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虚实

    这次曲凛没戴套，直接射入了子宫，甄微精疲力尽地从浴缸爬起来，拧开花洒冲洗。

    看着射入深处的精液顺着水流，滑过腿根，被冲在了地板上，甄微还是不放心，用力按住小腹往下挤压，努力想将所有残留在体内的精液都从身体中清理出去。

    曲凛看见甄微皱着眉迫切的动作，莫名有些不悦，也站了起来，从后搂住甄微，抓住了按压子宫的手腕，沉声道：“别这么紧张，暂时不会怀孕的，也不要乱吃避孕药，免得破坏身体的激素平衡。”

    甄微咬了咬嘴唇，使劲拖着被抓住的手腕，又按了几下，声音喑哑发颤，带着一丝烦躁又无可奈何的委屈：“你说不会就不会？万一……我现在吃药，总好过……”

    曲凛加大了力道扣住手腕，亲了亲脸颊，放缓了声音说道：“乖，听话，洗完澡我联系林教授，跟他商量一下。”

    洗完澡，甄微不愿再跟整日发情还不戴套的暴龙同处一室，换好衣服，拿了本书，穿过花房去了露台。

    在飘窗和浴室缠绵了一下午，这时候日已西斜，落日的余晖洒在露台上，将红木架上满盆花朵的茉莉照得无比妩媚温柔。

    上次来时，这盆茉莉才刚打了几个花苞，现在已经开了不少。

    盛开的花瓣和甄微以前养过的普通茉莉很不一样，重重叠叠，每朵足有几十片花瓣，花型也更大，齐管家说这是虎头茉莉，比其他茉莉更加娇贵难养。

    显然这盆是有人精心养护，花蕊中徐徐散发出甄微十分熟悉和喜爱的茉莉清香，这种清香在夏日的傍晚总是能让人放松心神。

    甄微拖过躺椅，挨着那盆虎头茉莉坐下，漫不经心地浏览新书，心思却没在书上，想着出国要准备TOEFL考试的事，还想着要怎么跟外婆说。

    疗养院那边甄微每周都会打电话过去问老人的情况，每个月去探望2次左右。

    因为知道五一曲凛要来京城，甄微上周末去看过外婆，对老人说五一要跟同学出去玩，不去疗养院了。

    这会心里有事，十分想见外婆这个唯一的亲人，甄微想告诉她，通过自己的努力有机会出国去做交换生，去世界一流的大学学习。

    正出神，齐管家带着人送了晚餐上来，说是按曲凛的吩咐，依旧摆在花房。

    甄微道了谢，自己去房间请曲凛出来吃晚饭。

    曲凛在餐桌前坐下，提了一句：“刚才跟林教授聊了聊你出国的安排。”

    甄微倏然抬头，目光充满了问询。

    曲凛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先吃饭。”

    甄微知道曲凛餐桌上的习惯，耐着性子低头吃饭。

    晚餐有一道菜是煎得很嫩的菲力牛排，曲凛白天做得餍足，又有甄微陪在身边吃饭，心情极好，早早就吩咐齐管家开了一瓶红酒醒好。

    两年前那次在露台拼完一整瓶52度的二锅头，曲凛领教了甄微的酒量，给他也倒了一杯。

    “吃牛排，配点红酒更好。95年的拉图，尝尝看。”

    “拉图？”

    “喝过？”

    甄微摇头，“没喝过。”

    曲凛偏好口感刚劲浑厚的红酒，拉图这一款酒恰到好处地醇厚馥郁。

    这还是曲蔚那次来京城时送的，整一箱，贺他入住这套别墅新居。

    甄微天生酒量好，味蕾也很敏锐，一边吃着牛排，一边已经品出了单宁在刚猛之中带出的丝丝顺滑，之后更是尝出了拉图多变独特的层次感。

    甄微新奇地将自己的品酒感受略说了两句，曲凛有些惊讶，“你对品酒挺有天赋。”

