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威胁与渴求
因为头发没干就开着冷气睡去，苏焕睡醒只感觉头脑昏沉沉的，喉咙发痒鼻塞难受。 苏焕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宽敞的客厅里只有双子和日常给他们煮饭打扫卫生的陈姨，莫家的那些亲朋眷属都走了，也没有看到江柯。 莫琛是独子，父母去世后身边亲近的人就少了很多，加上身后事早有打点，所以一切事务都是有条不紊的，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插手和搅和。 苏焕很佩服莫琛这种未雨绸缪的处事方式，生病之初就立好了各种嘱托，把名下资产分得清清楚楚，不像他家…… 想当初他的父母正值壮年意外身故，苏家乱成一锅粥，之后更是一场又一场的狗血争夺家产戏码轮番上演，闹了一地鸡毛，亲朋好友反目成仇，至今都还让他心有余悸。 …… 丧事刚过，整个宅邸死气沉沉的。 见他下来，陈姨去厨房给他热饭菜，双子主动拉着他在沙发坐下跟他聊天。 苏焕一直觉得，莫家的双子比同龄人真的懂事很多，莫琛的教育方式很好，他们知道他的精神状态不稳定，哪怕是面对这种事也极度顾及他的感受。 莫琳琳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说： “爸爸的事情我们大家都尽力了，小叔叔也不要想太多，要照顾好身体。” 莫思恒在一旁附和： “对啊，爸爸说过，家里的事情都交给大哥处理善后，律师会主动找大哥商量的，小叔叔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苏焕点头： “我知道，你们也一样。” “……” 他们正闲聊着，院子里传来汽车引擎声，是江柯回来了，苏焕莫名的心里一跳。 很快，稳重内敛的男人迈着大长腿走进门来，双子很快迎了上去，江柯笑容温和的跟他们打招呼，然而眼神转过来的时候，苏焕被那深重的冷漠给刺得不敢正视。 有旁人在，江柯很快收敛冷漠的情绪，走过来心平气和的跟他打招呼： “小叔叔。” 完了就在他对面的沙发椅坐下。 苏焕强作镇定的点头： “嗯，你回来啦，吃过饭了么？” 江柯不动声色的摇头： “没有。” 完了又问： “小叔叔呢？” 还没等苏焕回答，一旁的莫琳琳就插话： “小叔叔也没吃呢，大哥就陪小叔叔一起吃饭吧，正好小叔叔有什么事情也可以问大哥，可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哦。” 苏焕无奈，只得扯了个有点僵硬的微笑对江柯说： “陈姨在热菜了，等一会就好，一起吃饭吧。” 江柯笑着点头： “好啊，小叔叔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说完不再说话，拿出手机低头玩起来，时不时的跟双子和他聊两句。 气氛看上去很和谐，苏焕却如坐针毯。 没多久，陈姨把热好的饭菜端到餐厅，招呼苏焕和江柯吃饭，完了之后就去别处忙活了。 双子上楼各自回了房间，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四下无其他人在，江柯坐在苏焕对面，和煦的表情散去，目光低沉放肆的定在紧张的男人身上，戏谑、挑衅、以及不怀好意…… 苏焕低头慢条斯理的吃饭，尽量不抬头看他，却还是不自禁的紧张忐忑，胃口不太好，只想尽快填点肚子离开餐桌。 江柯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心事似的，不急不缓的夹菜吃饭，而后突然语出惊人： “你说，思恒和琳琳这么尊重你，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是什么反应？” “……” 苏焕扒饭的动作一顿，放下碗筷脸色苍白的抬头看他，卑微乞求： “别……求你……” 江柯挑眉： “求我？怎么求？” “……” 苏焕愣愣的看着他许久，眼眶泛起热意了低下头去： “你想怎么样？” 江柯嗤笑一下：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 他只有一个想法，把苏焕肏哭！再肏到哭不出来，仅此而已！ “……” 苏焕沉默的低下头去，江柯也不理他，继续认真吃饭。 直到他吃饱了，饭菜都凉了，苏焕还是愣愣的坐着，东西也没吃几口，白村衫下露出的半截脖颈削瘦修长，碎发垂在眉骨上，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可怜。 “我吃饱了，小叔叔慢用。” 江柯起身离开餐桌，就在苏焕想要松口气的时候就见他绕到自己身后贴在耳边说： “从现在开始，每天晚上记得给我开门，我要干你，你如果不同意，我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思恒跟琳琳，你可以用这个威胁来说服自己尽情在我身下爽。” 说完不理会苏焕僵直的身体潇洒离开餐厅，既然再遇，无论彼此是什么身份，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苏焕了。 更何况他并不是莫琛正式收养的，名字不在莫家的户口本上，只是那个老好人想要帮他才找的借口而已。 当初母亲是保育所的保育员，莫琛是在咨询代孕手续的时候在保育所认识母亲的，双子也是在母亲的推动下降生，母体都是母亲给选的。 后来，母亲病逝，莫琛以朋友的身份出席母亲的葬礼，在各路亲戚推脱他这个拖油瓶的时候，莫琛在葬礼上让他打了一张欠条，就自作主张的把他划入养子名单。 那之后莫琛给他优渥的生活条件，供他读书，送他上军校最后进入部队，那张欠条，时限是一百年，让他青春期别扭又不知所措的内心有了归属之地。 “……” 陈姨进来的时候，苏焕才从江柯的威胁中缓过神来，匆匆扒完碗里的冷饭，没有吃饱，但也没有了食欲。 夜色渐深，陈姨忙完之后也离开了，她并不住在宅邸里，而是早来晚归，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才会应家主的要求留下。 陈姨离开，到处门口都关上，整个大宅静悄悄的。 客厅的灯很亮，苏焕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发呆，想思考一些问题，却总是没法集中精神，然而当他想要放松的时候，乱七八糟的思绪就会跳出来，总之就是心神不宁。 九点半，苏焕在客厅静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手机闹钟提示响起，这是吃药的时间，是莫琛给他定的。 轻叹一口气，苏焕有点无奈的起身上楼。 卧房门外，江柯叼着烟倚门而立，看上去等候多时了，洗了澡换了休闲的家居服，见他上来露出几分讥笑的表情： “我以为你会在客厅坐一晚。” 苏焕没有回答，开门进了房间，江柯理直气壮的跟了进来，顺手把房门反锁。 落锁声让苏焕的神经下意识的绷紧，但想想避无可避只能自暴自弃的不去理会了，撇去那些冠冕堂皇的道德束缚，他是渴望江柯的。 道德廉耻，并不能束缚最原始的渴求，他爱江柯，哪怕面对江柯冷漠的眼神浑身细胞都颤栗不已，更别说被江柯压在身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