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一关于洗漱
沈十一正乖巧的坐在彩色塑料小板凳上，听着夫人的教学指导。 “像这样——”方灵儿取下花洒，递给他，示意他拿起。 就用这个沐浴？ 接过花洒，沈十一好奇地打量着手中造型奇特的东西，圆圆的盘，上处还有许多小孔，有点像夏日池塘里长出的莲蓬。 “然后就这样，掰一下就可以了。” 那边方灵儿还在说话，准备开龙头，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年正举着喷头细看，脸凑得极近。 “掰一下？”他嘀咕了句，咔哒一声掰了下花洒旁侧的开关。 与此同时，方灵儿扭转了旋扭。 “噗——” 管条噗嗤一响，迎面而来的水柱猛滋了少年一脸。 并且因为掰了旁侧的开关，喷出来的水又宽又激。 被吓到了。 但和常人受惊的反应不同，沈十一并没把手中的花洒丢出去，反而是下意识捏紧了花洒。 花洒：救命！ 出自名匠之手的爱刀足够有韧性，能抗住少年的造作，但脆弱的花洒表示它受不住了。 花洒：哈哈，我裂开了。 一阵细微的咯吱响后，四分五裂，花洒的寿命宣告终结。 金属制的长管从花洒下方脱离而出，落到白色的瓷砖上，脱离了花洒，不再被稀释分流，从管口喷出的水流更急更快了，导致它像水蛇一样在地上疯狂乱扭。 “水就会出来……”方灵儿转过头，对上了那双无措的慌乱黑眸，“了？” 少年的额发同前衣领口几乎全湿了，眉毛和睫毛上尽是闪闪发亮的细小水珠，反射着浴室灯的光，正往下坠着。 视线下移。 他的手中是四分五裂的花洒尸体。 脚下是乱舞的金属水管，正乱飚着水，扭动乱甩间甚至还喷到了她面上。 “呜哇！” 被滋到眼睛的方灵儿不由喊出了声，接着飞快摸了把面，眼疾手快地一脚踩住乱扭的水管。 “你在干嘛啊！” 眨了眨圆瞳，犯罪者一脸茫然地把花洒的尸体递到她眼前。 “坏了。” 方灵儿气急攻心。 她当然知道坏了啊！问题是怎么坏的啊！ “我捏了一下，就坏了。” 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沈十一抿着下唇，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却不敢正视她，只盯着她的胸腹处游离，沾着湿气的睫毛下垂的弧度更加明显，瞧着真真是无辜极了。 方灵儿：…… 又来这招，简直同毛毛一毛一样。 算了，现在也不是不能用，她叹着气捡起那条金属软管，到时候再网购一个头好了。 “先把衣服脱了吧。”方灵儿边调试水温边道，“明天带你出去买衣服，这些以后就穿不上了。” 闻言沈十一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动作，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试温的人。 大概她自己不清楚被淋到了水后，她身上的那件薄衫有多通透，湿漉漉的贴着她的胸口，将里处的内容印得一干二净。 浅薄荷色的蕾丝文胸，没有厚重海绵层的透气的夏日款式，隐约能从蕾丝的孔隙间窥见其下白净细腻的肌肤。 圆弧的形状饱满得恰到好处，随她弯腰的动作而小幅变着形状，夹得正中的那条沟壑更加明显。 “怎么还没脱完？”调试完水温的方灵儿转头看了他一眼，沈十一这才恋恋收回目光，哦了一声后解起了衣带。 顺手把对方头上那条发带解了开来，摸了摸少年柔软的发丝，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嘀咕了句。 “明天还得再去剪个头发……不然夏天怪热的，而且也不方便。” “嗯？” “没什么，十一抬下头。”她挑着对方的下巴抬起，把水管塞到他手里，“要先把头发淋湿哦，你先自己拿着冲一下。” “然后要洗发水、洗发水……洗发水我记得是在……唔……啊这里！” 尽管现实的时间并没有流动，但在她记忆中她离开了有段时间了，回忆一些物品的摆置她还需要思索一会。 打开柜门，手臂撑着洗漱台，方灵儿还得垫着脚尖去够上方的柜子里的洗发水瓶。 她记起来了。 这是为了防止毛毛蹿上来捣乱才收的这么高的。 那只傻狗前年……应该是前年？的夏天不知怎么跑到了浴室里，跳上台子把上面的瓶瓶罐罐咬了个遍，喝了不少化学液剂，如果不是那天她正好下午没课回来得早，这傻狗就差点要离开这美丽世界了。 而另一边。 沈十一并没有同她所讲的那样做，反而拿着那条喷水的管道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背出神。 那个女人说这两处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也许在夫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几刻未见，但对他来说是有数日不见了。 主要是因为那玩意没那么好骗，还是费了些功夫才拿下的。 所以他现在极其渴望接触，肢体上的、肌肤上的、情感上的…… 少年的目光黏在了前方的那抹倩影上，口舌有些发干。 棉质的短裤本来是宽松的版型，现下却因为沾了水而紧贴那浑圆挺翘的臀部，勾勒出相当具有诱惑力的弧度。 