    甄微拿起醒酒器给曲凛和自己又倒上一杯。

    酒足饭饱，曲凛点了根烟，在露台上站了一会，刚想在躺椅上坐下，却被甄微拦住，将躺椅挪到离虎头茉莉较远的空旷之地，“这茉莉花娇气……”

    曲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烟，又看了看那一团团的茉莉花，忍耐下去，拖着甄微一起坐下，“聊聊。”

    “我刚跟林教授提了你出国的事，激素类的药物出入境受严格管制，要带出去会有点麻烦，不过多花点钱也能操作，不过也许也用不着带药出境。”

    甄微疑惑地看向曲凛：“不带药？”

    “美国我投的一家研究机构最近研制了一种新药，下半年林教授会去那家研究机构做学术交流，也许可以试试美国的那种新药。”曲凛继续说道。

    甄微对国外的研究机构完全陌生，心里十分抵触，这趟美国之行，原来不只要继续做金丝雀，还摆脱不了小白鼠的命运。

    沉默片刻，甄微小声问道：“什么样的新药？”

    “能促进卵巢和子宫发育的。林教授说你的身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排过卵，子宫也没完全发育成熟——所以”

    曲凛扫了一眼甄微的小腹，凑近耳畔暧昧地说：“所以不用担心这次会怀孕。”

    温热的气息将耳垂烘得发红，甄微继续问道：“那个药什么时候用？”

    曲凛忍不住捏了捏发红的耳垂，“不急。林教授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虽然按她的观察和推测，适当的性生活能够刺激性激素和肾上腺素分泌，你的身体如果能够自我调节，以后就能减少激素类药物的用量。但她还是想要再观察一下最近身体的数据变化，慢慢做出药物用量的调整。”

    甄微听着曲凛一本正经地谈论他的身体，心里气愤，伺候这头暴龙哪里称得上什么适当的性生活，哪回不是身体透支，纵欲过度。

    气愤之后又猛地觉出哪里不对，心念一转，很快想起了曲凛那会劝他签协议时说的话：“今年给你用的新药，会侧重于促进卵巢和子宫发育，这类的药，会提高性欲，你这么年轻，是很难控制的。我不希望你在失控的状态下被别人占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刚才听曲凛的话中的意思，其实医院目前并没有合适的促进卵巢和子宫发育的新药，甚至国外的药物也不成熟，也就是说，之前那些话都是为了哄他签下协议的谎言。

    曲凛注意到甄微的脸色变化，很快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心里却没有丝毫愧疚——曲总在谈判桌上从来都是虚虚实实，能赢就好。这类药物迟早是要用的，即便不是今年也会是明年或者后年，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不能算是欺骗。

    甄微心情压抑，抽出一根烟点着，沉默地抽着，心里反复劝慰自己，当初之所以答应，这个用药的事并不是主要原因，不要太在意和纠结。

    曲凛面不改色，“明天一早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跟曲凛发生关系之后，还没做过身体检查，确实该去一趟，尽管这会心情不好，很不想去，甄微也找不到理由拒绝。

    甄微抽完烟，竭力平复心情，挤出一丝笑容对曲凛说：“曲医生，明天体检之后，我就不回别墅了，我想去看看外婆，跟她谈谈出国的事，她那边安排好，我下周才敢去递申请书。”

    曲凛一怔，的确是合理的请求，让人很难拒绝。

    可曲凛明天晚上就要回上海，下周又要赶着出国，下次再见可能是一个月甚至更久之后了。

    好不容易赶到京城，才享受了一天的缠绵温存就要分开，曲凛很不舒服，沉着脸抽完了手中的烟，才开口道：“明天体检完送你过去。早点休息。”

    曲凛站起来，直接回了二楼的主卧。

    颠鸾倒凤了整整一个白天，明天还要体检，的确应该早点休息。

    甄微憋着的一股气，终于松了松，在躺椅上闻着花香躺了许久，才回自己房间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