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一)儒雅父亲醉酒误入儿子房间以为看见缪斯女神
楚恒是一名人民教师,奉献在教育行业将近二十年。现已年满四十,也在酒局的觥筹交错下失去了年轻时期的俊秀,一个微突的啤酒肚镌刻岁月的残酷。 从一个身无背景的菜鸟到现在在梅市都排得上号的特级教师,其中摸爬滚打的心酸无人能知。 “我是真的高兴。”楚恒端起面前的酒杯,嘴边漾着一抹微笑。酒店大厅的琉璃灯折射出炫目的光芒,一切都如梦似幻,时光匆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从他手底下成长离去。 他眯着眼向四周的学生示意,“大家都不容易,熬过了这三年,我也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可以自夸一句是你们在学校的父亲。今晚大家都尽兴吃喝,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罢头一仰,喉珠一滚,橙黄色的液体被一饮而尽。 酒中碰撞的泡沫刺激的喉咙麻痒,楚恒一杯接一杯,不曾停歇。 教书育人多年,楚恒自总结了一套管理学生的对策。 这也是被人反复提起却很少嚼烂的四字——张弛有度。 哄闹喧嚣的气氛在包间久久未散,楚恒面前的桌上也歪七倒八摆着十多瓶绿色的啤酒瓶。 · 吱呀—— 大门被打开,浑身散发着酒气的楚恒手扶门框往门里探了探:“知月,我回来了。” 梁知月是楚恒的妻子,两人步入婚姻也将近二十年,走过了两个七年之痒的岁月,相敬如宾算的上生活美满,按时间来算,也快要遇上第三个七年之痒。 与传统的主内妻子不同,梁知月更喜欢当一个在商业拼搏做个女强人,她对传统的相夫教子行径嗤之以鼻。更何况楚恒的工作是一名教师,稳定有余,富庶不足,一个月收入仅够维系家庭开支,无法留有盈余。梁知月想要给他们的孩子最好的教育,最优秀的生活,就只能全力以赴扩展自己的事业。 从他们儿子懂事开始,就鲜少在家。 客厅黑黢黢的,空荡下蔓延着一股寂静。沙发后摆着的招财树在黑暗中张牙舞爪,露出诡异狰狞的笑。 可当初结婚时,不管楚恒何时进屋,房子里总留着一盏温暖的小灯。 记忆模糊着,那盏灯也朦胧成一团。 “不在啊。”楚恒嘟囔一声,驱散心底的失望,踩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进屋。 今年他带的平行班中考成绩比预想的还要好,在学校内着实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把这份喜悦藏在心里想要和妻子分享,但是妻子不在身旁,无人诉衷肠,这份落寞可想而知,只好加倍戒酒消愁。 可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 内心的愤懑堆砌在一处,汪洋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只好在内里汹涌澎湃。 楚恒也曾劝过妻子转移重心回归家庭,现在夫妻俩赚的钱也不少,足够今后的开销。他们可以放缓步调,带带孩子,去国内外景点欣赏美景。但梁如月并不愿,二十多年在商业的经历已经变成她的盔甲、她的本能,她无法褪去自己的刺,甚至于做不到向自己的丈夫露出柔软的腹部。 金钱、工作,这两样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心力,虽然身为母亲舍不得孩子,午夜梦回尝思念家庭,担忧孩子的各种问题,但很多时候母亲天性也是残忍的。 为达成目的,可以放弃某些不重要的东西。 为了孩子的幸福,放弃家庭时常的团聚。 两人也为此大吵大闹过,一度家庭快要崩溃解体,楚恒和梁知月互相不能和解。幸好他们的儿子楚慈乖巧懂事,成绩优异,楚恒看着小奶团子眼睛里蓄的泪水,叹了口气做出让步。 开始当个奶爸,也把楚慈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教学。 男主内,女主外,夫妻二人在刀尖上起舞,维持怪异的平衡。 · “慈慈?”楚恒敲了敲儿子卧室的门,并没有回应,他猜想儿子已经睡着了,因此推门而入。 楚慈的床并未正对卧室的门,楚恒走过儿子卧室的一段窄道,明明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却不知为何屏住呼吸、放缓脚步。 视野豁然开朗,在酒精的催化下,他好似在床上看到了年轻时的妻子,那时的她还没一头扎进工作,还是个完美的妻子。 会给自己煲汤,轻柔按摩丈夫醉后发涨的太阳穴。 会在自己回家时分,露出笑靥戴着围裙,轻声说一句欢迎回家。 现实里他看到洒落的清晖月色下藏着一只误入凡尘的精灵正安然入睡。 调皮的精灵将被子踹到一边,双手侧在脑袋两旁,露出一段白皙修长的脖颈,背上精致的蝴蝶骨随着呼吸上下翩飞,一双嫩滑的大腿交叠,似无意间夹住被子的一角摩挲。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上衣,偏v领的设计露出小片雪白的胸脯。 神秘之处在阴影下遮挡的严严实实,随着细微的动作隐约露出白色的内裤根部,这些更能引起攀登者探索的欲望。 或是月色误人,酒气升腾,眼前这一幕,让楚恒呼吸一滞,醉向迷离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