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倒
“言朗，你该知道……”沈俊卿此刻的面庞上，似乎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外在的情绪，“我不说假话……” 方言朗眼眸下面的一片红色，仿佛变得越来越深了起来，他不再开口说其他的话语，却是转身直接向外走去。 “方哥，伞！”王力杰见方言朗就这样走了出去，手里忙拿起雨伞，追了过去。 沈俊卿远瞧着方言朗离去的身影，对站在一旁的人说道：“等会他要是还没走，你们几个记得看顾一下。” “好。”刘湾洋应了一声。 沈俊卿迈步去了楼上，好像不再念及下面的场景是怎么样的。 “方哥，少爷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过几天就会变好的……”王力杰一边跟着方言朗的步子行进，一边替他撑着伞， “你别太伤心了……” 方言朗自顾自的向前走着，没有接下王力杰的话，等到走到门外的时候，他的脚步却是怎么也迈不动了。 “方哥，要不……”王力杰口中说着建议性的话语，“你先在外面待几天，我知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空余的房子……” 方言朗回头看着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泛起的酸楚多，还是涌起的苦痛更多。 “少爷他……”方言朗好像后知后觉的不相信沈俊卿对他说的话，他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种怀疑的味道，但又像夹杂着一种确信的感觉，“是让我走了？” “是……”王力杰担心方言朗再执着下去，开口对他说着，“方哥，少爷也许只是气性来了，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你回去吧。”方言朗本不是内心脆弱的人，许多事情他看得开也想得开，但真到了眼前，却也只剩下固执了。 “那……”王力杰语带关心地问着方言朗，“方哥，你呢？” “我想再试试。”方言朗此时的话里，仍然在坚持着自己内心的想法。 也许这次离开，接下来等待他的就会是漫长的自我封闭，所以他只能尽量再试一试…… 此刻的雨仍在不停地在下落着，从一旁刮过的寒风将雨滴打在了脸庞上，那种感觉似乎是带了一种浸骨的凉意。 “力杰，少爷叫你。”刘湾洋走到门口处，开口对王力杰说着。 “我知道了。”王力杰应了刘湾洋一声，他把伞交给了方言朗，然后走进了门内。 “少爷叫我有什么事情？”王力杰一边走着，一边和刘湾洋说着话。 “没说……”刘湾洋回着王力杰的话，“可能是觉得方哥会在外面不走，不想让方哥白等……” 两人说着，没一会便一同走到了沈俊卿的面前。 “言朗还没走？”沈俊卿开口问着王力杰道。 “还没……”王力杰回着沈俊卿的话，“现在正站在门外……” “嗯……”沈俊卿只是低应一声，继而转了一个话题，“那个小混混还是没说实话？” “没有……”王力杰不知道方言朗是怎么让那个小混混嘴巴这么严实的，“只是和一开始一样，说自己不知道……” “你去把他带过来。”沈俊卿对王力杰说着，似乎是要打算做些什么。 “好。”王力杰走了出去，步子朝着王小钢暂时待着的地方走着。 “那天晚上，言朗跟你说了什么？”沈俊卿见着被带过来站在他面前的小混混，开口问着他道。 “沈少爷，那天晚上的确是我没把事情办好，但真的不能全部都算在我身上！”王小钢的嘴里，说着为自己开脱的话， “赵少爷会进来，这是突发情况，我当时是为了自保，才不得已半路跑了的！” “至于您说的方言朗，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王小钢接着说道：“沈少爷，我只是一个出来混日子的人，做事情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多心眼的！” “没那么多心眼？”沈俊卿闻言，他的嘴角边露出一丝不太明显的笑意，“你说的这话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王小钢信誓旦旦地对沈俊卿说着，“我可以用我下半辈子的个人幸福做担保！” “你的个人幸福，与我有什么关系？”