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耽美小说 - 徐征【主攻总攻】在线阅读 - 第八章 微山湖酒店(有h)

第八章 微山湖酒店(有h)

    微山湖酒店,顾名思义,是在微山湖附近搭的,微山湖是个天然湖,邻靠着微山。微山湖日落,是淮海市四大名景之一。这酒店呢,是淮海市的门面,当然是五星级的,最重要的是,环境清幽,干净整洁,私密工作做得很好,经常有公众人物来淮海市出差会选择在这里下榻。

    徐征的车开上了城郊公路,在酒店门口了下来。

    酒店的侍应生忙拉开了门,徐征下了车,他走到车前跟孙默道了声再见,就迈步向酒店的旋转门走去。

    大堂经理李女士眼尖的看见了他,殷勤地小跑了过来,往他手上递了张门卡说,“老板刚到了,在顶楼等您。”

    徐征接过门卡,一旁的侍应生领他走最左边的VIP电梯通道。电梯唰唰上升,显示屏的数字飙升,最终停到了29楼。

    叮咚。电梯门打开,徐征阔步走出。

    他沿着长廊一路走下去,29楼只有一个总统套房,他没有用心去留意酒店的房间号,拿起磁卡在感应器刷了一下,门应声开了。

    他进了门,客厅没人,他径自走向了卧室,套房一共有三间卧室,两间都是单人床,门开着,没人。他于是走向第三间去,那间卧室有一张双人床,李女士口中的那个“老板”正在床边脱衣服。

    不对,应该是换衣服。

    徐征站在一旁,看男人脱下了穿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布满伤疤的脊背和肌理分明的肌肉线条,看他随后换上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

    徐征看向地上散落的沾着血迹的衣服,皱眉问道,“路上遇到小鬼了?”

    男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他,边系着浴袍带子边不在意地说,“总有几个爱闹事的。”说话间,他看徐征还盯着地上的沾了血迹的脏衣服,又解释道,“他们的血。”

    徐征没再追问,坐到了床上,随意翻弄了几下手机,有新闻推送,报道了隔壁市的一起重大伤亡的火拼事件,正点开来看着的时候,男人走过来也坐在床上,手臂揽着他,“阿征是不是在担心我?”

    察觉到床的一角塌陷,徐征的目光从屏幕上移过来看了他一会,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没有。”

    男人笑了,这个笑将他原本显得冷厉的外表融化开来,他又略带了一点委屈地说道,“我可是赶着过来见你的,你哪怕骗我一句说有,哥也是开心的。”

    徐征扣上了手机,“赶过来干什么,我又不想见你。”

    男人笑骂一句,“小狼崽子。”

    男人说完这一句话,手从揽着变成了环着,他虚环着徐征的脖子,头靠在徐征的肩膀上,吐露的呼吸让他看起来较往日的气势虚弱了许多,有些像一只困倦的狮子在小憩。

    当然,这是只会在徐征面前展露出来的虚弱。

    徐征也没推开他,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收拾完人就让荣五开车过来的,也就刚到一会,正想换身衣服,总台就说你来了。”

    男人低声说话的时候,热热的鼻息呼在徐征脖子上,弄得他有些痒痒的,他拍了拍男人的背,“那先去吃饭吧,今早上在忠孝厅,我吃不下东西,”他一顿,揉了揉男人的眉心,“你坐了一会车,也累了。”

    “好,我跟他们说一声。”男人松了手,站了起来,他拿起座机给总台拨了电话,先叫人准备饭菜,再叫人上来收拾收拾脏衣服。

    吩咐好这一切,他理了理浴袍的带子,然后对徐征说,“走吧。”

    他们二人出了房间,穿过行政酒廊,来到了本楼层的餐厅。

    门口一左一右,两边各站了五个穿着黑色衣裤的人,徐征扫了眼,大概猜出这是男人的贴身保镖。他们走过去时,黑衣人整齐划一地弯腰叫道:

    “老大好。”

