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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俘

    从虞仙庙偷听到消息的小九将消息带回,此时中燕峰山腰废置院落中众人商讨一番后全等着殷长昼回来主持大局。

    没过多久,殷长昼回来了,还带了两个人,众人惊奇,询问两人身份,殷长昼便简单的解释了自己的遭遇和这两个人的来历,但因为小九的存在,杨宵和其小厮的身份开始遭受质疑,小九也随即复述了自己在庙里所见所闻。

    “你说吴家小姐和丞相之子在一起?”

    “是,其母还在庙里让长老给他们算姻缘,一定错不了。”

    “好,那这两个人当中有一个隐藏了身份。”    说罢殷长昼面色凝重的看向自己带回来的人,并踱步走到两人跟前。

    杨宵和小厮依偎在一起接受着殷长昼的审视,他们心中无限恐怖,无可反驳,只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殷长昼没做出动作继续问道 “那你可看清楚了那个丞相之子长什么样子?”

    “没有,他们当时背对着我,我没看清楚他的模样,但我知道他披着白色披风。”小九的话很肯定的指向了两人中披着披风的那个。

    “是你吗,杨少爷?”    这下殷长昼站定小厮跟前伸出一只手放在其肩膀上。

    被问话的小厮身子不住的颤抖,他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低下头瞥向自家少爷才发现他家少爷根本不敢看他。

    “看来你还算是有骨气的,一句求饶的话也没说,看在这个份上——留你一个全尸。”   没等小厮想好要不要出卖少爷就被殷长昼宣判了死刑随即便被放在她肩膀的那只手狠狠地掐住喉咙。

    “呜……唔!”    小厮呜咽挣扎着,一只手想制止殷长昼另一只手胡乱拉扯着杨宵的衣服,那感觉是在像杨宵求救。

    但此刻的杨宵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害怕,他因为害怕的冷汗打湿了衣服,甚至吓得尿了裤子。

    “去,埋了。”  殷长昼几乎把小厮脖子捏断了然后才扔下他对众人人吩咐道。

    “少……小满,那这个人怎么处理?”

    几个人走上来抬起小厮的尸体,其中一个指着尿了一地的杨宵问。

    “他,留着伺候我。”     殷长昼不咸不淡的答复,众人有些疑惑但没人说什么。

    有人出去处理尸体有人便把他们刚才讨论的计划告知了殷长昼,殷长昼听了提出异议道

    “但眼下她儿子和吴家小姐都死了,她们必然紧惕起来,贸然出击不可,至少要知道护卫人数。”

    “护卫人数,他应该知道。”  手下的人指了指正失神啜泣的杨宵。

    如果是之前殷长昼的手下或许已经去主动盘问杨宵了,但谁让刚刚殷长昼说了这人要留着伺候她,所以属下只能先问过殷长昼。

    “嗯~”   殷长昼点点头又看向杨宵,这下才注意到杨宵脚下那滩不明液体。

    殷长昼嫌弃的皱皱眉头 “这……算了,别哭,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家小姐和杨家人来这带了多少护卫?”

    “……”   杨宵木然,现在他脑子里全是小厮死前一刻惨状。

    见杨宵没搭理自己殷长昼也没恼怒,她先是伸手帮杨宵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然后又轻声道“告诉我,你们带了多少护卫来?”

    “……我不知道”   杨宵被碰了一下立刻警醒,回过神便知道她是打起了自己母亲的主意,害怕的撒起谎来。

    “怎么会不知道?”  殷长昼闻言手经他面颊划过游走至他娇嫩的颈部。

    杨宵感觉到殷长昼的手在自己脖子上身体马上剧烈的颤抖起来,因为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下一刻就会被掐住脖子痛苦挣扎。

    “我……我陪同小姐在马车上,故不很清楚……”

    “那告诉我一个大概的数字。”   殷长昼用手轻轻握住杨宵的脖子,她的中指刚好能碰到大拇指。

    “大……大概……四五十人……”   杨宵快要喘不上气了,他感觉自己被捏住的不是脖子而是心脏,因为在殷长昼手下的脖子这一刻跳动的是如此剧烈。

    “四五十……”   殷长昼小小嘀咕一声,杨宵以为她是觉得护卫太多而为难,谁知道殷长昼下一刻却说 “怎么才这么点人?”