同时因为踮着脚抬手，较短的上衣就跟着缩了上去，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肢，在浴光灯的照耀下透着肌肤特有的光泽，更加夺人眼球。 这种又短又薄的衣服在少年眼中简直不堪入目，但……又十分引人遐想，勾得他口干舌燥。 属于行动派的人只犹豫了几秒，就干脆的丢下了手中的软管，径直走过去从背后环住方灵儿，将下巴搁在她的肩颈侧。 “嗯？” 被贸然接近，方灵儿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 沈十一对她弯了弯眉眼，问道：“夫人是想拿哪个？” “啊，那个。” 够不到，她只能虚虚指了一下。 “嗯，这个么？”点了点蓝色的大瓶子，沈十一凑到她颊边，稍侧过脸来看她，像是在确认。 温热的气息离耳朵有些太近了，痒酥酥的。 她摇头否认：“是旁边那个，写着——” 突然卡了一下壳。 想起十一并不识字，话头转了个弯，“是绿色的那瓶。” “绿色的？” 眼见修长的手指往左移了几厘米，方灵儿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与她贴得更紧密了，但她没多在意。 “这个？” 方灵儿：？ 看着明显是浅蓝色的瓶身，方灵儿沉默了一瞬。 啊这，难道说十一还是蓝绿色盲？ “呃……这不是蓝色吗？” “是么，那是这个？” 方灵儿：…… 更离谱了，这tm是个粉色的瓶子。 她扭头上扬，狐疑地看向身后人，却发现沈十一根本就没在看架上的东西，反而微垂着眸，是在看……她？ 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最终沿到了自己的胸前。 方灵儿：…… 好了，她知道十一在看什么了。 一巴掌盖到少年的脸上，打断他色色的视线。 “在看哪里啊！” 沈十一却不躲不闪，仍旧从指缝间窥她，随着眨眼，掌下纤长的睫毛扫过她的指尖，有点痒酥酥的。 “夫人……” 被盖住了唇，传出来的声音有些瓮瓮的。 少年扣住她的手腕往下拉，探出舌尖从她掌心舔到了淡粉的指尖，最后含住轻咬了下。 “我想——” 那对盯着她指尖，看起来专注极了的墨色眼眸浅浅眨了一下，随后长睫缓缓抬起，里处的旖旎欲念显而易见。 喉结滑动，发出了咕噜的声响，清朗的声线低了下去，带着沙然哑意，“好想你啊……” 心脏有一瞬停了跳动。 被这一系列动作蛊到了，半天都没能说出话来。 沈十一低低笑了声，盯着呆呆的某人垂下头颅缓缓接近。 可能是因为水汽蒸腾，再加上她不管是夏日还是冬日都更喜欢开那盏暖光灯洗漱，这间浴室内的温度有些过高了。 双唇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也暖暖的，像是被营火融化的棉花糖。 巴眨了下眼，回过神的方灵儿配合地稍抬起了些下巴，张开了点唇瓣，想去舔一口眼前糯糯的棉花糖，却被对方笑着避开了。 少年用额抵着她。 “夫人现在的样子……”那双星眸里尽是狡黠的笑意，他蹭到她耳边顶了顶，示意方灵儿去看前方的镜子。 平滑的镜中清晰的倒映着一切，被圈在怀中的女人两腮微红，唇瓣微张，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红舌尖尖还探在外头。 而那双浅色的瞳眸里水色弥漫，在灯暖下水波流转间延出绵绵情丝。 “我很喜欢。”圈住她紧了紧，将脑袋搁在她头顶上，直勾勾盯着镜中的她，少年补完了后句话情话。 镜中的视线太过柔和缱绻，她看到自己迅速红了面颊，有些慌乱地半垂下眼睫。 ……十一怎么突然这么会撩了！？ “这里的镜子好清楚……我还没有这么清楚地看见过自己的样子。” 搁在她头上的人像是撩而不自知，只笑着戳了戳镜面上的她，然后稍稍歪头打量着里处的自己。 沈十一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相貌应该会更硬朗一点才对，毕竟经历过战场厮杀，磨砺过一段时日，风吹日晒下线条怎样都该更坚毅些吧？ 但镜中人的脸蛋分明还是有几分未褪去的稚气，单纯外貌上的稚气，与气质无关。 如果不是那道锐利浓密的剑眉与高挺的鼻梁线中和了一下，他看起来就像是超级好欺负的那类模样。 所以在夫人眼中他一直都是这种模样吗！？ “我怎么……长得好……”沈十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 尽管十一没有说完，但低落下去的语气，与逐渐蹙起的眉宇，显然表明了他对自己的样貌不太满意。 “好可爱？”方灵儿半开玩笑的接上他的话，不想他去多纠结在意这种东西。 也许是灯暖的作用，又或者说是因为那些情话，少年乍看上去才很温柔，有些这个年纪特有的稚嫩感。 但按往常看，其实沈十一冷着脸的时候还是挺吓人的，特别是那对乌溜溜的眼睛没光的时候，能吓得她条件反射地绷直脊背。 “可爱？” “就是我很喜欢的意思。” “唔……”半垂下眼帘，少年的面颊泛起了红晕，喃喃道，“我知道……” 沈十一记得她以前同他说过这方面的看法。 “夫人最喜欢我了。” 勾了勾嘴角，将她拥得更紧，沈十一直勾勾地盯着镜中的女人，贴着她的面颊问道：“对不对？” “是是是，最喜欢十一了。” 摸了摸他的脑袋，方灵儿准备继续进行她的生活日常教学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