    “禅哥,”荣六在门口,看到了走在稍后面的徐征,叫了句“征哥”后就引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男人,不,应该是叫吴禅了,吴禅微微颔首,他走在稍前面,荣六打开了包厢的门,包厢里李女士正在为他们布菜,看到吴禅进来了,她停了手上的工作,叫了一声,“老板好。”

    没错,微山湖酒店是五都坊在淮海市的产业,而作为五都坊的老大,吴禅也就是微山湖酒店的幕后老板。

    五都坊的势力按理说应该只是在邻市定阳市,但淮海这边,吴禅的父亲吴老大几十年前就派人有发展过,曾经吴老大不是没有生出吞了鸿门的野心,那时候鸿门还不是鸿门,徐澹还只有一个徐怀勇留给他的鸿帮,淮海市当时的黑色地带乱糟糟的,正好是可以插手的时机。但淮海的水虽乱也深,吴老大的五都坊又是专做赌档的,像鸿帮、黑门这样什么都掺了一脚在做的门派,要考虑的太多,他反而还不好拿捏,于是吴老大作罢,十二年前派了吴禅在这儿只是拿了一个酒店在做,当然,吴禅也因此认识了徐征。

    二十岁的吴禅认识了十八岁的徐征,这一认识,就是一辈子的羁绊。

    而现在,徐征到了而立之年,他变得更有魄力与手段。不过,吴禅有时候觉得他的阿征在面对他时还是记忆中的那个需要人护的小狼崽子,比如现在,当李女士和荣六一干人等退出包厢后,徐征拿了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挑拣着桌上的甜椒。

    “挑食不好。”吴禅说,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徐征碗里挑了…一个甜椒条。两个甜椒条。三个甜椒条。

    徐征的眉皱得死紧。

    吴禅失笑,一边给他倒了罗汉果茶,一边随意问道,“今天在忠孝厅,怎么吃不下?”他说,“是不是徐炳文又生事了?”

    徐征抿了口茶水,罗汉果有些甜,嘴里带了点回甘,他眉头才舒展了一点,随声应道,“我上个月说要消减毒档的生意,他是毒档的老大,当然不服,拉拢了张高林想早上逼我在这事上松口。”

    吴禅一边给他剥虾,一边不在意地说道,“张高林算什么东西,这几年混的越来越窝囊了。”

    他是知道张高林的,十二年前他来淮海市的时候就和张高林接触过一次,差点双方火拼起来,本来是他先惹了张高林不快,又非淮海本地人,按理说张高林合该好好教训他的,结果张高林一查他是吴老大的儿子,立马变成了一个软脚虾,还摆了一桌酒席赔礼。

    这人斗不起,也输不起。

    虾剥好了,吴禅蘸了酱料,送到徐征碗里,徐征夹起虾仁,“他今天跟我打苦情牌,可不过三言两语就被吓住了。”

    徐征转着旋转盘嗤笑道,“没骨头的,”他顿了顿,“不过我有预感,徐炳文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这些年,我从他手上收走的势力不在少数,他那帮人早该憋不住了,这次我动了他的毒档,他不可能只拿一个张高林出来。”

    吴禅拿纸帕擦了擦手,倾身舀了两碗时松茸炖鸡汤,推徐征一碗。

    他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他手上,是不是有什么筹码?”

    徐征的手捧住了碗,久久没有回答吴禅的话,瓷碗有些烫,给他的手增了些热度,却仍然盖不住他手上的冷。

    他的瞳孔微张,“五年了,我想杀他,已经有五年了…我杀不了他,也已经有五年了。”

    从二十五岁坐上鸿门第一把手的交椅开始,他就和徐炳文有不共戴天之仇。这就相当于封建社会的新帝和权臣一样,起初,徐炳文把持着赌档和毒档不放,徐征手底下只有‘金风玉露’一个夜总会鸡店,鸿门不同于任何现代意义上的企业,从来没有股份多分红就多的道理,有的,只是先来后到,实力问题。

    五年过去了,徐炳文手上还剩下一个毒档。这也是徐征所有意消减的,鸿门要想做大,或者是继续保持原来在淮海市的地位,就必须剪去多余的翅膀。也正因此,他和徐炳文的利益冲突到了一个不可调和的地步,

    那么,正如吴禅所问,徐炳文手上,到底有什么筹码呢?

