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打架
和付闻做的时候有多舒服，一觉睡醒就有多头疼。Enigma不在，他十分尽职尽责的把司天佑的工作接手了，也让alpha能没有顾忌的躺尸。 怎么就又被咬了呢。司天佑瞪着眼睛看天花板，连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的都嫌费力。他扭了扭脖子，床边摆了个小茶几，吃的喝的还有要他签字过目的文书都分门别类摆好了，他是不是还得夸付闻一句真贴心。 “真是不能和Enigma这些牲口比体力。”司天佑嘟哝着坐起来，然后嘶了一声，床垫很柔软，但被使用过度的地方却始终像是仍旧含着什么一样，受了力就传来怪异的感觉。 他这一整天都几乎是在床上过的，付闻带来的除了司氏星业的事务，还有付氏科技的意向合同。条件很优越，就是可折叠物品的应用，便携式的设施对需要大兴土木的星球十分有用。 司天佑看没问题大笔一挥就把字签了，抬头发现外面天又暗了下来，付闻也回来了。 助理先生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老板的卧室门之后才敲了敲门板算作提醒。 “想吃什么？”Enigma身上还有些汗，手里提着司天佑可能吃过但大概率没见过的东西，“我带了一些食材在冰箱，这些是K771上的。” “还能点餐？”司天佑有些吃惊。 付闻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笑了下：“你想的话当然可以。” alpha思考了片刻：“我不太挑食，你随便做。” “连长的丑都能成为拒绝入口理由的不挑食？”Enigma挑了挑眉，然后报了几个很家常的菜名，得到司天佑首肯后，转去了厨房。 司天佑对付闻下厨这件事表示惊奇，跟着他走出卧室。 但努力绷直也打着颤的走路姿势实在有些搞笑，付闻伸出一只手环在alpha腰上：“要看我做饭也不着急这一时。” Enigma身上微咸却好闻的汗意因为不存在的距离往司天佑鼻子里钻，强奸变成合奸后，他看付闻都顺眼了不少：“我以为你和席则铭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助理凑到司天佑不满齿痕的后颈，声音低低的威胁：“少提席则铭，如果你不想被我压在料理台上操的话。” alpha老实了，他做了个给自己嘴巴拉拉链的动作，和Enigma们做一次能让他不去想性爱至少两个星期，每次都是被过于满足的状态。 按部就班又轻车熟路的冲洗厨具和食材，付闻做的流畅好看，司天佑就倚在门边：“怪不得方源不吃公司的员工餐。” 听到前男友的名字，付闻顿了顿，纤长的睫毛垂下：“都过去了。” 导致他初恋狼狈收场的罪魁祸首却很好奇：“你这样上得了床下得厨房的男朋友，哪怕不知道是Enigma也不至于让方源来色诱我吧。” “我没和他上过床。”付闻把洗好的食材倒到热好的锅里，滋的一声响，“他是为了毕业论文和工作机会和我在一起的。” “你知道啊？” “知道。”Enigma翻炒着，“如果他能好好的和我谈恋爱结婚，他想要就给他好了。” “这不是恋爱关系里应该做到的吗。”付闻回头，冲着司天佑露出个笑，“我对男朋友很好的。” 司天佑讶然：“你真的喜欢过他吗。” “在他追我的时候可能是有的。”Enigma仔细回忆，“后来没有了，但恋爱关系存在我不会主动去停止它，我希望我的感情按部就班，相识，相恋，婚姻。” “那你现在和我算什么。”alpha饶有兴致，他们俩是下属和上司，也勉强算得上合心意的炮友。 付闻携了一块酱色晶莹的肉递到司天佑嘴边：“试试。” alpha吃下，被味道惊艳，比了个大拇指。 Enigma看他慢慢的嚼，俯身舔掉他唇边的酱汁，语调轻缓：“换个顺序而已，你想把相爱排在哪一步都可以，结局会是我们在一起。” 这人嘴边始终都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司天佑却知道付闻没在开玩笑，这就是写在Enigma们基因里的傲慢，不论表现的多么柔和迂回，本质上他们只是在通知别人他们的决定。 但司天佑可不会就这样屈服，alpha哦了一声，尾音上扬：“那我拭目以待？” 付闻开始准备下一道菜没有回答，眼里却是势在必得。 信息素变成融合味道的司天佑又开始了自己的蜗居生活，付闻没强行要求他放弃当缩头乌龟，反正这不过是司天佑的自欺欺人。 两个Enigma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在这颗星球上总得遇到，席则铭发现司天佑开始不见人，而付闻把所有的事情都接手后，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司天佑呢。”席先生矿区的开采进度在使用付氏先进的技术后推进了一大截，马上就要到现在K771的人群聚居地附近了，“他那些员工说老板没决定好是绕过去还是继续挖掘。” 付闻翻了翻项目组员工给的图纸和建议：“先放一放，他可能要来实地看过再做打算。” “三天前你就是这么说的。”