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了个傻老师
“你好，唔，我是第一中学的蒋辰。”蒋辰把手里的介绍信从铁栏杆里递给门内的保安，期间他忍不住偷偷望进富丽堂皇的私家庭院，心里不禁对T市的贫富差距展开了担忧。 保安核对了信息，按开了一旁的红色按钮，并对蒋辰做了请的姿势：“蒋老师，请进。” 蒋辰略略吸一口气，手指捏紧了双肩包的背带，对对方微微点头，走了进去。 在管家的带领下，蒋辰足足走了有五六分钟的长廊、楼梯，直至二楼走廊尽头的房间，“蒋老师，两位少爷在里面等您了。”管家是位鹤发老人，谦谦有礼地给蒋辰开了门，蒋辰忙对他一鞠躬，“麻烦了。” 蒋辰推门而入，书房里大致布置成了小型的教室，两套课桌椅并排而放，前放立着一块黑板，周礼正正坐在座位上拿着平板打游戏，手指翻飞的，抬眼见蒋辰走进来，挺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蒋老师你来啦，等我哈，这局马上就要赢啦。” 蒋辰有些手足无措，他在学校虽然是周礼的实习任课老师，但周礼大部分时间不是在训练就是在逃课，他见着真的不多，于是蒋辰不尴不尬地只说：“好。”倒是惹得周礼笑着看了他一眼。 蒋辰把背包放到讲台边上，这才看到房间里另一个少年正靠在落地窗边上看书，他猜测这大概是他的另一个学生了。 体制内的教师是不能在外补课的，正因如此，这份美差才会落到蒋辰这个实习老师头上，倒不是周家多少补课费吸引人，而是单凭周家与第一中学校董事的千丝万缕联系，便让这件事变得没那么简单。 蒋辰心想自己虽然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但受教导主任之托，也得好好教给两位学生些什么。 于是他难得主动地走向他的学生，“你是周瞿吗？你好，我叫蒋辰。”蒋辰来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的学生除了周礼还包括了比他小三岁的弟弟周瞿，他见对方在看的书正是这学期的课本，有些意外地道：“你也是高三生？” 周瞿合上书本，抬起头看向他，这个少年有着一双湖水般深邃的眼眸，他头发稍短，在光线的折射下泛着栗色的金边，两唇微薄，抿成一条直线，长得与周礼并不怎么像，这是蒋辰的第一直觉。 “老师好”他的声音微哑，听起来正在青春期的公鸭嗓，“我是高二生，不过我听得懂。” 周家二子，老大是爱玩爱闹的学渣，老二倒是斯斯文文，学习从来不需要人操心，小时候还跳过级，只是不太爱说话。 蒋辰挠挠头，有些惭愧自己怎么拿着有色眼镜看对方，以为周礼是个不爱学习的，他弟弟也大概差不离。 “那...” “啊！输了！”还没待他说出什么挽回的话，那边周礼啪地把平板砸桌板上，两手一摊趴桌上，心不甘情不愿地说：“没意思，上课吧老师。” 蒋辰看看周瞿，忙应：“哦，好，好的。” 蒋辰翻出备课讲义，给周家两位少爷，仔仔细细，面面俱到地传道授业，却不知地下的周礼暗戳戳地用笔杆戳周瞿胳膊，小声道：“喂，你瞧哥这老师挑得绝不绝？够正点吧...” 周礼总是在周瞿面前自称哥，好似他比周瞿大三岁，就真是周瞿亲哥似的，周瞿一般懒得鸟他，并不作声。 周礼却是个你越不爱搭理他，他越来劲的主，“你别装啦，我瞧你刚才看他眼都直了”周礼最受不了周瞿这假正经的样儿，老是在老头子面前卖乖，衬托出他有多顽劣似的，他偏要挑这个便宜弟弟的刺，“啧，你看他那小腰，那屁股...最绝的还是脸蛋儿，滑不溜秋的，比娘们还带劲...” 见周瞿刷刷在纸上写字，毫不受他影响，周礼心里窝火，故意吊儿郎当地提高些声音：“哎呀忘了，你毛还没长齐呢，哪知道这些。” 周礼现在便有180的个头了，高一的时候那根大白萝卜变发育得相当健全，用来破过好几个小姑娘的处女膜，后来跟一帮公子哥玩野了，倒是爱走起旱路来了，看见臀肥盘顺的美人，都得多打量几眼。 蒋辰这个实习老师，没来几天便被他一眼相中了，正好家里正为他的高考文化分发愁，他便指名道姓要蒋老师来家里教学，他心里打着小久久，把人骗到家里来后，怎么着也能尝个鲜... 周礼舔舔嘴角，不禁有些埋怨周瞿这个电灯泡：“我爸也真是，偏要你也来凑热闹，你要是不在，得省我多少事啊...” 当天周礼起身伸懒腰那会，周瞿无情地踹了他的凳子，周礼一屁股墩儿摔在了地上，周瞿就阴阴地坐在一旁看。 “你个艹你妈的野种，敢踹老子凳子！”周礼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提起周瞿的衣领，捏着拳头就要揍他，蒋辰赶忙上来拉架：“怎，怎么回事，周礼你别冲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周礼是个脾气火爆的，这会儿正冒火呢，谁劝也不好使，一胳膊甩开蒋辰拉着他的手，就要揍丫的。 “老师！” 谁知一拳头下去，蒋辰拦在周瞿面前，生生受了他一下。 蒋辰的眼镜都被甩飞出去了，右脸颊迅速高肿起来，嘴角都打破了，周礼才反应过来自己把漂亮老师给打坏了，颇为过意不去地说：“老，老师，你怎么不躲啊...” 蒋辰脸上火辣辣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上课第一天，就受了自己学生一份“大礼”，“周礼，你别动手。” 周礼举起手道：“好好好，我不动手了，我，我下楼拿冰块去，老师你等我啊。”说完，他火速开门出去了。 蒋辰弯腰捡起自己的眼镜，身后的少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干嘛帮我？” 蒋辰转过身见周瞿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像是他做了什么奇怪的事，蒋辰勉强扯扯嘴角：“我是成年人，挨一下也没什么要紧，你还是孩子，你哥比你壮，还不给你打坏了...” 其实周瞿跟蒋辰一般高，只是周瞿正在抽条，干瘦干瘦的，看着也文气。 周瞿盯着他，仍然无法理解地道：“可是我们今天才刚认识。” “刚认识我也是你的老师啊。”蒋辰半开玩笑的说：“老师保护学生是天经地义的，你可不能不承认我这个新老师啊！” 周瞿望着他这位新老师就算肿着半张脸也颇为赏心悦目的脸，心里默默地想：家里怎么会请一个人比周礼还要傻的老师来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