    “我爸之前留给了他一份资料,上面有淮海警局的档案。”

    “他一直以为徐炳文是可以值得交心的兄弟。”

    “所以,我才最恨背叛。”

    将后背交给信赖的兄弟,却最终死于巷斗的枪口之下。他父亲死的太不值了。

    而这一切,都归罪于最该恨的背叛。

    吴禅拉开靠椅,双手搭在徐征肩上,他明白徐征这五年来解不开的心结是归因于什么,正因为明白,所以才心疼。记忆中那个咋咋呼呼喊打喊杀逞威风的后生仔,说他才不认识什么禅哥不禅哥的后生仔,现如今,变成了一个内敛、阴骘的男人,一个再也难相信信任的男人。

    吴禅哑声开口,“徐炳文一定得死。”

    一桌饭吃到尾声,两人离开了包厢,回到了酒店,房间里有个小型的品酒台,吴禅在给他调酒,这是他年轻时候为了讨徐征的欢心去学的一点小技术,徐征看着他拿了野格利和单糖浆,说了一句还是白天,他神情有点倦,看来有点受刚才的低沉情绪影响,但他并没有阻止吴禅的动作——他需要醉一会,就一会。

    吴禅调了一杯幽灵菲士,徐征喝了口。

    说不清是谁最开始的,或者说,是谁先吻的谁,谁先撕扯掉谁的衣服,情浓时接的吻,带了点黄柠水的涩意,在舌尖缓缓划开,吴禅像一只恢复了元气的狮子,在徐征身上四处标记领地,徐征抚摸着吴禅的脊背,这是一个安抚的动作,狮子慢慢平静下来,慢慢卸下心防,任由着他的阿征充分给予,他充分接受。

    徐征进入他的时候,下身一边缓慢抽动,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禅哥,这算不算白日宣淫?”

    吴禅不适应动得这样慢,他更享受粗暴的性爱。他抓住徐征的手腕,呼吸喘得厉害,“快点…再进来一点儿。”

    徐征有心磨他,“你还没给我补生日礼物。”

    吴禅咬牙,“五都坊老大…赶着来让你操…还不够…礼物…吗?”

    最后一个吗字的疑问词发出来的时候,他更觉穴肉麻麻痒痒的,有一种隐秘的渴望,想要,更急切地被占有。

    徐征妥协,“好吧。”

    然后就是一场暴风骤雨,吴禅的肌肉极有爆发力,干起来也更带感,他大胆也坦诚,面对他的阿征,心爱之语频频流露出口。

    情事过后,两人去浴房洗了澡,出来吴禅给他系上了和他同色的浴袍。

    “你来淮海准备留几天?”徐征问。

    吴禅一边给他擦干头发,却没管自己的,把毛巾扔在一边。打火机哗然声响,他点了根烟。

    “你想要我陪你几天?”他不搭,反而挑眉问徐征,这个挑眉的动作做得有些风情,或者说,更有一种成年男性予取予求的包容和韵味。

    “一天都不想。”

    吴禅象征性地叹了口气,“小祖宗,吃了就不认人的。”他嘴里叼着烟,一只手去摸徐征的喉结,“喂不熟的狼崽子。”

    徐征抢过他的烟,抽了一口,又给他嘴里插上,两人刚进行了一场性爱,水乳交融,连这个‘插嘴’的动作都做得有一丝色情意味。

    “晚上就走。”吴禅最后说。

    徐征点了点头,靠在吴禅肩上,“睡一会吧。”

    他看吴禅还在盯着他,又补充说,“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