沈俊卿对待这种油滑的人，也并不采取强硬的方法， “我记得你之前说，那天晚上你跟周景覃发生关系了？” “确实是这样的……”王小钢话里做着肯定的回答，“这个我没骗您……” “过几天周家少爷和赵家少爷准备订婚……”沈俊卿面含笑意地问着王小钢，“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沈少爷，我明白的……”王小钢接下沈俊卿的话，“我不会让他们顺利地走下去的！” “可是，你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人，突然冒出来说话，要怎么让人相信？”沈俊卿询问着王小钢，等待着他的解决方法。 “这个……”王小钢的大脑在飞速转动着，“我可以增加我话里的真实性！” “怎么增加？”沈俊卿接着问王小钢道。 “周少爷的身体……”王小钢尽量不让自己说出太过粗浅的话，“我是看过的，但别人没见过……” “所以，我能说出来别人不知道的，而周少爷身上确实有的。”王小钢接着说道。 “这样……”沈俊卿的面上继续笑着，“可你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 “一开始的？”王小钢的思想又活络了起来，“那个后来和赵少爷一起进来的人，他只是告诉我，赵少爷对周少爷有意思。” “是吗？”沈俊卿语气随意地反问了王小钢一句。 “确实是这样的……”王小钢露出一脸讨好的笑容，“我现在在沈家，是不敢对沈少爷您说谎话的……” “把他带下去。”沈俊卿似乎没了和王小钢交流的兴趣。 “那个，沈少爷……”王小钢却是又开了口，他的话里带着几分犹豫的感觉，“您什么时候放我走？” “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等我回去伺候她。”王小钢此刻一副面带愁容的样子。 “八十岁的老母亲？”沈俊卿笑问王小钢，“据我所知，你的母亲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瞧我这嘴……”王小钢伸手拍打了下自己的嘴，“是我七十岁的老父亲……” “老父亲？”沈俊卿面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这儿子可真是相当有孝心啊……” “这都是做孩子的应该具有的。”王小钢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沈俊卿面色不变地说着，“为了表达你的孝心，你留在这里的时候，就一天用一顿餐……” “一顿餐？”王小钢似乎不太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 “不能在家人身边尽孝，自然就是要心怀忧思，食不下咽，寝不能安……”沈俊卿问着王小钢， “你觉得，我说的话有什么错处吗？” “沈少爷，您说的话确实不太对……”王小钢不想自己虐待自己，“只有养好身体，以后才能回去更好的照顾家人……” 沈俊卿只是笑了一下，开口对王力杰说着，“把他带下去，一天一餐，一夜睡四个小时，其他时间让他做体力活，锻炼身体。” “沈少爷，您可千万不能这样啊！”王小钢此时的语气中，似乎有着一种可怜又卑微的感觉，“我这还是一个对您有用处的人，万一被饿晕了或者累晕了……” “谁替您办事情啊？”王小钢想让沈俊卿改变主意，虽然他从小就是过的有一顿没一顿的生活，但现在有条件吃好喝好，他当然不会选择亏待自己。 沈俊卿直接挥了挥手，没再同王小钢说什么别的话。 王力杰拉着王小钢，将他往外带着，王小钢嘴里仍是不停地说道：“沈少爷，您不能这样对待为您做事情的人啊！” “您这样虐待我，不仅会让别人寒心，也会让别人不再为您尽心做事的！您可要再仔细想……”王小钢的话音随着走远，变得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了声音。 王小钢一边步子往外走着，一边嘴里干嚎了半天，但是周围没有一个人搭理他，他干脆放弃了这个没用的方法。 不过，当他走到院子中央的时候，脚步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他的余光似乎看见了一副熟悉的面孔。 他的心里猛然一紧，转头往门口处看了过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心里就吓了一大跳： 门口外面站着的人，不就是那天去找他，然后教他做事情的那个人吗！ 