席则铭眯起眼，“他在那个金属盒子里种蘑菇吗。” 付闻闻到了充满攻击意味的檀木味道，确认自己今天的工作完成之后，礼貌的和态度尖锐的席先生告别：“在你把采矿车开到聚集区前，司董应该会出来的。” “。。。你标记他了。”这熟悉的闭门不出和付闻这几天浑身的愉悦，席则铭拦住了付闻离开的脚步。 被挡住去路，付闻没有半点不悦，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还要给司董做饭——” 侧身躲过冲着他门面来的拳头，和檀木味道不相上下的苦橙蔓延开。 两个Enigma的暴力冲突最先爆发的争斗永远是最能代表他们本人的信息素，两种不一样味道但是同样充满压迫感的信息素肆无忌惮的划分地盘，在永远无法互相融合的边界彼此侵蚀。 苦橙里裹挟的一丝花香是快要消散的稀薄，可对于曾经拥有过席则铭来说却好像被高亮那般醒目。标记当然不会只作用在alpha身上，莫奈的味道也会影响Enigma们的信息素。但就像生理不允许alpha被永久标记那样，enigma们拼尽全力也只能拥有花香短短数日。 付闻可不是光挨打不还手的性格，避开席则铭的直拳后就是一记肘击，沉闷的声响听着骇人，可檀木味道的Enigma连停顿都没有就攻向对方的下盘。 他们是在矿区打起来的，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可随着Enigma信息素的扩散，以两个人为中心半径三十米已经没有人了。 小林和司氏星业项目组的组长试图靠近却又被更高级的基因逼退。 “真是从没见过两位少爷这么热血过。”小林抓了抓自己抹得油亮的头发，苦恼的脸都耷拉了下来。豪门继承人从小到大的行为都有规范，至少不会离谱到把学来自保的格斗技巧用来招呼另一位少爷，“能有什么矛盾嘛，非得打架。” 熟记老板各种花边新闻，也见过司天佑身边人频繁更换速度的组长默然，果然omega和beta的杀伤力还是比不上Enigma。 很快扭打着的两个人都挂了彩，他们都很硬气没叫疼，淤青和伤痕都在衣服遮挡下，除了凌乱的发丝，面上倒是很干净。 不能让他去司天佑面前卖惨。 Enigma们不约而同的这样想。 “这是第二次了。”席则铭喘了口气，汗水划过他的眉骨，让他深邃的眉眼带上了野蛮，“你别忘了他可是你情敌。” “搅了我的感情，把自己赔给我不是很合理吗。”付闻反讽，比起席则铭方便动作的矿工打扮，他的西装革履就束缚了些，但使用暴力让他充满性感的反差，“席叔叔席阿姨对你妻子的要求和他也沾不上边吧。” 他们都清楚的意识到对方想和司天佑结婚，以此代替不起作用的标记绑定那个男人一辈子，又为此恼火。只要稍微深入了解一下带着花香味道的alpha，就能轻易地数出他看似完美皮囊下的糟糕品质。但也正是这样一个势利又自私，重欲又浪荡的男人是如此的充满魅力。 比如现在，两个几乎可以说是站在星际最顶端的Enigma，为了他和所有被荷尔蒙冲昏头脑的傻瓜一样，被嫉妒和独占欲支配着对彼此重拳出击。 砰砰的皮肉骨骼撞击声不曾停下，小林已经准备报警和找医护人员了，但愿两个Enigma会给对方留一口气吧。 忽然小林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分开了，充满硝烟的信息素也被收回主人们的身体，付闻理了理衣襟率先离开。 席则铭皱着眉，小林战战兢兢：“您还好吗，席董。” Enigma揉了揉手腕：“中央星上的厨师替我联系一个。” 虽然不懂为什么老板的注意力会突然跳到厨师，小林还是在备忘录上记下：“是要给您老宅更换料理负责人还是日常用餐不合您的心意。。。” “我要学。”席则铭不耐烦的打断助理，他们两个结束没有未曾分出胜负的斗殴原因很简单，付闻终端响了，被他设置成特别提醒的终端号很不客气的发来讯息讨要自己的晚餐。 很简单的两个字“饿了”，就让Enigma们不得不先把注意力放到投喂他身上，如此的得寸进尺，如此的理所当然，又如此的应该被满足。 付闻回去的时间比平时晚，司天佑等了半天没等到他不得不自己弄些吃的。 “锅里还有，你要是不太挑的话——”alpha从面碗里抬起头，他的厨艺巅峰就是下面给自己加个蛋。 Enigma已经把剩下的都盛了出来，坐到司天佑身边：“看起来不错。” “我已经吃腻了自己千篇一律的面。”老板表示对助理每天花样不同菜色的称赞，司天佑一手拿着筷子一手翻看终端，“席则铭那边到聚集区了吧，明天我身上的味道就正常了，去那边看看。” “正常？”付闻咀嚼着这两个字，“带着我的味道不正常吗。” alpha睨了他一眼：“没有alpha的味道会带着Enigma的信息素。” 司天佑的不屑一顾写在脸上，对面的Enigma刚刚为他打架挂彩，他一无所知也不会放在心上，让人爱他的洒脱也恨他的冷情。 “吃完记的洗碗，我先回房间了，明天早起。”alpha摆了摆手，留下一个背影。 付闻慢慢咽下只能算是平常的面，感受着自己信息素里，莫奈的味道慢慢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