    大概是殷长昼打仗太多见过太多宏大的场面所以对几十个人的队伍根本不放在眼里,加上她的队伍皆是能以一当十的精英所以也毫不畏惧,但为了确保万一殷长昼还是派了两个熟悉地形的人去探查,最后探查结果是不到四十人,殷长昼感觉自己又被骗了,她质问杨宵,杨宵便说是有人出来找少爷小姐给糊弄过去。

    “行……”   殷长昼心里大概有了数,决定组织行动夜间,但在行动前她要会一会这狡猾的侍宠。

    殷长昼推了一下杨宵示意她跟着自己离开,如果换做平日殷长昼可能会二话不说把杨宵扛走,但谁叫刚刚有人尿裤子了,殷长昼嫌脏。

    在这个不大的院里殷长昼有一间自己的小屋,屋子大概是以前虞教长老的寝居室屋里还留着一张大床没有搬走,这也是这院子里唯二的家具唯一一架床,其他人住在其他屋里都只有打地铺的份。

    殷长昼把杨宵带进屋里第一句话便叫杨宵脱下裤子。

    “什么?”  杨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命拽住裤子。

    “裤子脱了。”   殷长昼盯着他的下半生又面无表情说了一遍。

    “不……不用这么着急吧……”   杨宵脸上泪痕犹在心中悔恨,想着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被掐死算了。

    此刻的殷长昼叫他脱裤子并不是想对他做什么,只是受不了他穿着脏了的裤子。

    “你穿着尿过的裤子不难受?”

    杨宵疑惑,估摸着殷长昼是为了骗他脱裤子才这么说,暗暗抓紧衣角退后一步。

    “我……脱了穿什么?”  杨宵借口说。

    殷长昼闻言想了想,就好像她之前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殷长昼走到角落,那里有一个竹条编制的筐子,殷长昼伸手翻了翻找出一条粗布袴转身递给杨宵。

    “就这?”  杨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粗糙的玩意他拿在手里都觉得硌手,还不用说穿在身上了。

    “对,就这。”   殷长昼点点头表现出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我不要换,你杀了我吧!”   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故意侮辱自己殷长昼心一横仰着脖子视死如归道。

    殷长昼看他这样突然又有点疑惑了,她觉得杨宵应该是挺怕死的,但这会莫名的硬气了起来。

    “你不是答应了要伺候我?”    殷长昼杀过得人太多了,以前她从不在乎也不觉得杀人是什么大事,但到如今能陪她的人越来越少,她的想法才有所转变。

    “我是答应了,但士可杀不可辱!”

    殷长昼突然有点触动,因为作为军人的她很认同这句话,如今既然从杨宵的嘴里听到这句话不免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所以她退让了,帮杨宵找了一条新裤子并打了一桶水让他清洗。

    殷长昼单手拎着装满水的水桶拿回屋中放在杨宵跟前。

    “你一直盯着我,我怎么洗?”  杨宵踌躇了半阵见殷长昼都没有避开的意思这才怯怒的开口。

    殷长昼听了也不曾挪开视线直愣愣的问说 “中庸之人有何可看。”

    “什么?”   杨宵抬手嗅了嗅自己,明明带着这么大的香味呢,怎么会被误认为是中庸,实在是搞不明白。

    “你,闻不见味道吗?”   杨宵试问。

    殷长昼摸摸鼻子又吸了口气,她确定自己没在屋里闻到任何味道,自从她被那个臭鼬攻击后就这样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好了

