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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9

    07)|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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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aphne

    十二·病中 < 坠楼人(父女/兄妹/短篇合集)(Gigi007)|PO18臉紅心跳十二·病中

    琳琅病了,谢中岳眉头就再没有松开过,亲自督促着陈无渡配药炼丹,一种无形的压抑笼罩在魔宫上方。

    三月桃花初开的时候,天气还略微有些凉。屋外下着牛毛似的细雨,落地无声,瓦上的雨水慢慢聚起来,檐下滴水成串,打在青石板上,淅沥淅沥。潺潺的山溪淌过,听来令人莫名心安。

    谢磬手里端着汤药,裹夹着雨夜的湿气推门而入。榻上的人抬眼望见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哥哥。”她轻轻的开口唤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

    谢磬叹息一声,走近她的榻边。

    她那日清晨入山观杏花,不巧便遇着了场雨。饶是“沾衣欲湿杏花雨”,待到晌午归家,衣衫便也湿透了。便是沐浴换洗,到底是受了寒,入夜便发起低热来。

    谢磬低下眸子,她的身子,竟然已差到这种地步,连一场普通的春雨都能教她倒下。

    见兄长过来,琳琅忙坐起来,目光却不离他,神色间带了几分讨好之意。她那日见细雨绵绵,霎时可喜可爱,便连避雨决都没捻,~任自己沾上酥润的春雨,此时自然懊恼,不禁病倒了,还让他们如此担心。

    谢磬也不说话,只将药碗递至她唇边,以目示意。她自知理亏,乖乖端起碗来一气饮完。谢磬接了碗,放回盘中,起身欲走,却被琳琅扯住了衣袖,回头见她正扬着脸,眨着眼,努了努嘴,唇上残留着一些暗褐色的药液,分明是期待着他做些什么。谢磬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终究是取了袖中的巾帕,轻轻柔柔去擦拭她的唇角,却被她把握住手腕,吻了吻他略显冰凉的指尖,然后把头靠在谢磬的肩上,贴着他的颈轻声道:“我错啦。”

    谢磬有点恍惚,仿佛霎时间回到年少无知的那段日子,因为单纯仁善她也犯了许多错,每次总是在他这个兄长厉声责备之后弱弱的道歉,有时甚至撒娇,以为打她一下自己就真能消气似的。不过是哄着人罢了,她骨子里的主意比谁都要坚定。谢磬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只望你爱惜身体,即便不为自己想,只当是为了我……为了君上罢。”

    琳琅闻言有些心疼他,偏过头,在他的颈上落下一吻:“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啦。”

    谢磬轻轻“嗯”了一声,便扶着她躺下,帮她掖了掖被角,正欲起身,依旧被她拽了衣袖。琳琅带了孩子气的微笑道:“哥哥上来陪我躺一会儿吧。”

    谢磬爱怜的抚了抚她因发热而微红的面庞,眉目柔和了些,便也不作坚持,合衣在她身边躺下。琳琅侧过身去,亲了亲他的额角,这才满足的阖了眼。谢磬望着昏黄灯光下她朦胧的侧脸,心中满溢柔情的同时,却也泛起无边的担忧。琳琅身子从小不算好,那时是因为魔族总围绕着恶意瘴气,可后来父亲入主魔宫,便驱散了这股邪瘴,她也越来越身体强健,很少生病,可自从有孕来,她便气色苍白,如今乍然风寒卧床,这令他无法不悬心。或许是他自己想多了吧。

    春日里人容易困乏,又或许是雨声淅沥助人沉溺梦乡,谢磬醒转的时候外间天光已盛,居然已是辰末了。身侧的琳琅却依然酣睡,面颊上是不自然的酡红,谢磬伸手去探她的额头,却被那滚烫吓了一跳,凑过身去唤她的名字,却怎么也唤不醒她。乍然间便慌了神。

    一贯沉稳的少主步履匆匆往药房去,照着昨日陈无渡留的方子煎药,无由来的,他的手指抖得厉害,差点失手打翻了药炉。谢磬望了望天,虽然下着雨,天色却明亮,他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稳住了心神。

    谢磬将湿帕覆在她的额头,慢慢替她擦拭身体,又替她更换汗湿了的衣衫,他不敢给她灌入自己的真气内息,当初她因为内息相克而痛不欲生的模样自今还让他惊痛,只能服侍她喝下陈无渡的药。待到晌午时分,琳琅的热度便退去不少,只是人仍旧不醒。谢磬又去端了药,用调羹慢慢的喂她喝,可她如何也咽不下了,暗褐色的药汁顺着她的唇角蜿蜒流下,洇湿了枕边的一片被褥,留下一滩暗沉沉的药渍。谢磬忙用巾帕去擦,却怎么也拭不去那一片褐色残渍,他微微抬眼看了看沉睡的琳琅,手指收紧,目光晦涩。

    他忽然想起幼时那段颠沛流离的日子,他同她还有父亲,几乎每一日都过着被追杀的亡命日子,那时她小小软软的匍在自己的怀里。很奇怪,明明自己也没有多大,可自然而然的便觉得他是她的依靠,她怯怯的开口:哥哥我害怕。

    他竭力安抚她,告诉她只要有他和父亲在,永远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而如今,仇家不存,魔族当兴,可他竟连他的妹妹,都护不住了吗?

    谢磬爱怜的吻在自己妹妹的额头上,执起她的手,珍而重之的同她说道:“你放心,哥哥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他注视了她一会儿,将她仔细安置好,起身离开寝宫。

    风和雨不息的纠缠着,明明是春日,可凉风依旧刺骨,谢磬一路沉着脸,碎雨打湿了他的额发,蒙上一层细小的水珠,良久有水滴顺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

    他行至圣医居所,面无表情的推门,便见君父立在廊芜下,目光不知落在何处,察觉他进门,才分给他一个冷淡的眼神。谢磬当真厌恶极了他这幅不可捉摸的样子。

    “君上。”他依旧恭敬的行礼,魔尊应了一声,接而皱起眉头,“琳琅如何了。”

    “昏迷不醒,药食不进。”

    魔尊闻言似是震动,待谢磬想看清些时,他又回归了平静自持的模样,闭上眼睛:“知道了,陈无渡在配药,等着再说。”

    谢磬握紧双拳,胸中怒火愈燃愈烈,最终没有发作,毕竟她若是知道了,又要不安了。

    父子二人各怀心事,彼此沉默对立,隐隐又有些暗潮汹涌,直到陈无渡面色凝重的推门出现。

    琳琅做了一个梦,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当年局势危怠,她替父亲四处奔走,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见不到兄长,有一次她在她的院子回廊拐角处拾到了谢磬曾遗落了的玉佩——在她同他渐行渐远,他久久不曾来看望过她的那段日子里。

    在他对她忽冷忽热的那几年里,他也曾有两三次醉酒后来寻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喃喃的对她说“我想你”。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上,她忽然就失了怅惘迷茫的力气,双手无力的攀上他的背,然后他便低头去寻她的唇,呼吸她的呼吸。他把她压在身下,没有动作,只红了一双眼绝望的把她望着,低低的叹道:“琳琅,我爱你!”

    如此露骨的告白,教她好生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