刚才他被带过来的时候，那个人还撑着伞挡住了相貌，现在雨伞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在了一边。 王力杰也看到了外面的情况，他对王小钢说着，“你先站在这里，别想着什么逃走的事。” 他说完这话，便快步往外走了出去，等走到方言朗的近旁，他将手里拿的伞往他头部上方的位置倾移着， “方哥，你现在背上还有伤，不能淋雨……” “你这样很有可能会引起伤口感染的。”王力杰语带担心地对方言朗说道。 王小钢却是随后也跟着走到了门外，他看着面前的人，眼睛里一时之间闪过惊讶和害怕的情绪。 他的话语中有些哆嗦，似乎是被这雨天的寒冷给冻着了，“那个，我能问……问一下……” “他是沈少爷手下的人吗？”王小钢和方言朗对视，却被他冷漠的眼神，弄得身体一激灵，转而问着王力杰道。 “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王力杰似乎并不打算与王小钢多说。 方言朗只是面色平静地和王小钢对话，“你很惊讶？” “没……”王小钢觉得，他好像是被他眼前的这个人给背地坑了一把，但现在他在沈家想走又走不出去。 他的心思转了几转，笑着说道：“没有，我只是在这里待了几天，一直没见过你。” “没什么好见的……”方言朗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些不近人情的味道，“你是被少爷留在了这里，没事不要乱走……” “好，我知道了。”王小钢应了方言朗一句，转身直接走进了院内，他脚下的步子却是有点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赶着他。 “方哥，他一直没开口说出来。”王力杰想了一下，还是没对方言朗做什么隐瞒。 “少爷问了什么吗？”方言朗瞧着王小钢走到房檐下面，微微缩着肩膀，似乎是一副胆小又畏冷的样子。 “只是问了一下方哥你和小混混说了些什么。”王力杰回着方言朗。 “方哥……”王力杰和方言朗一起共事了几年，他是了解方言朗的个人性格和行事目的的，“你是为了少爷，才会这么做的吧？” “你明白我的。”方言朗知道，王力杰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他也并没有说什么虚假的话语。 “可是，我觉着……”王力杰的话语里面，好像带了一些踌躇的味道，“少爷他是不会停下的……” “总要试一试……”方言朗十分清楚他选择的是什么，“你不用留在这里，去做事情吧……” 王力杰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到方言朗一脸坚定的模样，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方哥，这伞你拿好……”王力杰直接将伞柄塞到了方言朗的手中，“虽然你是为了少爷好，但不能自己先倒下……” 他说完这话，走去一旁将另一把雨伞捡了起来，随后他回了院内，带着王小钢，往他临时待着的地方走着。 “那个……”王小钢走到房间门口，他看着王力杰转身要走，开口说着话道：“刚刚那个人是不是也搞砸了什么事情？” 他在心里想了一下，一个人单独在外面站着，不仅淋了雨还受了伤，肯定是遭到了沈少爷的责罚！ “好好待着。”王力杰没回王小钢的话，只是直接对他说道：“一会后院的干柴交给你砍了。” “不是，小哥……”王小钢听着王力杰这话，他开始不愿意了起来，“这都什么年代了？” “你们现在还砍柴烧柴吗？”王小钢先是语气强硬了一下，他见王力杰没什么反应，又露出了一个笑脸， “还是直接用电用气省事，我会做一些好菜，小哥你再配一些小酒，生活不是美滋滋了吗？” 王力杰既没接下王小钢的话，也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王小钢又说了一些讨好的话，王力杰仍然不为所动，最后他是被王力杰强硬拖去了后院，手里还被迫拿着一把斧头…… “咔嚓，咔嚓……”一声接着一声木头被劈开的声音，和外面的雨声一起混合着，响了起来。 三个小时后，588的禁言被自动解除，他安静地瞧着陈如风一直站立的身影。 “宿主，你这要站到什么时候？”588见陈如风一直在门外站着，也是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还有，宿主……”588问着陈如风，“你刚才怎么忽然想不开，把伞给扔了？” “手不稳。”陈如风只是开口回了588这么一句。 “宿主，你总说我忽悠你……”58声地对陈如风说着，“可你刚才这话，换了其他的什么人，也不会相信的吧？” “是不是反派做事太过了？”588开始自我分析起来，“然后宿主你对他心生不满，进而产生了自我虐待的情绪？” “你这是……”陈如风沉默了片刻，回着588道：“瞎分析……” “那是为什么？”588想不通，“宿主要不我们还是直接走吧，我觉得反派不会改变想法的。” “就算宿主你再试探……”588说着毫无感情的话，“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你以为我在意？”陈如风嗤笑一声，“天黑之前，我要是没晕倒，你直接把我弄晕就行，知道吗？” “宿主，你这是又想做什么？”588疑问着。 “既然要走……”陈如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着，“那当然就是要给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 “不是吧，宿主……”588却是不太同意陈如风的这话，“你这是嫌自己还不够惨吗？” “要是站到天黑，宿主你这养伤都要好几天……”588接着说道： “万一再来一个发烧，脑子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宿主你不就一命呜呼了吗？” “能不能说点好话？”陈如风的话语中，好像带着一种嫌弃的感觉。 “能……”588做着肯定的回答，“588相信，宿主你凭借顽强不屈的坚韧意志，一定能够成功地走到最后！” “行了……”陈如风的话语中，似乎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你不用说了……” 傍晚五点多的时候，外面的天色被一片深沉的黑色逐渐地包裹着，四周的景物也随着有些乌暗的光景，悄悄地将自己的轮廓，隐藏了起来。 雨水依旧在不停地下落着，一旁的风力携带着雨滴，将零散的雨点拍打在了人的身上。 而站在雨幕之中的人，却仍然一副身形笔直的样子，即使背部的伤口已被湿水浸入，从外到内的痛感，持续不断地侵蚀着自己。 “还在外面？”沈俊卿站在门前，开口问着身旁的人。 “还在。”王力杰回着沈俊卿的话。 “嗯。”沈俊卿低应一声，他的步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王力杰也迈步走着，似乎是要跟随沈俊卿，一同走出去。 “你就留在这里……”沈俊卿的步子停下，他对王力杰说着，“我和言朗说几句话……” “好。”王力杰转身又朝原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沈俊卿走到离方言朗几步远的地方，隔着有些湿气朦胧的雨幕，同他对望了片刻。 随后他直接走到方言朗的面前，开口问了他一句，“言朗，怎么不走？” 眼眶下面的红色尚未消去，此刻见了来人，似乎又有了一些浓重的迹象，方言朗语气艰涩地说着， “不能留下来吗？” 声音如破旧的钟般干哑，喉咙又像被火烤一样烫灼，使得此刻出口的话语，如同生命几近枯竭的脱水鱼。 “言朗啊……”沈俊卿口中唤着方言朗的名字，他瞧见他的面颊上，落下了不知是雨滴还是泪滴的痕迹， “我不喜欢别人骗我。” 他说着这话，伸手替方言朗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水痕，语气仿若不带感情，“你也不能，知道吗？” “您……”方言朗泛着红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望着沈俊卿，他不为自己辩解，只是仿佛做着最后的挣扎般，问了他一句， “您不在意我吗？” 即使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也不会在意，也没有一丁点的不舍吗？ “怎么会？”沈俊卿的语气中，少见的带了一些温柔的味道，“言朗，我只是不能接受你骗我，懂吗？” “不懂……”方言朗回着沈俊卿，“也不想懂……” “言朗，听话……”沈俊卿对方言朗说着，“走吧，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完这话，便转过身子，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院内。 泪水忽然如雨般滴落，方言朗的意识在强撑之下，也终于彻底陷入一片空白，身躯猛然便跌倒在了地上。 