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章
挑着烛光,寒兮卿抚着琴弦,听到床上的气息有所变动,悠悠道,“你若是再不醒来,我便要下猛药了。” 杜衫睁开眼,眼里一片花雾,稍缓片刻,才适应了屋内幽暗的光。 是香,杜衫看着点燃的熏香,自封了感官,忽然间全解,他咳嗽一声,“国师果然神算,什么也瞒不了。” 一席绣着金线的白色绸缎外衣,随意垂落在地上,琴声悠悠然,杜衫看不见对方的脸,他走下床,腿一下子软了下去。 “杜衫,你该唤我一声主上,而你才醒来,还需再适应会,要是你会赏曲,且听我弹奏的是什么曲?”一首销魂曲,引得人入梦,香继续燃着。 杜衫走过去背后抱住寒兮卿,头放松的搭在对方的肩头处,呼吸稳稳吐息,双眼假寐,忍不住寻着热源。 “未曾想这药让你醒来,还欲发了本性。”寒兮卿任由杜衫背后搂着他。 “主上...主上。”杜衫喃喃于耳边,耳鬓厮磨。 销魂曲终断,寒兮卿看着紧闭的屋内,唯一的光源便是眼前的一盏油灯,杜衫一个用力的倾轧,他顺着对方的力倒在地上。 两人眼神交汇,寒兮卿看杜衫的眼眸时而清明时而浑浊。 杜衫没有完全糊涂,也承认寒兮卿那双狡黠的眼此刻妩媚动人,端正的人一旦松懈,便也柔得想揉入自己的身子里,合二为一。 那唇那鼻那脸颊,他都不曾认真观摩,面对心中的异样,“主上,你该赏个人给我,而不是躺在这。” 寒兮卿薄唇微启,斜了一眼杜衫,“你想要谁?你的小跟班燕飞,就算我想赏给你,他也不会听命于我,还是说你想要摄政王,他更不会听命于我。” 嘶!寒兮卿倒吸一口气,脖颈处被杜衫咬了一口,接而又是被吸允被舔弄。 杜衫觉得快被欲望驾驭,听不进燕飞,听不进摄政王,“主上,对于你要一个人还不简单吗?” "嗯,赏你。”寒兮卿一手回搂住杜衫,两人在地上滚在一起,许久不曾有的肉体欢爱,再次缠绵起来。 没有杜衫以往的克制,两人比往常更为激烈。 一件一件的衣衫随意散落,烛光把缠绵的影子映射在墙上。 香燃尽,两人已经沐浴在那镶着金边花纹的木桶中清理,刚好能容纳两成年男子的身体,水已经凉了,渐渐降下那热度。 两人在水中面对面,杜衫意识完全回笼,转了个身趴在边沿上,他真的什么也看不懂,索性什么也不理。 油灯也奄奄一息,寒兮卿贴过去,摸上杜衫胸口处的烙印,那里有他的名字,“你快死的那副样子,摄政王没有看到,对你的计划虽是可惜了,但你现在是我的人,比我想象中走的更好,此次的任务你辛苦了,亚琼那边我已近派人接,你就不要多操心。” 等鸡鸣时,寒莺莺照例去侍候寒兮卿更衣,协助处理大小事务,等过去的时候得知寒兮卿一直在杜衫那处未归,转而去了杜衫处,却见杜衫已经站在门口处,她心里震惊,明明都需要五个适配人的换血,奄奄一息。 达氏派出追杀的人,本以为成了活死人正死死盯着,却好好站着,还不得让达氏那边肚子生吞一口闷气。 “莺莺堂主。” “杜堂主,你可别忘了,这次你经历生死关,可是多亏了主上才能挺过来。” “定然不忘。” 寒莺莺不自然的笑了笑,杜衫是爬上这个位置最快速度的人,“主上呢?” 杜衫看着寒莺莺背后的婢女们捧着玉冠、衣物等,“主上刚离开进宫面圣。” 寒莺莺一听,携着众婢女们离去。 一群美婢女结成一队,粉嫩橘嫩的,倒也不失春色中的一道靓丽风景,杜衫伸出手,天空一只猎鹰俯下身子冲了过来。 摸上猎鹰的羽毛,真是好久不见,不知道溟云谷中的药材阿姐是否会记得采摘,而萧逸是否还在等待回魂草结果。 把已经藏好字条的小竹条遮掩在猎鹰丰满的羽翼下,手臂一抬,猎鹰再次冲向天空,“飞吧。” 猎鹰于摄政王府的上空飞旋。 “这是谁家养的鹰?”有人发现在空中飞旋的鹰不肯离去,议论道。 “看着像是野的,许是春天来了。”另有人附和。 给杜衫治病的大夫看到杜衫好吃好喝的状,也不得喊一声奇迹,真是老天开眼,当中只有杜衫和寒兮卿知道什么由头。 杜衫还是很感谢这位大夫,还邀着一起吃饭,这位大夫一把老泪留下,他差点以为救不回眼前的人,他也一条命陪着下去,急着回去跟家里报喜。 寒兮卿回到鸿机处带来了好消息,账簿被揭露,朝廷里的人狗咬狗,看来除了达氏多的是小皇帝想抓的虱子。 眼下这番清肃朝廷,之后必是小皇帝在朝中可插手自己心腹的时候,也是小皇帝缺人的时候,寒兮卿借此会推举一批优秀的才子替补。 “主上,既然没有节外生枝之事发生,我也该回去了。” 昨夜两人还共度春宵,寒兮卿食指有节奏敲打着台面,“这回着实辛苦,你若想回去,那便回去好好歇着,其他人想难你还没到那个本事,后面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白虎门一走你和亚琼两位堂主,任务早已累计了不少。”让杜衫带走不少的名贵药材,还顺走国师府上散养的一只走地鸡。 回去的路途上,杜衫顺便让铁匠再打一把钥匙,给院子多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