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

    结束了一场非常意外的深度交流后，希利尔整理好衣裳，拉开帐篷刚一钻出去，就冷不丁地跟面无表情地站在外面的银月对上了眼神。

    希利尔：“……”看起来是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啊。

    “咳，另外几个那边怎么样了？”对于刚刚帐篷里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希利尔自然地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

    “还好。”银月手里拿着一本翻到一半的陈旧书籍，冷漠地看着艾纳跟在希利尔后面钻出了帐篷，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红潮，“暂时没有异常。”

    看起来天使长大人似乎不打算追究刚才的事，在希利尔钻出来后就继续低头安静地翻看起手上的那本书。

    希利尔本以为他在一些严肃的知识性书籍，但是坐在软垫上抬起头看到书的封面，却发现那好像是一本，文字跟现在的通用语有一些区别，但大体还是能认出来的。

    “原来你还会读这种书。”他感到有些新奇，银月看起来就不像是会读娱乐性虚构故事的人，“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类作品。”

    以他对银月的了解，对方怕是也根本没那个情调来理解中人物的情感，就算看了估计也是看得半懂不懂。

    “人类经常把偏爱的东西通过假想表达出来。”银月摇摇头，眼睑微垂看着书页的模样看起来还是非常冷淡，让人一看就觉得这是个情感淡薄的人，“比如经常在书本里幻想和其他种族的情感纠纷。似乎人类对天使很感兴趣。”

    其实在他翻看过的故事里出镜率最高的异族是精灵，但他很平静地将其从知识体系里选择性过滤掉了。

    “你不懂人类的癖好。”希利尔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说着，“人类第一喜欢好看、强大而且与众不同的存在，第二喜欢玷污圣洁又高不可攀的人。如果人们知道天使的身体结构如此奇妙，有些人会为你们发疯的。”所以纯洁的精灵和神圣的天使在各种情感向读物里总是很受欢迎，在某些大尺度读物里则是加倍的受欢迎。

    艾纳跪坐在希利尔身后，温柔地替他梳理头发，听到这里好奇地问道：“希利尔，你也是这样吗？”

    “是呀。”希利尔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也是个肮脏的成年人，“我不是一直都很喜欢身为异族的你们吗。”

    容貌俊美的精灵羞赧又开心地红了脸，感觉像是吃到了糖果一样，舌尖都甜甜的，他第一次觉得能够作为精灵诞生真是太好了。

    “干嘛，一群棺材脸鸟人有什么好的，恶魔不行吗？”

    循着这满是不爽的声音抬头望去，希利尔看到切斯特一脸不高兴地走进来，路过的时候还故意踢了一下银月，可惜被闪开了。

    抬手接住跳进自己怀里的黑猫，希利尔熟练地顺了顺毛，轻轻抚摸着黑猫油亮光滑的皮毛：“恶魔也很好。”

    “除此之外呢？”银月没有分给烦人的恶魔半个眼神，继续把手上的书本翻到新的一页，同时冷静地继续询问，“人类还有什么其他的癖好？”

    这问题问得太过广泛，就算是希利尔也一时难以回答：“人类的癖好很多，这方面事情你可以问问鸦？他应该比我更擅长回答这种问题。”

    “我会考虑。”

    说着会考虑，银月合上了手里的书本，转身离开了这间藏书室。

    希利尔看着那个银白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一边揉着手里舒服得从嗓子里发出“呼噜”声的猫，一边无奈地感慨：“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离开藏书室后，银月一路目标明确地向着预定的方向走去，并不是鸦所在的方向，而是一个塌陷了一半的狭小房间。

    关上身后因陈旧而吱呀作响的门，银月冷静地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捏碎了留在这个小房间的一枚虚无之眼，使得这个黑暗窄小的密闭空间里只剩下自己，再没有任何人能够窥探。

    做完了准备工作，他在地上铺展开一块干净的布，然后开始动手解开自己身上整齐的衣物，动作很快，一会儿的功夫就把下身的长裤解开，他就这样半是赤裸着下身地坐到事先铺好的白布上，为了方便待会儿重新穿好，裤子只褪到了膝盖附近。

    神情冰冷的天使用左手臂撑着地面，双腿张开，一腿支起，另一腿则弯曲着平放在地上，这个姿势完全暴露出了毫无遮掩的性器和两个穴口，看起来放荡而淫靡。

    银月手心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细长的透明试管，试管里装着少许粘稠滑腻的白色液体，大多数成年人很容易看出那是什么。

    在看向这一点点精液时，银月的神情也跟着柔和了几分，随后打开了塞子，毫不犹豫地将细小的试管深深地插进了自己下身。

    他插得很深，即使对自己也毫不留情，几乎是全靠暴力让试管口顶进了并未动情的子宫口，那种感觉很不好，但他的表情没有过丝毫改变，像是感觉不到那种痛楚似的。

    试管的材质很特殊，不像寻常容器那样容易让液体残留，在试管被向下倾斜时，里面装着的精液很轻易地开始缓缓下滑，顺利地流进了天使的子宫之中。

    在等待精液全部进入时，银月看着旁边塌陷的碎石沙土，有些走神。

    希利尔和那个精灵做了两次，一次射在里面，一次没有。他私自收集了一部分被遗留在外面的精液，没有全部收走，因为那样很容易被发现，而他不太想被希利尔看到这样难看的样子。

    只有他能看到，他的人类，他的信仰，那簇美丽而纯净的灵魂之火在飘摇不定，在摇摇欲坠。

    他甘愿与信仰一同走向毁灭，但他更希望他的人类能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为了什么。

    孩子对于人类总是有特别的意义，银月想要生下属于希利尔的血脉，那样的话，希利尔也许会在某些时刻，做下某些决定之前，想起这个孩子的存在，从而产生哪怕微不足道的一丝犹豫。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与那个曾经消亡的神只或许怀抱着同样的想法——希望希利尔能活下去，能愉快地活着，能为了某些重要的东西而一直活下去。

    他愿意无条件地遵循属于人类的一切意志，却又希望那份意志愿意长久地停留在世间。

    这是他肮脏而卑鄙的私心。

    感觉到已经失去体温变得微凉的精液进入体内，银月双眼微微失神，他收起空了的试管，手掌按在小腹处，等待着精液在体内充分地流动。

    ——如果真有奇迹存在，那就出现一次吧，只要一次就足够了。

    而另一边——

    鸦和萨勒尔走进藏书室时，希利尔抬起头，看到鸦时疑惑地问：“银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他不是去问你事情了？”

    “嗯？”变成蝙蝠趴到希利尔肩上的吸血鬼眨眨眼睛，“我并没有遇见天使先生。”

    “那个疯鸡不是走丢了就是偷偷摸摸跑去搞什么事了吧。”黑猫哼了一声，很不耐烦，“别理他，反正自己会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