沈俊卿听到不远处的动静，他的步子仍是没作停留，只是一直往前走着。 王力杰注意到外面的情形，想迈步走出去，但顾及沈俊卿，他开口问了一句：“少爷，我能去外面看一下吗？” 沈俊卿既没开口说同意，也没说什么不同意的话。 王力杰立马朝外走了出去，他看着晕倒在地的人，将他扶起，把他带往了另一个可以临时居住的住处。 “宿主，588让你晕倒的还算及时吧？”588和陈如风对话道。 “还行。”陈如风没讲什么过于肯定的话。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588的语气有些苦恼，“宿主你这都被反派赶出来了，后面要怎么完成任务？” “不急……”陈如风现在并无担心，“先养几天身体……” “对对……”588听到陈如风这话，询问着他道：“系统的药物，宿主你要试用一下吗？” “你们人类的药效太慢，我们系统的药物……”588接着说道：“只需三分钟，保证药到病除……” “你说这话……”陈如风有点好笑，“像个行骗的江湖郎中……” “588绝对不会骗宿主你的……”588回着陈如风，“这个药物的品质方面，宿主你大可以放心……” “嗯……”陈如风知道，这个系统有许多好用的地方，“他是要把我送到哪？” “一个比较偏远的地方……”588答着陈如风的话，“离沈家和周家都远……” “宿主，你这后面要怎么办？”588问着陈如风道。 “怎么办？”陈如风回着588，“周景覃不是说要成全我吗？” “自然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意。”陈如风接着说道。 “宿主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588现在判断不了实际情况，“你之前不是还说，周景覃讲的话不能信吗？” “信不信是其次……”陈如风面色如常地说着，“主要是我们怎么做……” “怎么做？”588接着陈如风的话，问着他道。 “帮助反派，然后避免他和原来的结局一样就没错。”陈如风只是这么说着。 “还帮？”588却是忍不住小声吐槽了一下，“我看宿主你是嫌自己还不够惨……” “要不……”陈如风语气随意地问着588，“你来做这个任务？” “要是我做……”588回着陈如风，“我肯定用你们人类常说的温暖的爱，去努力感化反派……” “然后他会一步一步地被我引入正途，从而成为一个善良正直的人。”588接着说道。 “讲得不错……”陈如风将588的话听完，对他说道：“那就换你去做……” “不不！”588急忙拒绝，“宿主，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来坑害588啊！” “现在反派和主角都不要你了，我就算去做，也会马上被搞死的……”588越说越没底，“宿主，我觉着……” “你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58小声地接着说道。 “那就当你没救过我。”陈如风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地说着。 “宿主，你这……”588却是暗自纳闷起来，“不符合你们人类极强的求生欲啊……” “而且……”588接着说道：“别人都是想着怎么把路给走活，宿主你倒好，一直在往死路上走……” “你有意见？”陈如风反问了588一句。 “宿主，不是588有意见……”588回着陈如风，“是你做任务的方式，太过偏向于极端……” “嗯……”陈如风并没有与588多争执些什么，只是问着他道：“还有别的什么吗？” “还有……”588回着陈如风，“宿主你到了这个世界，几乎都是受惨的那一方……” “可是，明明是可以不用承受的，不是吗？”588问着陈如风。 “所以……”陈如风面色如常地问着588，“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宿主，我们换个方式吧？”