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谢东树的垂怜

    第十三章：谢东树的垂怜

    被苏蘅刺激到心生怜恤的不止苏清哲。

    谢东树宛如看见新世界般看着苏蘅。如果说以前他怼苏蘅只是饶有兴致，带着淡淡的逗弄意味。——他和苏蘅见第一面就让人‘印象深刻’。

    谢东树很难正确的看待苏蘅。

    但苏蘅如此娇怜可人的靠在苏清哲怀里，娇嗔俏俏的喊着哥哥。微微颤抖的香肩和细嫩的肌肤，让谢东树克制再三。

    苏清哲敬重的对谢东树道：“老师，苏府学生管教不力。让三妹妹和四妹妹骗她出府。险遭危险，多亏有老师相助。”

    “苏蘅我就先带走了。改日学生再亲自登门向老师感谢。”

    谢东树喜怒不形于色。

    苏清哲把话说的如此漂亮。谢东树反而不好强留。“如此甚好，苏府的千金也算有了归宿。”

    话刚落音，峰回路转。谢东树看着惊犹未定的苏蘅，半是吓唬，半是真心的道：“下次我再撞见你逃跑。就不拱手送回了。”

    谢东树声音醇厚儒雅，笑的轻松爽朗。

    苏蘅却被吓的毛骨悚然。小手不自觉抓紧了苏清哲。让苏清哲察觉到了异样。

    谢东树坏极了。他极为了解自己的学生，把苏蘅身上的当票和银子一并交给苏清哲。笑吟吟道：“你将小姑娘养的这么精心。收在房里却不开苞。难怪她心这么野。”

    苏蘅一时恶从胆边生。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在想什么，竟然狠狠瞪了谢东树一眼。

    苏清哲满腹诧异的怒火。被她小猫似的一爪子，给弄泄气了。

    他笑的清朗好看。

    苏清哲若有威胁的拍着苏蘅后背。让苏蘅心里毛毛。

    苏清哲带苏蘅回府。

    一路上苏蘅都惴惴不安的。摇摇晃晃的马车总能让她联想起一些不美好的画面。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下。苏蘅以为到了，条件反射的掀帘下车。却看到头顶硕大的当铺牌匾，门口眼熟。

    苏蘅僵住了。堵在门口一时下也不是，不吓也不是。

    苏清哲似笑非笑，挑眉问她：“你下不下。”

    苏蘅当起了缩头乌龟。弱弱地说：“我，我不下。”

    苏清哲倒也没强逼她。示意她让个道，独自下去了。

    苏蘅煎熬等了许久。后悔没有跟着一起下去。满脑子都不停的揣测苏清哲为什么去了这么久。当铺的人给他说什么了。

    天啊，早知道就跟着一起去了！

    这下好了，圆谎都不知道怎么圆。

    漫长的时间过去。苏清哲终于出来了。

    苏蘅隔着马车窗口看见当铺老板毕恭毕敬的把苏清哲送上马车，还抬袖擦了擦汗。

    苏蘅越发紧张了。

    马车狭小，苏蘅刚放下窗帘苏清哲就进来了。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占满空间。充满存在感。

    苏蘅不由得想起来原着中苏清哲和苏洁那些花样百出的马车H。这到底是怎么H开的啊。这么窄的地方。

    苏蘅两颊粉红，眼眸迷惑。他刚上马车的害怕一扫而过。

    苏清哲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知她那绯红双颊，在想什么。

    苏蘅经常这么看着他然后两颊绯红。

    从苏悦回府哪一天开始。苏洁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她给自己改了名叫苏蘅。看他的眼神也变的很奇怪。

    苏清哲很确定那个眼神里带着羞涩的情－欲。

    起初苏清哲以为苏蘅是知道自己假千金的身份了。想在苏府占有一席之地，保持以前的养尊处优。所以他故意让她当丫鬟，做杂役。

    苏蘅干的很起劲。

    再后来，苏清哲刻意放纵她爬床。苏蘅又变的欲擒故纵。

    后来又开始攀附起了他老师，还伺机逃跑。离开苏府。

    这下，苏清哲是真的看不懂苏蘅了。

    她到底想要什么？

    ＊

    回到苏府，苏清哲没有放苏蘅回自己房间。反而把她囚在自己寝室，把当票、银子、簪子首饰一并放在桌上。

    苏清哲一言不发，敲着桌子。耐心的等她自己交代。

    苏蘅内心煎熬。

    她无从交代。如果苏清哲一句一句审问还好，她还能慢慢圆谎。

    让苏蘅自己开口从头说的话。那苏清哲必定要从她的谎言中找出破绽，一句一句盘问。苏蘅要不断的打补丁，谎言会越编越大。直到她也圆不住。

    苏蘅想自己掌握主动权。

    苏蘅和苏清哲一样沉默。

    大概苏清哲也看穿了她的把戏，指了指金子，丢下两个字：“说罢。”

    ……也行吧。多少拿到一点主动权。

    苏蘅啜泣，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我一离开苏府就发现不对了。我害怕，我不知道她要带我去哪。就想甩开她。”

    “甩着甩着我就走丢了。我怕她找到我，只顾着跑。”

    “我也没太出过门。对周边也不熟悉。找不到回府的路。肚子又饿的不行。”

    “我身上一文钱都没有。饿的要命，就找当铺换了点钱。谁知道刚出来就遇到了谢大人。”

    苏清哲冷笑着说：“想换钱解饿，为何死当？！”

    死当就是不打算赎回的意思。要远走高飞的人才会这么做。

    这是个不能回答的问题。越解释越错，越错越倒霉。苏蘅已经不想触怒苏清哲了。她要让苏清哲心疼她，在乎她。

    第一步，就是不能让苏清哲讨厌她。

    千钧一发之际，苏蘅纯真无辜的看着苏清哲说：“太少了。”

    “什么？”

    “银子太少了啊。”

    苏蘅顶着苏清哲审视的视线，镇定天真地说：“他们说我的首饰不好，成色不干净。不值钱。我死当才给我二两银子——二两银子能做什么？不够吃也不够喝，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

    苏清哲无语凝噎。他想开口教她二两银子够普通百姓一两年的嚼用。他想说当铺只是为了压价骗人。他想说她天真好骗。

    一肚子话化到嘴边，变成了：“你可真是，娇生惯养。”

    苏蘅此刻还穿着苏清哲的衣服。宽大的男袍显得她娇小可人。苏蘅理直气壮，黑瞳圆溜溜的看着他。

    苏清哲原谅了她的谙不知事。拉过她抱在怀里，轻声问：“你真的不知道死当是什么？”

    苏蘅当然知道。

    但此刻她更加理直气壮，说：“知道啊！死当的钱多。活当的钱少。”

    苏清哲：……

    “你难道就不好奇，死当为什么钱多？”

    苏蘅茫然迷离的问：“为什么？”

    苏清哲笑了。

    他道：“你啊。且和我装吧。”

    苏清哲端起她下巴，宽大手掌的虎口薄茧磨的苏蘅心慌。苏清哲道：“老师说的对。你确实不够安分。”

    话音刚落。刺啦一声，裂帛的声音。苏清哲外袍被撕碎落在地上。美人出浴般露出光洁后背，只着肚兜裘裤的苏蘅。

    苏蘅双手环胸，还想辩解。

    “大少爷我是真不知道死当活当会让你这么生气。我当时只是觉得钱太少了……”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