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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可再(卖淫、发病、ptsd、重逢)

    Khin的体力着实不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迷糊糊昏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Khin又盯着窗外的夕阳发呆了一会儿。

    黄毛早就走了,留下Khin被弄的一片狼藉的身体。Khin伸手拿出深入喉中的亮粉色跳蛋,皱起眉头看了一眼,丢进了垃圾桶。身上还残留着黄毛的气味和精液,干涸在陈旧的伤疤上,一阵阵让人泛着恶心。

    Khin穿上短裤,拎起水桶去了公用的澡间。说是澡间,其实也只是个安了几个水龙头的隔间,水泥地上留出排水口。这栋楼里的住户都是船街上开张的,谁也不嫌弃谁,Khin想起自己住院的时候,那些医生护士都很怕和他接触,与自己说话都要别过脸。

    没有热水,初秋的天气,自来水浇在身上激的阿Khin浑身起鸡皮疙瘩。肚脐处被黄毛撑到不正常的宽度,甚至能伸进手指,糊满了精液和血迹,Khin担心又要感染。

    把皮肤冲干净后,Khin拔出后面的肛塞,把脱肛的肠肉也洗了洗。

    “怎么搞成这样?”旁边一个看起来初入行不久的小青年瞪大了眼睛看Khin,忍不住盯着Khin胸前的几个乳环。Khin注意到他嘴角的疮疤。船街做的是矿工的生意,这批人从来不会注意卫生,这里的人人均携带两种以上的性病病毒,大部分人治不起病,就默默死在房间里,运气好的早点被发现早点入土,也有人住的楼层高,又没什么朋友,发现时都烂透了。

    R星人出现前,地球上的人口几乎达到了顶点,进入战时状态以后,大部分地区经济一蹶不振,生存又重新变成一个难题。

    阿Khin还是岑郁的时候,其实也不知道,对很多人来说,填饱肚子都是困难的。

    也没有人会想到,“灯罩”那么神圣的存在,它的缔造者却生活在最底层的泥沼里。

    “以前运气不好,被人弄过头了。”阿Khin一边把肛塞插回后穴,拔出前面的导尿管清洗,一边回答道。那个小青年的眼神带着点同情,更多的是对自己未来命运的恐惧。

    “没事,这里的人都还好,我以前不在这里做。“阿Khin安慰道:“你住哪一间?等下我请你吃饭吧?“

    小青年听到有饭吃,马上面露喜色,报出自己的门牌号,阿Khin点点头,给自己换了个新的尿袋,提着水桶回了自己房间。

    他还是很担心感染,黄毛估计是不愿意付钱的,他只好拿了昨天喝剩下的酒,用纱布沾着擦拭肚脐周围,痛是痛的,不过这几天浑身到处痛,痛习惯了也还好。

    Khin选了件还算新的棉布衬衣,搭了一条工装裤,这种深蓝麻布裤在矿场很流行,耐磨耐脏,缺点就是过于粗糙,走了几步路就磨破了腿上的伤口。

    小饭馆里,阿Khin和青年围坐着吃火锅,一边是清水锅底,一边是辣锅底,阿Khin并不怎么吃,只是偶尔从清水锅里捞几根面条,青年反而吃的火热。

    “Khin哥,你怎么不吃。”

    Khin吸了一大口烟,慢慢的吐出来:“我身体不好,吃不了这个。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都叫我乌龟。“青年不好意思的笑笑。船街上很多流浪儿,没什么正式的名字,那些来玩的矿工就会给他们起一些带嘲笑意味的称呼。

    “Khin哥,你做这个多久了?”

    Khin算了算,从入狱到现在,也过去六年了。入狱时,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够沉冤昭雪,能够被父亲原谅,现在其实也算是盼到了,却也不过如此。

    乌龟问完这件事以后,沉默了一会儿,Khin看出他眼神中的期期艾艾,开口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乌龟局促地问:“Khin哥……每次做完,后面一直流血,怎么办……“

    “太紧了,你又不是女人,后面本来也不是给你拿去卖的,要么你就狠狠心多做几次,要么放个东西进去扩松。”Khin看着乌龟涨红的脸,回答道。

    他想起自己刚入狱时,自己被绑在那张铁长椅上,被开苞以后就不停的接受轮奸,后穴很快就变得松弛,被插入也不那么疼了,这种事情,好像习惯了也就没什么。

    乌龟又问了些诸如定价、润滑之类的事情,Khin都挺认真的回答了。用过这具身体的人应该都有四位数了,他对这方面已经十分熟悉了。

    隔壁桌上几个中年矿工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不停的往这边看,接着一个满身汗臭味的人带着满脸淫笑过来,揽住Khin的肩膀,故作亲热地问道:“多少钱啊?”

