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言情小说 - 权臣与尤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5

分卷阅读125

    瞧得高兴了。爷爷给你赏钱。”

    少年们见几位公主并未阻止,反倒在楼上颇有兴味的观看,一时都围了上来对他推推搡搡。

    他沉默的站在人群中,被众人围观。

    一人见他不为所动,便伸出脚踢了两下那个沾着泥水的盒子,“哟,这是什么呀?”

    “下三滥的穷酸货,送的肯定也是些垃圾。”

    那个他精心包裹拎了一路的盒子在他面前被踩碎,露出碎裂的瓷偶。

    头顶又传来一声笑声,公子哥们便好似得了公主的赞许,一个个动作愈发用力。

    瓷偶和木盒被踩碎,丝绢在泥水践踏中变了颜色。

    他漠然的看着这一切。

    直到传令的侍官前来,让众人去另一处宫殿,围着他的人一哄而散。

    他被留在了原地,侍人上下将他看了一遍,阻止了他的脚步。

    “这位公子,你这般仪容不整,可不能上殿啊。”

    他今日入宫,换的是一件用宫中姐姐送出来的锦缎裁出来的新袍子。

    只是此时这件新袍子已经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泥水。

    他的目光错过侍官的肩头,看到一顶小轿被抬到了启星阁门前。

    一袭朱红宫装的小姑娘站在启星阁门口,她看着门外湿漉漉的石路皱了皱眉。

    距离轿子只有三四步,可她连这三四步都不想走。

    她侧过头牵着身边侍人的袖子晃了晃,“阿辛,你抱我过去。地上好脏。”

    侍人年纪很轻,眉眼还有稚气,唇红齿白,十分俊俏。

    他与公主对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躬下身抱住了公主。

    公主习以为常的揽住那侍人的脖子,让他抱着走过四步,送进了软轿。

    她的绣鞋,鞋底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垂下头看着泥水中七零八碎的瓷偶,握紧了垂在身边的手。

    玉鸦看着宋越北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所有温度都褪去了。

    她像是回到了越朱江上的那个月夜,他满身的晦暗之气,提起过往便像是被抹去了色彩,竖起了一身的刺。

    可他的刺并不危险,反而显得脆弱。

    只要轻轻碰一下,他一定就会碎成粉。

    他竭力保持平静,只是眼中的波动仍出卖了心绪。

    “天家的公主,的确是高贵,也是真的高傲。从始至终,我在高高在上的公主眼中都只是个戏台上丑态百出的小丑罢了。”

    她不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过去。

    但却是第一次听他说他曾经的窘迫。

    原本从梨襄和屈理的口中,常阳公主一心痴恋于他。

    他年少时又常跟屈理他们混在一起,还常常坐船出去游玩,为了一个赌约渡江。

    纵然他说过他曾住在南城,但应当也没有吃过什么苦。

    她原以为他应当是养尊处优的长大,生来就是这般谁都要敬他怕他,连公主都会爱他。

    他理所应当的高高在上,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地里都漫不经心,万事在握。

    此时站在她面前亲口揭开过往,身上所有的威势都被剥去。

    他站在那里,便仍是当年那个自卑又孤独的少年。

    她有些不忍。

    辛正随着宋越北的话恍惚着想起了那一日。

    那天是有一场宫宴,由头是什么他已记不清了。

    但时隔多年却仍能记起公主偏头一笑时唇边的梨涡,她那天很高兴,看了宋越北很久。

    连着好几天都在对他说宋越北,后来她口中宋越北三个字出现的越来越多。

    谈起宋越北时,她整个人都神采飞扬。

    “阿辛,宋越北今天又被他们捉弄了。他看起来好惨,但好好笑。”

    “阿辛,今天这场宴会没有宋越北,这些公子哥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没意思。”

    “阿辛,你看宋越北又出丑了!”

    “阿辛,阿辛,你快过来,我给你讲我今天又遇到宋越北……”

    辛正想到一幕幕公主过往的神态,他心口泛出窒闷的痛。

    他反驳宋越北,“公主出身高贵,高傲些是理所应当。她从见你第一面起,就对你颇多关注。这是你的福气。

    况且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定然是会错意了。公主等了你数年,即便你拒婚,你被贬到昌南道。她仍在丹阳城一心等着你。”

    “我当年为何会拒婚又为什么会被贬昌南,”宋越北诧异道:“你跟在公主身边竟不清楚吗?”

    辛正呕出一口血,“你会拒婚,自然是因为你狂傲!你不识好歹!”

    宋越北摇了摇头,他目光中透出些许同情,“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那一年先帝一力革新扩军,同时又要废掉无过的元后,想扶他的姐姐登上后位。

    他与秦王是先帝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他入仕为官,用一支笔与群臣相斗,替先帝扫除前路的障碍。

    皇后是李太后亲自为先帝挑的的妻子,废后在即,太后与新帝之间的关系急速降温。

    记得是一日谏议大夫李曲直言冒犯先帝。

    先帝大怒,他罢了李曲的官。

    李曲是太后的亲外甥,谏议大夫的官印从李府送出,到了宋越北的手中。

    此举似乎已表明上意,预示着李家的大厦将倾。

    就在这个关头,宫中次日传出消息,公主有意于宋越北,使他为驸马。

    宋越北本以为这又是无稽之谈。

    恰逢此时,当时还是灵王世子的袁子朔邀他入府一叙。

    他拿了拜帖上门。

    二人宴席至半途,他察觉到袁子朔似乎心神不宁,“今日袁兄邀我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袁子朔放下手中的杯盏,“其实今日想见你的,是另有其人。”

    他起身,房内的侧门推开,一个人缓步从门后走了进来。

    少女年纪与他相仿,面容并不陌生,朱红的宫装逶迤而来,一如既往的高贵端庄。

    她耳朵上的两枚白玉坠子微微摇晃,他看着那两枚坠子变了脸色。

    袁子朔从门后退了下去,他贴心的为二人合上了门。

    常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歪头拨弄了一下自己耳朵上的坠子,“宋妃说这坠子是你母亲的遗物,以后要传给儿媳妇的传家宝。本宫觉得倒是一般。”

    宋越北口舌发涩,“此物算不上贵重,公主也不喜。请将它还给臣吧。”

    常阳精