缚，德尔西一时还没有寻回同伴的自信。从礼家族势力庞大不假，但其实树敌也颇多，至少现在，十三年后的人们很难承认α还能站在领导者的位置上发号施令。

    就近看看那个叫南贺季的α吧，连家族都抛弃了！德尔西根本没想指望这个不管怎么看都不靠谱的家伙！

    德尔西不得不让伊巴迩人格回到表面，利用他与正明的对话继续套取情报。

    “话说回来，你想闲聊一些关于你研究的事吗？”伊巴迩问一部喜剧结束之后打算起身给自己泡茶喝的正明。

    “也好，有些事情我需要了解，也得问问你的感受。不过时间不早，我先给你准备午饭吧。”正明微笑着将滚烫的茶水放在桌上，拔腿走向厨房准备食材。

    正明是个非常独立自主的人，德尔西心想，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这个青年的性格，只当他是个调教新手，和之前那名为“正央”的主管一样讨厌。随着接触深入，他越发对这青年产生兴趣。

    天真地研究着减弱α狂暴反应的药剂，在别人都认为囚禁才是对付α的最好选择时，他却在想如何让α也获得“自由”。德尔西自认见过不少和正明一样单纯的反战主义者，但却没有哪个这样疯狂地把随时会爆发的不稳定炸弹抱在怀里。

    厨房里传出切菜的声音，不多时，便是各种蔬菜生肉的味道飘来。

    德尔西对空气很敏感，哪怕是无色无味的催眠气体他都能察觉到。他暗暗猜想，中午正明一定是想做一锅炒面。

    果不其然，厨房里传出正明的声音：“午饭吃炒面哦！”

    德尔西难得会有好心情，他心里的大孩子为自己猜中答案而欢呼雀跃，表面上仍是风平浪静面带微笑地应一声“好”。

    没多久，热乎乎的炒面就被端上桌子，那杯放凉的茶被撒上白糖，一并上桌。

    德尔西放任伊巴迩来应付这些日常，伊巴迩对食物的珍惜程度远超德尔西，从自己的身体体会到全新的感觉，让德尔西心生困惑。

    炒面是如此好吃的食物？番茄、青椒、胡萝卜切丝再加上切片的五花肉一起和白面条翻炒而成，加上简单的调味料就能成为一盘佳肴。

    德尔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干掉三大盘炒面，意犹未尽捧着茶水协助饱腹。

    “能多吃点是好事。我怀疑你一会儿就想睡了。”正明一边收拾餐桌一边同伊巴迩开玩笑，“然后你就什么也思考不了了。多么悠闲的毛毛虫日子！”

    伊巴迩用手撑着头，看正明忙碌：“没错，我现在像只毛毛虫一样悠闲。但我还有精力，再撑一个小时不在话下。”

    “和我聊聊实验的事吧，这毕竟是与我相关的。”伊巴迩主动提到。

    收拾完东西的正明带着伊巴迩回客厅，为两人泡好茶水，既然要聊天，就得准备一些提神用的东西，包括强力薄荷糖，正明最喜欢吃这个。

    “之前我们已经说过，我在你身上做试验的是柔化信息素。我正在观察它的效果。”正明喝一口茶水后说道。

    伊巴迩以谦虚的姿态倾身询问：“至今我还不是很理解它的意义，包括它的成分，能仔细说说么？”

    “那是一种能够使α的发情反应趋向于柔和化甚至消失的物质，我的设想是用它们刺激α体内负责信息素合成的器官去接受被柔化的自身信息素，让柔化信息素与普通信息素相结合直至被柔化信息素替代，使分泌信息素的腺体适应柔化信息素的性状并复制这种信息素，而后改变接受信息素并指挥α对信息素的分泌进行肢体反馈的器官。”

    伊巴迩听得云里雾里。

    “简单来说，柔化信息素是从你自己的身体里取出并进行断裂重组后培养的物质，信息素具有与病毒相似的特性，可以结合疫苗的使用原理来改造它。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吧？”

    疫苗的作用原理倒是常识，伊巴迩没想到信息素竟然具备病毒的特性？自体造毒不论怎么说都有点不可思议。

    “以往的抑制剂是抑制接收信息素的信息素反馈器官的活性，使它暂时关闭避免接触到信息素释放的催情物质，直接制止发情反应。”

    正明的解释对他自己来说挺简单的，只不过对于伊巴迩来说这些都是新鲜知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消化。

    伊巴迩决定问下一个问题：“那么……被注射柔化信息素后会怎么样？”

    正明笑答：“这就是我正在观察的了。首先它们仍然是信息素，所以当反馈器官还未被抑制的时候，这些柔化信息素会让你发情，不过反应并不激烈，让你的状态维持在发情前期。”正明一面说一边将双手平行、交叉，做着肢体语言解释自己的研究：“柔化信息素与反馈器官的亲和性是最强的，这是我的研究机密，还不能透露给你。在反馈器官完全解析这些信息素之后，会开始排斥解析同期生产的普通信息素。我的设想是，当你生产信息素的腺体收到拒绝解析信息素的反馈之后，可能会试图让普通信息素与柔化信息素结合，让普通信息素带回柔化信息素的样本并进行复制，一段时间之后，你身体里的信息素就会发生改变。至于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我也不好说。”