    “你们几个人?”Khin回头看向那桌的人。

    矿工醉醺醺的点了点人数,伸出五根手指:“两千,行吗?你和他。”矿工又指了指乌龟。

    Khin皱皱眉,他昨晚刚被黄毛折腾的很虚弱,五个人他不一定受的了。

    但是对方开价很高,Khin看到乌龟的表情都兴奋起来了,哪怕是自己也很久没见到这么多钱了,便咬咬牙,说:“两千二,我除了后面玩不了,随便玩。”

    那矿工点点头,他的朋友们也随即激动起来。Khin被他搂在怀里,他的手已经不太老实,探向Khin的胸口,狠狠的拽了他的乳环一下,Khin也配合的发出一声娇喘。

    “好爽……好想要……”他假装软倒在矿工的怀里,表现的好一些,说不定还能拿到一点消费。

    他们把Khin和乌龟带到了自己的住处,刚到门口就迫不及待褪下了衣服,把Khin和乌龟扑倒在地上。

    Khin的嘴里很快含入了一根阳具,身上几个敏感处也在被人揉捏着,身边的乌龟已经被人进入,呻吟中夹杂着一丝痛呼,恍惚间Khin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矿工们在二人身上尽兴后,那个瘦猴神秘兮兮的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大小的东西,按下开关以后,闪烁着淡蓝的电弧,是个电击器。

    “喂,你说什么都能玩是吧?”瘦猴问阿Khin。

    Khin的身体骤然绷紧,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满脸惧色。

    电击器给他带来的恐惧感已经刻骨铭心,除了电刑本身带来的痛苦外,更提醒着他黑山监狱里的日日夜夜。方榭会在他进食、排泄或者是睡眠时进行电击,让岑郁逐渐出现了一种扭曲的条件反射,对这些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事情十分恐惧、反感与抵触,哪怕到现在,他也没能完全克服。

    瘦猴没有理会Khin的阻止,直接把电击器按在了Khin的胸口。

    为什么,哪怕是想做一个低贱的娼妓都做不了?Khin维持了很久表面平静的内心随着电击一瞬间崩溃,发出一声极为凄惨的尖叫,身体瑟缩着发抖,不停的哭着,而他的脸上由白转青,呕出一大口血,不一会儿就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那几个矿工怕惹出人命,连忙把Khin抬到楼下的垃圾堆旁边,乌龟背着他去了诊所,那里的医生也无计可施,在乌龟的恳求下,才愿意开车带他去大医院急救。

    目送Khin被送进急救室后,乌龟松了一口气,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才发现自己的外衣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家属过来办一下缴费。“正在后怕时,一个护士过来提醒道。

    乌龟口袋里只有刚刚那几个矿工给的两千多嫖资,而账单上的数字已经跳到六位数。

    “我……我只有这些。”他拿出皱巴巴的一沓钞票。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有没有其他可以联系到的家属?”

    “朋友,昨天刚认识。”乌龟挠挠头。那几个医护商量了一下,找出Khin的手机给乌龟。

    “你看看他最近的联系人,先把抢救费凑一下吧。”

    Khin的手机没有锁,乌龟直接打开了通讯录,里面的联系人看起来都是嫖客,Khin还打括号写了备注,什么阳痿、短小,小气之类的,乌龟没忍住笑了笑。

    船街的嫖客是付不起医药费的,乌龟找遍了通讯软件,都找不到一些看起来像家人朋友的人。

    有能依仗的家人朋友,Khin哥也不至于这么早就玩坏了身子。

    在乌龟不抱希望的点开短信信箱时,他发现Khin哥有一条草稿,一直没有发出去。

    对面的号码没有被存进通讯录,草稿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救我。“

    乌龟紧张的拨通了那个电话。

    陆典下了保密会议以后,才拿到手机,看到了那十几个未接来电。

    号码来自临近的一个小城市,在这两个小时以内不间断的拨打进来。陆典皱了皱眉头,回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男生声音紧张地颤抖着,问道:“你认识Khin吗?“

    “不认识,你是不是打错了?“

    “Khin现在在急救,我是他朋友,我在他手机里找到了一条要发给你的短信,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陆典想了一会儿,还是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叫Khin的人。

    “这样,你有没有这个Khin的照片给我看一下?”陆典问道。

    乌龟哆嗦着手在Khin的相册里翻找着,看到了Khin接客时留下的许多相片,私处的图片,口侍猎犬,以及被捆绑成各种羞耻的姿势……

    难怪Khin的身体这么差,船街上大部分人对性虐还是比较抗拒的,虽然能多拿些钱,但做了这一项,一辈子都离不开这个行业了,身体和心理都会留下问题。

    乌龟找了张脸比较清晰的,尺度没那么大的照片发给了电话那头的人。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陆典看到那张脸的瞬间,眼前便模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