588有些小心地开口道：“你今天……还有之前你去周家的那一天……” “虽然宿主你没喊过一声疼，虽然588只是一个系统……”588接着说道：“但588在一边看着都觉得难受……” “宿主你也不要说什么系统没有心的话……”588继续说着，“人类精神层面的东西，也许系统分析的远远不够……” “但起码实实在在的身体上面的状况，是做不了假的。” “原来……”陈如风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你这个系统的数据，也会感知人类的疼痛……” “并不只是这样……”588回着陈如风的话，“宿主你做事情都没有想过出差错的时候吗？” “那天要不是周少爷下来见你，赵令信说不定就把你打的半死不活……”588接着说道： “还有今天，沈俊卿要是没有手下留情，宿主你如果一直站在门外淋一天雨，是不是真的就不在乎是死是活了？” “你是不是忘了……”陈如风问着588，“事情都是我做下的……” “我没忘……”588回着陈如风，“所以，宿主你这么给自己找罪受……” “我们来这里做任务，又有什么意义？”588问着陈如风道。 “是啊，有什么意义……”陈如风接着588的话，回问着他道：“所以，你刚开始为什么要找我？” “主系统告诉我，你是一个可以完成任务的人……”588索性对陈如风摊开一张牌，“可是他并没有告诉我，宿主你是这么完成任务的……” “后悔了？”陈如风问着588。 “588不后悔，588没有心，不会后悔。”588回着陈如风的话。 “这任务还没个着落……”陈如风的语气中，似乎夹杂着一种无奈的感觉，“你这个系统倒是先不乐意了……” “你确定你只是一个系统，不是个人吗？”陶令风问着588。 “确定。”588做着肯定的回答。 “那就……”陈如风松了一点口，“尽快接受，可以吗？” “可以……”588开口答应着，“宿主你不能反悔……” “好……”陈如风想起他刚才面对沈俊卿时的委屈模样，却是低叹了一声，问着588道：“你这是不是跟我学的？” “不是……”588回着陈如风，“是主系统教我的，他说宿主你容易一条路走到底，别人使劲喊一喊，还是有可能喊回来的……” “是吗？”陈如风的语气中，好像没有什么波澜的样子，“倒是挺了解我的。” “不过……”陈如风问着588，“你们是什么时候交流的？” “随时都可以，我们有系统语言，你们人类听不到的。”588回着陈如风。 “这样……”陶令风面色如常地说着，“什么时候让你那个主系统跟我交流交流？” “交流什么？”588问着陈如风道。 “任务问题。”陈如风简洁地回了588一句。 “这个588就可以为宿主你解答的。”588对陈如风说道。 “一些深层次的任务问题……”陈如风又稍微详细地回着588，“你这个层次，暂时还达不到……” “那我帮你问一问主系统。”588回着陈如风。 “行……”陈如风见着王力杰把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住处，此时他的身体被平放在床上，他开口问着588道：“你说的药呢？” 王力杰将方言朗身上有些淋湿的衣服脱了下来，然后又将他背部的伤口，仔细地清洗了一下，最后上了一些药，才出门回了沈家。 “给宿主你放在桌子上了……”588刚说完，一旁的方桌上就出现了一瓶药，“宿主你现在的身体意识还没有醒过来，等你醒了，自己再上药……” “马上就能好了。”588接着说道。 “嗯……”陈如风低应了588一声，“这几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周景覃和赵令信订婚的日子快到的时候，你再提醒我……” “好的，588知道……”588回着陈如风，“不过，那个小混混不用管了吗？” “暂时先不管……”陈如风现在不能回沈家，“等到订婚宴开始，再过去找他……” “好的，宿主……”588应着陈如风，“那宿主你现在好好休息一下，还有四天的时间……” “行。”陈如风回了588一句，便没再说话，直接闭上眼睛，同他现在正昏睡的身体，一起进入了睡眠状态。 隔日清晨，陈如风将588拿出的药物，撒在了自己的背部，没等一会，伤口便完好如初了。 他用过早餐，迈步向外走去，这个陌生居所的环境十分安静，没有熟识的人过来打扰他，就好像一切归于平静了般。 日子平和舒适，陈如风也乐得自在，所以他并没有去询问有关周景覃和沈俊卿的事情。 就这样又接着闲适地度过了两天的时光，今天已经是周景覃和赵令信订婚的前一天。 “588，我之前让你保管的视频呢？”陈如风开口问着588。 “宿主，已经在系统文件里储存着了……”588回着陈如风，“你现在要取出来用吗？” “视频……”陈如风的话语停顿了下，又接着说道：“就先不用了，你截取一些照片，在不方便看的地方，打上一些浅码……” “然后把照片洗出来几百张，知道吗？”陈如风问着588。 “宿主，确定需要几百张的数量吗？”588觉得，这样的数目好像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