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浓雾淡去
恰逢周末，温忆寒将小家伙带到了面包店，小小的作坊区，两只Omega在辛勤忙碌，知知将洗好的草莓递给温忆寒：“爸爸，蛋糕好大大……要用很多草莓……” 温忆寒给孩子抱到矮凳上，和他说：“这是给奶奶的。” 在小Omega的记忆中，温媛不会说话，只会和他做些手势，但奶奶人好好的，每次都能拿到一大袋糖果和饼干，想到这里，知知将手手握紧：“爸爸……这次不能拿走奶奶给的小饼干了……” “为什么？” 小Omega瞧他，眼里都是恳求：“要给叔叔一些，所以得给知知多多的。” 谈起商正远，温忆寒收敛了笑意：“知知......叔叔不能陪我们很久，知道吗？” “饼干爸爸给你收着......” “爸爸！” 温知知立即哭了，哇哇的：“是不是你不要叔叔了......” 孩子的哭声，让温忆寒心碎了，他抱住小Omega，努力安慰：“不哭......知知不哭，以后还会有叔叔的，爸爸保证......” 温知知停止哭哭，红着眼睛：“叔叔是要过很久......很久，才能来陪知知吗？” 温忆寒不答，只是抱紧儿子，让他心情平复些。 小家伙也抱住爸爸，像个小大人一般，试着安慰自己：“没事的......叔叔以后来，那时候知知也会认识好多小朋友，不会无聊的......” 蛋糕做好了，温忆寒将剩余的食材弄了特价面包，上午便早早卖光，他和小Omega吃了些便当，在躺椅上小憩一会儿。 母亲在北方小镇静养，虽然养老院的服务没有大城市健全，但是那里有温媛最喜欢的古桐树，高大茂盛，伴着她从青葱少女再到迟暮之年。 静静的阳光，静静的空间，两只Omega相拥而睡，浅浅的呼吸，连空气中都是奶香味。 下午车程紧，温忆寒关掉响铃的闹钟，将睡眼迷糊的小家伙轻轻叫醒，知知还在梦里，抱着爸爸不撒手。 “知知，我们要去坐火车了......” 小Omega很少外出，他来了精神，嘟着脸颊，给自己系好围巾，牵着温忆寒，糯糯道：“爸爸，走走，要长长的嘟嘟......” 这里离温媛的住处很近，火车停靠的下一站便是了，温忆寒提着蛋糕和水果，一手牵着小家伙，坐在了靠窗的位置，知知抵着车窗，小脸挤压成白包包，眼中都是兴奋。 远离城市，乡村广阔的山地确实很吸引人，温忆寒搂紧小家伙，也沉醉在其中。 不到半小时，火车已抵达目的地，这一路，知知都有好好听话，他牵紧温忆寒的大拇指，专心走路，跟紧爸爸的步子，一点也不能落下。 冬季，梧桐都掉光了叶，但枝干繁茂，与灰蒙蒙的天际，融成一派，温媛坐在床侧，眼也不眨，瞧出了神。 “妈......” 温媛心气一紧，她转身就见着了朝思暮想的亲人，招手让他们过来。 “奶奶......” 知知窝在温媛的腿间，将包包里的大苹果拿出来，放在她手中：“奶奶吃。” 温媛笑着接下，放在一旁的床柜，伸手摸摸小家伙的心脏，担忧的看向温忆寒。 “妈，没事了，知知动了手术，医生说要慢慢恢复。” 事情有了好转，温媛舒服了口气，当初温忆寒生下孩子没多久，便带着襁褓中的知知前往城市医治。 她是舍不得，可是孙子的病，小镇没有医疗条件，只能将家中所有积蓄都汇给了温忆寒。 如今见着活泼开朗的小Omega，自己心里也舒服，她拉过温忆寒的手，指指自己的后脑勺，眉间生出疑问。 温忆寒笑笑：“妈，好多了，车祸在脑中形成的小血块消失了，只有一些疤......你摸摸......” 知道Omega没有说谎，温媛轻拍他的手背，脸上笑意未减。 今天是温媛的生日，温忆寒借着养老院的厨房，给她下了碗长寿面，小家伙看馋了，也嚷嚷要吃。 温忆寒点点儿子的小鼻子，笑他：“小馋猫。” 温媛跟着笑出了声，手指温忆寒，也指指小Omega，意思是你们都一样的。 “妈......” 温忆寒羞红了脸，只能低头切蛋糕，爱贪吃的本性是他这辈子都不会改变的。 还不懂大人笑点的知知，只顾埋头吸着面条，他肚肚饿了，吃东西才是大事。 临走前，温媛将柜底的银行卡拿出，递给温忆寒，让他收着。 “妈，我不要，我有钱......” 除去面包店的稳定收入，商正远每月的汇款足以他父子俩富裕生活几年了。 “奶奶，爸爸有钱钱......” 知知抱紧温媛给他的盒装曲奇，仰脸笑道。 温忆寒硬着不接，温媛没法，只能让他好好照顾自己，除此，找个值得托付的Alpha，组建家庭。 “妈，我知道的......” 温忆寒强忍痛意，点头答应。 当年和商正远被迫分开，自己出院后，揣着肚子里的小知知，不顾头伤，找到Alpha。看见熟悉的男人，自己想扑到他怀里尽情撒娇哭泣，要他给抱抱，给亲亲，可是商正远毫无波动，只是躲开，冷峻的神情极其严肃。 “正远......” 男人顿住，再次看向眼前陌生的Omega，开口：“你是谁？” “我......” “爸爸，车车开门了。” 冷风吹在脸上，温忆寒擦掉眼泪，牵着小Omega，一起回程。 这天夜里，出了车站，天空下起了细细的雪花，温忆寒怕孩子感冒，解开羽绒扣，将知知搂了进去，自己却冷到直哆嗦：“抱紧爸爸......” “嗯，知知抱着......” 踩着薄雪的道路，温忆寒加快脚步，几乎用光所有的体力赶回家，楼道的声控灯一一亮起，他呼着白气，低头笑看小家伙：“知知，我们到了。” “去哪儿了。” 百来米距离，男人夹着烟，手背冻得通红，但他气息依旧稳定，低沉而有力。 “商先生......” 商正远踩灭烟蒂，向他走来，抱过他怀里的小Omega，训斥道：“衣服穿好。” “嗯......” 迷迷糊糊的知知，嗅到了熟悉的信息素，睁开的黑眸，瞬间一亮：“叔叔......” 用手指碰碰小家伙的肉脸，商正远难得开玩笑：“和爸爸去哪了？丢下叔叔一个人。” 温知知最见不得叔叔委屈了，他向上挺挺小身子，双手摸摸商正远扎人的头顶，软糯安慰：“叔叔不哭......知知去看奶奶了，带了好多小饼干，要给你吃吃......” 商正远眼底含笑：“爸爸不给你藏起来了？” 小Omega摇摇头：“不会的......爸爸答应知知了哦。” “是吗？” Alpha忍住胃里的烧意，酒喝多了，偶尔是想尝些小零食，他亲吻知知的额头，溢着温柔的眼睛却看向温忆寒，低哑道：“那叔叔也谢过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