    “研究灵感来源于之前的抑制剂对服用者的影响报告，报告显示，持续服用抑制剂十年以上的α和Ω会出现信息素分泌腺体退化的迹象，不过一旦在出现退化之后加入催情素刺激反馈器官治疗，只要一次刺激，就能快速激活腺体并使腺体出现异常膨大的现象，信息素的浓度和活跃度都有所上升。我猜测，反馈器官和腺体之间是存在交流联系的，腺体会为反馈器官的需求而作出改变。”

    伊巴迩不是很懂，德尔西这边也觉得自己应该找时间整理一下思路。不过他倾向于让正明把一切解释清楚。

    “我记得自己被震波枪打过几次，需要总结一下吗？”伊巴迩问。

    德尔西知道，想要取回最基本的自由，就得先破解震波枪的影响。

    “想要确定柔化信息素是否给你的反馈器官造成结构影响，还需要进行更深入的检查，不过我认为现在还不到检查的时候。震波对你的影响只是延迟而非被抵消，这可能是由于柔化信息素放松了你反馈器官与肢体之间联系的紧密性。由此或许可以推论，柔化信息素产生作用是因为其能减弱反馈器官对肢体表现的指挥，从而减少肢体表现。这才是狂暴状态消失的根本原因。”

    德尔西叹了口气，也许震波的作用是不能完全抵抗的。不过按照正明的说法，应该是有能够抵抗震波作用的方式？

    正明的生物钟非常准确，时间到了就会犯困，他看一眼时间，正是中午一点，他可以小憩到下午三点。

    “你需要休息吗？”正明问伊巴迩。

    “我的身体告诉我，它没有特别需要午睡的习惯。这段时间我能看看电影吗？”伊巴迩微笑着问。

    正明许可了伊巴迩的请求，转身走回主卧室。这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他能放松地睡一觉了。

    伊巴迩也很遵守规矩，他淡定地看着自己挑选的电影，直到电影接近尾声，才转换人格，让德尔西上场接管身体。

    “来自王公贵族的许可，伙计，若非如此，你永远无法进入灯塔！”德尔西压低声音念出一段电影台词，只听客厅角落里传来一阵轻响，一台圆盘形扫地机器人自动移到德尔西脚边，红色的灯闪动着，发送特定的讯号告知德尔西：已接收特殊命令，请主人下达指示。

    “接入瑞因的数据库，用黑色程序唤醒瑞因。”德尔西低声命令道。

    德尔西不是个设计程序的高手，但他拥有设计程序的诸多点子。利用扫地机器人当备用电子脑，确实不是一个容易暴露的秘密。

    即便管家瑞因曾被格式化，只要共享数据，他依旧可以被激活。激活的同时还会自己建立防监控屏障，免得系统受其他程序的干扰。

    瑞因很快有了回应：“已接收第4号命令，请主人下达指令。”

    “扫描楼层住户情况并分析住户数据，转存在副脑内。寻找所有α基因。”德尔西给瑞因下达两个命令。

    瑞因是整栋公寓楼的系统中枢，获取其他住户情报简直轻而易举。

    不多时，数据便被收集到副脑、也就是那个扫地机器人身上。德尔西戴上特制的眼镜，阅览住户情况。

    系统已被进行大清洗，但是住户资料并未更新，除了二十楼的套房。

    α也只有那么一个。不用详细描述了，就是南贺季这个“叛徒”。

    但南贺季是真心为β们服务的吗？一旦这家伙发情，肯定会陷入麻烦之中。

    德尔西暂时没有打扰南贺季的打算，虽然他计划把南贺季拖下水，让他不得不站在自己的阵营之中。

    目前德尔西还没有太多关于新世界的情报，他决定让瑞因收集十三年的报道和当今流行的世界新闻，开始了解这个世界。他不是个绝对的霸权主义，但也不甘心就这样让家族势力没落。从礼家族势力庞大，不是β们花费十三年就能够消化掉的。

    很快，瑞因就通过外部网络将这十三年的变化收集到手，并反馈给德尔西。

    文末作者有话说：

    虽然收藏也有在增加，但是不确定这篇还有没有人看，确实是耽搁很久了，傻狼学业依旧很忙，最近虎还手贱喂他新坑，也是复仇题材的文，不过复仇的面更广，是扩展到整个社会层面各种方面的怨气。

    估计只有折辱的读者会对这次的作者感言稍微有点兴趣吧

    我们会等时间合适就放个试读，我们慢慢地也不会有精力去管理评论区、很难去保证我们评论区比其他有彩蛋的评论区要更有意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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