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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儿时篇】治病/臭小孩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

    “苍遥就是这样教你的?”

    孟间在剑道上,绝对是说一不二,他本以为苍遥得他一二真传,教个小孩入门绰绰有余。

    谁知几年过去,宁瑜竟是连根木桩都劈不开?

    心里在怎么偏爱宁瑜,孟间也不会任由宁瑜长废。

    苍遥虽是总捉弄吓唬宁瑜,可他没有孟间的威严。剑尊光是站在那儿,浑身气势自成,吓得宁瑜哆哆嗦嗦,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这些年他一边被苍遥放养着带大,一边又是被师兄娇气地哄着的。苍遥极善言辞,虽无正形,却总是逗笑宁瑜。宁瑜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怕生,但夹不住苍遥的自来熟,硬把他养出一点骄纵性子。

    可孟间却觉得这些于剑道不妥。

    他原意是念着小徒儿体弱,不变强一些,岂不是又如那些凡人一般了。他一想到宁瑜会同那些凡人一样会生老病死,就止不住的烦躁起来。

    他迫切地想教他更多的东西。

    ……

    等苍遥练完自己的任务赶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被折腾得脸色苍白的宁瑜。

    少年第一次正面与孟间起了冲突:“他身体不好,师尊练得这样狠是做什么!又不是每个人都要当什么剑尊!”

    孟间被他这么一吼,脸立刻覆满冰霜,手中握着的若寒剑嗡嗡作响,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被冒犯了,愤怒地想教训苍遥。

    苍遥意识到自己的言语过激,可逐渐长大的少年已经不像儿时那样,完全听从师长。他有些叛逆,还为自己的面子做着挣扎。他不想在这个道歉,显得他失了面子是的。

    虽然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大概是不想在小师弟面前丢人吧。

    苍遥梗着脖子与孟间对视。

    孟间忽然意识到,苍遥也长大了许多。他已经超过自己的下巴了。

    剑尊微拧着眉:“身体不好,才应多多修行。一味惰怠,还有什么……”

    苍遥急急打断他:“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说着竟是抱起人就御剑离开。

    孟间呆呆地看了他们离去的背影很久。

    时间好像真的过得很快,苍遥怎么都学不会的御剑,已经很灵活了,甚至还能轻松带人。

    谁也没想到,宁瑜当晚就受寒发热了。

    苍遥忙里忙外,不知道给他擦了多少次身子。宁瑜这次烧得突如其然,一会喊冷,一会又热得踢被子,那些治愈术又完全没用,苍遥只能红着眼熬了半宿。

    “他怎会如此体弱?”

    苍遥眼睛一下子通红,压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他的愤怒:“他身体不好,还是凡人之躯,你叫他在那么冷的地方挥了那么多次剑,怎么可能不生病!”

    孟间闷声闻到:“以前也这样?”

    不止以前,是常常。

    第一次宁瑜生病的时候把苍遥吓得六神无主。他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翻遍几个偏僻的地方才找到宁瑜。

    小东西压根不知道云境不比其他地方,冰水属性多的很,因而也阴凉更甚。像他这样的凡体,夜晚要是还在这样湿寒的地方,铁定要受冻,尤其是体质还不是很好的宁瑜。

    发现宁瑜的时候,小孩脸上已经烧得通红了。

    苍遥和孟间是仙人之后,从来没有生病过,最多也就是受点伤。

    这么小的宁瑜,可怜兮兮的缩成一团,浑身发烫,苍遥差点就要抱着他去找孟间了。理智告诉他,闭关的要紧时刻,还是不能打扰师尊。

    他只能抱着小孩冲回去。

    苍遥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学不会御剑,不然也不会跑的这样慢。

    敲遍了大半医馆的门,最后还是一个半妖狐狸医师打着呵欠开了门:“谁啊谁啊,吵到姐姐我的美容觉了。”

    苍遥喘着气,双眼通红,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得透湿:“救……救救他……”

    狐狸医师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强忍着睡意打量他们。

    等看见苍遥怀里烧得满脸通红的小宁瑜,才急急把人带了进去。

    “走的慢死了,给我!”一把抢过怀中之人,脚步如飞,一眨眼就不见了,咒骂声随风传来,“造孽哦!这么小孩子怎么弄成这样,怎么照顾的啊!蠢货。”

    苍遥跟着追上去,把这些骂全程受了。

    乖巧得像个鹌鹑。

    时不时轻声问一句:“我师弟怎么样?”

    “他怎么脸还这么红?”

    “什么时候能好啊?”

    他伸手想摸摸宁瑜,却被医师重重打了回去,半妖没好气瞪他:“干什么!”

    苍遥委屈道:“我想看看他什么时候好。”

    半妖觉得他是在质疑自己的医术,气得把他踹了出去:“滚,就是个小风寒,不信就给我滚出去!”

    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苍遥才终于冷静了一点,不仅后悔自己的大意来。不该练那么久的!

    门被打开了。

    苍遥听到声音,竟下意识规规矩矩站好了。大概是对医师的由衷敬畏罢。

    那半妖走路迷迷糊糊的,像是困极了,猛地见到这么一个大活人,还吓得后退了一步:“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哦,不对,想起来了……”手指轻轻抵住红唇,又打了个呵欠,因为疲惫,脑袋上的狐狸耳朵都冒了出来,“你还在啊,我以为你走了呢。”

    苍遥急切问道:“我师弟怎么样了?”

    医师:“好的很,你看看自己吧,你手上被什么划伤了吧。喏,屋里有药,自己处理下吧。”

    苍遥却不理她,推门想进去,却被拉住了胳膊,少年眉间染上几许戾气。

    “哟哟哟,这么凶,吓死姐姐了。”半妖拍拍胸口,装作受惊的模样,“才多大,脾气这么臭,我就想提醒你一句。你师弟底子不大好,你一会多注意他点,要是半夜又烧起来了,就喊我起来。啊……我、我实在是太困了,我要去睡觉了。”

    “谢谢。”

    转身之际,苍遥轻声道了声谢。

    半妖没说话,背过身的时候却轻轻笑了起来:臭小孩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