    “暂时,闻不到。”  殷长昼很实诚的说。

    这下杨宵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是个闻不见味道的可怜乾元,也怪不得这家伙对他如此粗暴了,因为误认为他是一个中庸,但这也不能说服他在他面前脱裤子。

    “就算我是中庸,那我也是男的,你是女的,男女有别,非礼勿视。”

    “我在军营里男人见的多了,还是头一次遇见像你这么麻烦的。”    殷长昼不爽的吐槽一句又看杨宵倔强的瞪着她也不废话,转身退了出去。

    殷长昼回头便去和伙伴嘱咐了准备弩箭的事,然后再转头回了屋里。

    屋里,杨宵已经换好了裤子,看着桶里水还剩的多便顺便把脏了的裤子也洗了,殷长昼进来的时候他正琢磨着把这裤子晾在哪。

    “拿到外头去晾。”

    “噢。”   杨宵答应后在殷长昼的注视下走到院里把裤子搭在一个竹竿上。

    晾衣服的时候院里有殷长昼的手下,他们无一例外的全部看向杨宵,感觉就像是一群狼在看一只美味的猎物。

    杨宵也感觉到了大批乾元的目光,吓得够呛,小心翼翼的回到殷长昼身边看着殷长昼快速的关上门。

    “他们在准备武器……你们晚上要去杀人吗?” 杨宵不知哪来的胆子既然直截了当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不是已经听到了。”   殷长昼刚刚和伙伴讨论计划也没捂住他的耳朵,他何故明知故问。

    “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我见那少爷一家人都是不错的。”

    “你和他们很熟吗?”   殷长昼说着走到床边趴在床上。

    “不熟不熟~”  杨宵一边撇清关系一边很殷勤的走到床边要为殷长昼按摩。

    “不错?呵,她们家的人害死我父亲,一帮庸臣奸佞,死不足惜。”

    “他们家的人?是谁啊,小人见识浅薄不太了解,大人可否告诉我个明白。”

    杨宵只知道殷家军主战派跟自己主和的父亲一向不对付,关于殷家军的主帅被诛杀一事的了解是因为他们要造反所致,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事怎么能怪到他父亲头上,杨宵迷惑。

    “我这么告诉你,有一家人,家里富庶但人丁稀薄家世渐颓,这时候这家隔壁来了新邻居,但这新邻居不是什么好人,天天惦记着有钱这家人,三天两头去这家巧取豪夺,好在有钱这家家里养了狗,忠心耿耿的一条狗,每次恶邻来都会被咬,恶邻不厌其烦把这条狗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誓要除掉这只狗,但试了各种办法都没成功,最后恶邻想到一个方法,一改往日的凶恶来到隔壁这家并告诉这家人说,只要他们家杀了这条狗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过来抢东西,哪成想富人这家的管家真的信了恶邻的话,说服家主杀了狗,你说,这富人家最后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没了狗,恶邻岂不是更加肆无忌惮的过来抢东西啊。”  杨宵一边给殷长昼捶背一边说道。

    “把故事里的富家和恶邻换成泰国和吕国,那我父亲就相当于这条狗,一条对主人听之任之的傻狗。”

    “那管家就是……当朝丞相?”   杨宵不傻哪能想不到这个。

    “不管管家是谁,只要是他提出同意杀狗那他就该死!”    殷长昼说着这句话咬牙切齿让给他捶背的杨宵愣了一下。

    “那或许……或许管家也有自己的苦衷呢……”

    听到这话殷长昼反应激烈,一拍床板坐起身反手就拽住杨宵的领子把他按到床上并警告他道

    “苦衷!那你倒是说说他有什么苦衷!”

    杨宵猛地被按在床上吓得丢了魂,身子抖个不停不敢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家人给过你什么好处你敢帮他们开脱,不过就算你能说出花来,杨家的人我也照杀不误,这个仇我非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