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驯养
祁家的宅邸位于王都的郊区，是一座庞大的庄园，自祁言季的曾曾曾祖父起便住在这里。经过数代的积累和打点，如今低调之中暗透着奢华的贵族气息。 祁言季到家的时候，他买的东西都已经送到，按照往日他都会先去吃过晚饭，才前往地下二层。 今日刚进家门没多久，便兴致勃勃的从电梯下到二楼。 地下的面积很大，这个专属于祁言季的动物饲养楼层里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混合着动物皮毛所特有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往往能激发出动物扑食的本能。 祁言季所乘坐的电梯门缓缓打开，每个被拴在单独牢房的大型犬都迅速的安静下来，没有吠叫，没有拉扯铁链，全都温顺而乖巧的趴在地上，脑袋垫在前爪之上，就像是臣民对他们的君王表示绝对忠诚一样。 除了新到的那只藏獒。 它对着祁言季低声嘶吼。 随着祁言季不断走近，藏獒脖颈上拴着结实的铁链被它拉扯的咯咯作响，低声的嘶吼也变成了示威般吠叫，浑厚而又嘹亮。 最终，祁言季站定到藏獒的面前。 此刻的他穿着军装的扣子松松垮垮的系着，褐色的的头发微卷，一副颇有些慵懒的模样。 看上去构不成什么威胁的样子，使得藏獒更加嚣张起来，甚至有扑咬的迹象。身子受到铁链的牵制，上半身几乎被拉扯起来，一颗断齿在不断的犬吠之下格外显眼。 祁言季叹了口气，随手从身旁的架子上拿了根木质的棍棒，掂在手里。 “小家伙，精神这么好啊。”祁言季的语气像是与狗狗玩乐，格外轻松。 一整层的狗都在注视着祁言季的方向，给这只藏獒鼓足了勇气，想要在同类面前出彩，好好教训这个拿着武器的人类。 “小动物就应该可爱点，不要把牙齿露出来。”祁言季嘴上这么说着，拿着木棒的手高高举起，不等藏獒躲避，极为精准的打在它的嘴旁。 在沉闷的撞击声下，藏獒应声倒地，在地面呜咽了几声才重新站了起来。 这次，它向后退了几步，眼中带上了恐惧，依旧大声的吠叫着。 祁言季将微有些变形的木棍丢在一旁，重新拿起一根皮鞭，向前走了几步。 藏獒眼见着武器的危险系数直线下降，原本有些躲闪和退让全都消失不见，加上祁言季已经完全走入自己的攻击范围，它晃了晃脑袋踱了几回步子，摆出一副攻击的模样。 皮鞭重重的打在藏獒面前的地板上，激的它咧着嘴直接冲向祁言季。 祁言季略微侧身，给藏獒的脑袋来了一记侧踢，直接将它踢倒在地，膝盖跪压在脖颈的位置，将狗死死的按在地面。 祁言季把皮鞭勒入狗嘴之中，在藏獒求饶的呜咽声里，手指颇有些惋惜摩挲过犬牙的断裂面。 “可怜。” 祁言季抽出皮鞭，从藏獒的身子上离开，他看着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的军官，笑了。 “来，汪一声，小家伙。” 易黎被铐住的双手紧攥成拳，他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声音都带了些颤抖：“祁将军，祁言季。” 祁言季在易黎的面前蹲下，用还沾着藏獒口水的皮鞭贴在易黎锋明的下颌骨，左右转动的打量一番。 “长得好看的狗，叫声也就越响亮。你这么漂亮的狗，怎么不会叫啊。” “我不是狗。”易黎咬紧牙关，他猛地向前想用脑袋去撞祁言季的头，但是被对方轻松躲开，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一个不稳，头磕在地面。 额角擦破了皮，血迹上还沾到了方才藏獒的白色毛发，显得格外狼狈。 “联邦第三军侧属部队，第二支队副团，易黎少校。” 易黎愣了愣，他没想到堂堂A国的元帅居然知道他这个无名小辈。 “易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狗了。” 祁言季轻蔑的目光落在易黎的脸上，与他绿色的眼眸相视。 易黎被祁言季完全的震慑住，他的下巴被皮鞭抬起，迎上祁言季的注视。面前这个A国将军身上散发的气场是压倒性的，是对于猎物的不屑与自信，那种一旦落入自己掌心就再也无法脱离的自信。 “杀了我。”易黎突然古怪的笑了，他微微歪着头挑衅般的扬起下巴更加贴近祁言季：“祁将军，杀了我。” 身后的藏獒突然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祁言季分外厌烦的皱起眉。 所有的好情绪都被易黎打破了，他有些暴躁的转过身，将皮鞭整个甩在藏獒的身上，而后干脆利落的从腰间拔出枪，横对着藏獒扣下扳机。 伴随着一股烧焦的气味，藏獒倒在地面，整个脑袋被贯穿血淌了一地。 易黎认出祁言季手里的A国新型军工产物，短暂充能就能打出极高伤害的电磁枪，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还只停留在实验阶段。 祁言季的手臂顺势划到易黎的方向，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他眉心下压，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易黎。 易黎直面枪口，等待着祁言季扣动扳机。 “小疯子。”祁言季缓慢的放下手臂，转而翻看手里的电磁枪，甚至用黑洞的枪口对准自己查看里面的构造。 “嘭” 一声闷响后，易黎在强大的惯性下向后仰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面之上。鲜血顺着他的左肩涌出，很快浸透了整个左臂。 “不影响连续开枪，无发热迹象。”祁言季收起枪自言自语，他看了看因为疼痛满头冷汗的易黎，舒展了眉头，转而走向电梯的位置。 “把小家伙埋了吧。”祁言季对等在电梯口的管家说着：“对了，还有个小家伙送上去治疗，别让它死了。” “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